第19章:险象环生(第四更,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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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丝裹着琅琊台崩塌的烟尘,将众人淋得灰头土脸。林羽攥着龟甲的手指微微发白,地底传来的机关闷响震得脚下青石板簌簌颤抖。

“先撤出三里!”他扬手甩出三枚铜钱,钱币在泥水中摆成个歪斜的“坎”卦。

“坎为水,主险陷。”柏瑶捧着罗盘的手在发抖,磁针正对着张无忌腰间的酒葫芦打转,“但卦象外虚内实......”

“说明地下埋着能吞人的活物?”史灵珊的剑穗扫过张无忌鼻尖,惹得这位明教高手连打三个喷嚏。

她利落地割断自己一截袖口,给柏瑶渗血的指尖缠上绷带:“管它龙潭虎穴,总比杵在这儿被埋了强。”

众人退至半山腰时,雨幕里突然飘来焦糊味。林羽眯眼望去,见山脚下驿站窜起冲天火光,隐约传来“诛灭伪君子”的叫骂。

系统地图上代表己方的绿色光点,正以惊人速度转为警示的橙红。

“舆论战开始了。”他摩挲着龟甲内侧的铭文,那些蝌蚪状的文字竟在掌心温度下缓缓游动,“赵权虽死,毒牙还在。”

三日后,清风阁。

烛泪在青铜灯盏里堆成小山,柏瑶执笔的手悬在宣纸上迟迟未落。窗棂外飘进的柳絮沾了墨,在《论江湖新秩序疏》的标题旁晕开朵灰云。

她突然搁笔轻笑:“林大哥可知,市井说书人现在管你叫‘三绝公子’?”

正对着沙盘推演地脉的林羽抬头,发梢还沾着昨夜勘察带回来的蛛网:“绝情?绝义?”

“绝顶聪明的绝,绝处逢生的绝,绝代风华的绝。”史灵珊拎着食盒踹门而入,鲜笋炖鸡的香气冲散了满室墨臭。

她故意把汤勺敲得叮当响:“可惜某些人只会对着地图发呆,白瞎了这双桃花眼。”

林羽苦笑着接过汤碗,瓷底压着张染血的布条——是史灵珊清晨剿灭水匪时缴获的密信。

残破的“栽赃”二字旁画着扭曲的狼首,与那日黑帆船上的灯笼图案如出一辙。

“东市米铺被烧,掌柜指认是我们的人纵火。”史灵珊用剑尖挑起块鸡肉,“我去看过灰烬,火油里掺了昆仑奴贩卖的椰脂,咱们库房里可没这稀罕物。”

柏瑶突然将罗盘按在密信上,磁针疯狂旋转着指向西北:“舆论文稿该用活字印刷,今夜就运往各州府书坊。”她蘸着汤水在桌面画出星图,“既然有人要泼脏水,我们便用墨香反将一军。”

七日后,漕运码头。

漕工们蹲在箩筐边传阅小册子时,谁也没注意货堆后闪过几道黑影。染毒的梭镖扎进《江湖新秩序疏》的瞬间,书页里突然腾起靛青烟雾,将偷袭者呛得涕泪横流。

“柏姑娘特制的防虫药粉,滋味如何?”史灵珊从桅杆跃下,绣着金丝云纹的靴底碾住黑衣人手腕,“回去告诉你主子,往酒里兑水还算不得下毒——这招我们川南史家八十年前就玩腻了。”

码头骚动传到林羽耳中时,他正在研究那块会“呼吸”的龟甲。铭文在月光下显出新内容:“九鼎现世,荧惑守心”。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声望值-200,触发“千夫所指”负面状态,建议兑换辟谣大礼包】

“公子!”浑身湿透的报信小厮摔进门来,“西郊农庄遭劫,匪徒打着咱们的旗号抢了三百石春粮!里长带着百姓围住别院,说要讨个说法......”

林羽抚过龟甲上逐渐消退的铭文,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那日渗入地缝的黑水。窗外的桂花树突然无风自动,飘落的叶子在石阶上拼出个残缺的狼首图案。

“备马。”他抓起挂在屏风上的玄色大氅,系带上的银铃撞出清越声响,“让灵珊点二十轻骑,我要亲自看看这些‘山贼’——究竟吃了几颗豹子胆,敢在镇龙脉的地界撒野。”

史灵珊在廊下擦拭剑刃的动作顿了顿,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马厩方向传来不安的嘶鸣,喂马的仆役嘟囔着“井水突然泛腥”,桶里晃动的涟漪中,隐约映出十三盏幽绿灯笼的倒影。

林羽策马冲出别院时,雨后的月光在青石板上淌成碎银。史灵珊的轻骑队如墨色箭矢掠过街巷,马蹄铁磕碰出的火星惊醒了打更人的梆子。

西郊山道上飘着焦麦气息,混着血腥味在鼻腔里凝成铁锈般的苦涩。

“公子当心!”亲卫突然勒紧缰绳。

前方狭窄的山路堆满滚木礌石,新劈开的松木茬口还泛着青苔的湿意。

林羽摸向腰间银铃的瞬间,系统地图突然在视网膜上展开三维投影——东侧峭壁后藏着三十七个红点,弓弦绷紧的吱呀声刺破夜枭的啼叫。

史灵珊的剑穗银铃突然齐鸣,十二支羽箭擦着林羽的鬓角钉入山壁。

她旋身甩出斗篷,蜀锦上密织的金丝竟将箭矢尽数兜住:“赵权养的狗倒是长情,主子尸骨未寒就急着表忠心!”

“他们不是在表忠心。”林羽扣动腕弩射断头顶悬藤,倾泻而下的山泉水模糊了敌方视线。

他借着水雾掩护点开系统商城,200声望值兑换的[地形透视]让山体在他眼中化作透明琥珀——某条被兽类踏出的隐秘小径,正蜿蜒通向敌人背后的制高点。

当史灵珊看到林羽用炭笔在羊皮上画出包抄路线时,剑眉高高挑起:“这兽道连采药人都不知道,你莫不是会穿山甲的打洞术?”她嘴上调侃,手上却利落地将队伍分成两组,暗红束腰勒出凛冽的弧度。

密林中的行军比想象中艰难。腐叶下暗藏着淬毒的竹签,史灵珊的剑尖总能在林羽抬脚的瞬间挑开致命机关。

当月光第三次穿过云隙时,他们终于摸到山贼背后的悬崖。下方篝火映出张狂人影,酒坛碰撞声里混着粗鄙的炫耀:“等那小白脸被乱箭射成刺猬,老子要拿他的玉佩换......”

史灵珊的剑光比冷笑先至。她旋身跃入敌阵时,绯色衣袂在火光中绽成浴火凤凰,川南史家的“流云十八式”化作漫天星雨。

林羽的玄色大氅卷起旋风,银铃响处必有山贼哀嚎倒地。

当最后一个匪徒被史灵珊踩住咽喉时,晨光正巧刺破云层,将她染血的侧脸镀上金边。

“是赵权的账房先生指使!”被卸了下巴的山贼头目吐出带血的牙,“他说...说要把公子名声搞臭,就像三年前对付漕帮那样......”

林羽蹲下身,将染血的密信与山贼衣领内的狼首刺青并排展示。史灵珊突然用剑尖挑起个荷包,倒出的椰脂块让围观百姓哗然——正是前日纵火案的关键证物。

里长手里的锄头“当啷”落地,老农颤巍巍捧出被踩烂的稻穗:“公子恕罪,我们是被那冒牌货的狼头旗骗了......”

七日后,当林羽在漕运码头验收春粮时,发现每袋米面都缝着百姓手绣的平安符。更令他意外的是,史灵珊的剑穗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银铃,与他大氅系带上的铃铛分明是同一款式。

庆功宴的烛火燃至三更时,柏瑶忽然捏着封信笺款步而入。火漆印上的并蒂莲被利刃劈成两半,信纸空白处画着个扭曲的图腾——九只眼睛的蜘蛛盘踞在权杖顶端,正用毒牙撕咬自己的蛛网。

“刚截获的飞鸽传书。”她将罗盘压在信纸上,磁针疯狂旋转着指向东南,“看来有人觉得,这江湖的棋盘上......”窗外的桂花突然成片坠落,在石阶上拼出个残缺的蜘蛛图案。

林羽摩挲着龟甲上新浮现的铭文,忽然轻笑出声。系带银铃无风自动,惊醒了梁上假寐的史灵珊,她翻身落地时的剑光,恰好斩断一缕飘向烛芯的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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