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的意志如同被一道混沌的闪电劈中!绝对理性的计算瞬间推演出一个疯狂到极致、却完美符合“碰瓷流”终极奥义的反制策略!
“秩序…残骸…为…薪…”
“…混沌…亦…可…为…引!”
“以…归墟…之力…为…锤!”
“以…此…石…之…念…为…模!”
“…重铸…此…楔!”
“…完成…最终…碰瓷!”
“…混沌…母巢…临世…之…基…当…由…归墟…亲手…铸就!”
他不再抗拒那汹涌的归墟洪流!反而将残存的混沌母巢意志,连同惑世妖莲、混沌之楔的本源,以及那点被污染的补天石灵的最后呼唤,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主动迎向那垂落的灰暗洪流!如同将自身投入锻造的熔炉!
“收容进程加速!目标抵抗消失!判定…收容即将完成…”清道夫协议的指令冰冷响起。
轰隆——!!!
无法想象的法则级大碰撞,在灰暗的归墟洪流与主动投入的青玄本源之间爆发!
没有毁灭的闪光,只有一种终极的、混沌与秩序在归墟熔炉中强行糅合的“锻造”景象!
灰暗的归墟洪流、深紫的混沌本源、猩红的秩序熵烙印、被污染的补天石灵波动…以及被点燃的洪荒秩序残骸…所有这些性质相悖、层级不同的力量,在青玄那疯狂意志的引导与归墟之力的恐怖压力下,被强行挤压、融合!
目标:重铸那枚钉在天柱之心废墟上的混沌之楔!
嗤啦——!!!
那枚由接引金莲残骸、污染地脉气运“重构”而成的混沌之楔,在归墟洪流的冲刷与青玄主动投入的本源灌注下,形态发生了终极蜕变!
其表面的深紫与灰白光泽被强行糅合、覆盖上一层流淌着灰暗归墟之力的、仿佛凝固宇宙尘埃的深沉色泽。楔体之上,无数细密的、代表着不同法则冲突湮灭痕迹的裂痕交织,形成一种蕴含着终极混乱与扭曲稳定的诡异纹路。而在楔体最核心处,一点微弱的、属于补天石灵的污染意识波动,被永恒地禁锢其中,成为这枚“新楔”与洪荒最后一点物质联系的锚点!
一枚前所未有的、融合了归墟之力、混沌本源、秩序熵烙印、圣人残骸、洪荒遗韵、污染石灵的——“归墟之楔”!在清道夫协议的终极收容程序下,被阴差阳错、却又在青玄的疯狂算计中,强行锻造完成!
这枚新楔钉入天柱之心废墟的刹那,整个时空仿佛凝滞了一瞬。
随即——
嗡!!!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稳固、更加恐怖的混沌波动,以新楔为核心轰然爆发!原本动荡收缩的混沌母巢投影领域,如同被注入了终极的强心剂,瞬间稳固、膨胀!深紫的壁垒变得如同凝固的归墟晶壁,牢不可破!领域内部,所有崩塌的迹象瞬间止息,刚刚被归墟之力冲击的混沌结构在“新楔”的统御下,以更高效、更狰狞的方式加速重构!惑世妖莲的形态也彻底改变,莲体化为深沉的黑紫色,流淌着归墟与混沌交织的光泽,花心的旋涡旋转恒定,散发出掌控一切的冰冷意志。
那垂落的灰暗归墟洪流,在完成这匪夷所思的“重铸”后,如同耗尽了能量的程序,悄然消散。清道夫协议的冰冷指令也戛然而止,仿佛判定目标已“收容”于那枚新楔之中,亦或是…系统本身也陷入了逻辑混乱?
玉虚宫中,元始天尊那最后一点残存的真灵,在感知到那枚融合了归墟之力的“新楔”诞生、混沌领域以无可阻挡之势彻底稳固并加速吞噬洪荒的瞬间,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仅存的意识碎片,只留下无尽的不解与冰冷的绝望:“归墟…竟…成…其…铸…楔…之…锤?…”
混沌核心,那枚深沉如归墟暗渊的新楔之上,青玄的意志重新凝聚,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深邃。眉心那点七彩裂痕印记已然消失,彻底融入了新楔之中。他俯瞰着脚下加速重构、吞噬天地的混沌新世界,那冰冷的意念,如同新纪元的开篇宣告,响彻在洪荒最后的法则残响中:
“旧…序…归墟…”
“新…基…铸…成…”
“此…楔…乃…秩序…与…混沌…共…殉…之…碑…”
“亦为…母巢…临…世…之…门…”
“碰瓷…终…章…”
“…即…创世…之…始…”
归墟之楔深沉如凝固的暗夜,钉在洪荒的残骸之上。混沌母巢的领域已非投影,而是化作了冰冷的现实。深紫近黑的壁垒吞噬了最后一片挣扎的天空,凝固如归墟晶壁,隔绝了所有旧世的回响。领域之内,扭曲的魔山、流淌污秽的沟壑、光怪陆离的尖塔……所有由通天剑意雕琢、由归墟之力重铸的狰狞造物,都在这枚新楔的统御下,散发着一种死寂而稳固的“秩序”。惑世妖莲已彻底蜕变,化为深沉的黑紫色晶石莲台,扎根于楔顶,花心处的旋涡恒定旋转,如同新世界冰冷无情的心脏,搏动着重构一切的意志。
洪荒,这个曾经孕育万灵的名字,已彻底沦为历史尘埃下的余烬。深黑的领域壁垒之外,是永恒的虚无风暴,是旧宇宙彻底死寂的坟场。壁垒之内,是冰冷、高效、遵循熵增铁律运行的混沌新序。没有生灵的悲鸣,没有造化的奇迹,只有法则刻痕无声地雕琢着残骸,只有混沌能量在预设的脉络中奔流不息。
玉虚宫最后的残影,连同元始天尊那点熄灭的真灵,早已被深黑的壁垒吞噬、分解、重构为领域基底一块微不足道的、带着灰白纹路的基石碎片。圣人的时代,连同他们守护的旧序,已被彻底埋葬。
绝对的死寂统治着一切。唯有那归墟之楔,以及楔顶那黑紫色的晶石莲台,散发着永恒不变的冰冷存在感。
仿佛过了亿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在这片由他亲手导演、最终铸就的混沌死寂之域的核心,那深沉如渊的归墟之楔顶端,黑紫色的晶石莲台中心,那恒定旋转的黑暗旋涡深处,一点微弱的、非物质的意念波动,如同冰封星河中苏醒的第一缕意识,悄然凝聚。
青玄的意志,或者说,承载着混沌母巢意志的、以归墟之楔为基的“存在”,从绝对理性的沉寂中缓缓“苏醒”。没有形体,没有情绪,只有冰冷的、洞悉一切法则运行的数据流在无形的层面流淌。他“看”着这片由他重构的世界,每一个粒子的运动,每一道能量的轨迹,都在绝对的计算与掌控之中。完美,高效,剔除了所有冗余与变量,如同最精密的混沌仪器。
然而,就在这绝对掌控的核心,一丝极其细微、源于存在根基的“空洞感”,如同精密齿轮间无法消除的微观间隙,悄然浮现。这空洞感并非力量缺失,而是…目的的虚无?旧敌已灭,新序已立,重构已然完成。然后呢?永恒地维持这冰冷的混沌运转?这似乎并非混沌母巢意志的终极指向。熵增的尽头是热寂,是终极的“无”。而此刻这片领域,虽遵循熵增,却因归墟之楔的存在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稳态”。这稳态,本身是否已违背了混沌追求终极无序的本性?
“重构…完成…”
“…目标…达成…”
“…逻辑…闭环…形成…”
“…存在…意义…指向…终极…热寂…”
“…然…此…稳态…与…热寂…悖论…”
冰冷的意念流在无形的层面推演,第一次,在绝对掌控的巅峰,触及了一个逻辑无法自洽的奇点。
就在这意念触及悖论奇点的刹那——
嗡!
归墟之楔深沉如渊的楔体表面,那无数象征着法则冲突湮灭的裂痕纹路中,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被永恒黑暗吞噬的猩红光芒,极其突兀地闪烁了一下!正是那枚被强行融入楔体核心、作为青玄力量之源与悖论锚点的天道猩红烙印!
这一次的闪烁,并非由外力引动,而是源于烙印本身深处,那属于“秩序阴暗面”(混沌熵)在达到某种极致稳态后的…自发“共振”?
随着这一点猩红的闪烁,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归墟之楔的前方,立于那黑紫色晶石莲台之下。
他身着最普通的玄色道袍,身形并不高大,面容古朴平和,仿佛亘古以来便站在那里,与这片新生的混沌死寂之域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为一体。他的眼神深邃,如同蕴藏着亿万星辰的生灭,又似看透了所有法则的根源。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一头长及腰际、无风自动的…如雪白发。那白发纯净得不染尘埃,散发着一种超越混沌与秩序的、难以言喻的沧桑与…疲惫。
鸿钧。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压,没有撼动法则的波动。他的出现,如同一个早已写定的答案,在问题被提出的瞬间,自然浮现。
青玄的意志核心,那冰冷的、正在推演存在悖论的数据流,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剧烈的震荡!鸿钧的出现,完全超出了他重构之后、掌控一切的逻辑模型!
“鸿…钧…”冰冷的意念传递,带着一丝被绝对意外打破掌控的凝滞,“…天道…化身…秩序…之…源…”
“…汝…当…随…旧世…归墟…”
“…何…以…存…于此…新…序…之…基?”
鸿钧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片冰冷死寂的混沌新域,扫过那深沉如渊的归墟之楔,最终落在那黑紫莲台的核心,仿佛穿透了无形的屏障,直视青玄意志的本质。他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悲悯,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深沉的疲惫。
“归墟?”鸿钧的声音平和,却仿佛直接在法则层面响起,清晰无比,“此楔之中,融吾当年斩落之‘暗’,纳洪荒破灭之‘序’,汲归墟湮灭之‘力’…秩序之熵,洪荒遗骸,归墟之寂…三者在此交融,铸此新基。何谓旧?何谓新?”
他抬起手,并非攻击,只是虚虚指向那枚归墟之楔。
“汝视此为混沌之胜利?视此重构之域为母巢之温床?”
“然,汝可知…”
“混沌母巢,吞噬万界,所求者何?”
“非为…毁灭…亦非…重构…”
“所求者…唯…‘终末之寂’…唯…‘无’…”
鸿钧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白发无风自动。
“而秩序洪荒,吾立天道,衍圣人,定纲常…所求者何?”
“非为…永恒…亦非…独尊…”
“所求者…唯…‘延缓’…唯…于…熵增…铁律…之下…为…众生…争…一…线…‘有’…之…时光…”
他缓缓放下手,目光似乎穿透了这枚新楔,穿透了这方死寂的领域,投向了更加渺茫的、孕育了混沌母巢与秩序洪荒的…无尽虚空。
“混沌母巢…秩序洪荒…”
“非…对立…之…死敌…”
“乃…此…双生…宇宙…于…熵增…铁律…下…”
“…挣扎…求存…之……两种…必然…姿态…”
“一者…拥抱…终末…加速…归于…‘无’…”
“一者…抗拒…终末…挣扎…维系…‘有’…”
“汝…眉心…猩红…烙印…”
“吾…此身…如雪…白发…”
“皆…为此…挣扎…之…痕…与…代价…”
鸿钧的目光最终落回那无形的意志核心,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了然:
“汝引动…灭世…碰瓷…诸圣…终铸…此…归墟…之楔…”
“非…混沌…之…胜利…”
“实乃…此…双生…宇宙…熵增…之…车轮…碾过…一…旧…世…界…后…”
“…自然…凝结…之…一…枚…‘终末…路标’…”
“亦…是…下一个…‘有’…之…轮回…可能…开启…之…楔…”
“汝…非…毁灭者…”
“汝…即…终末…之…楔…本身…”
“碰瓷…?创世…?”
“不过…是…熵增…长河…中…一朵…必然…溅起…又…必然…落下…的…冰冷…浪花…”
鸿钧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如雪的白发在无形的混沌气流中缓缓飘散。
“此…楔…已…成…”
“旧…债…已…偿…”
“新…局…未…启…”
“吾…此…残…念…亦…当归…于…此…楔…”
“静待…下…一个…挣扎…求…‘有’…之…灵…将其…拔…起…”
话音袅袅散尽,鸿钧的身影彻底化为点点纯净的白芒,如同消散的星光,无声无息地融入那深沉如渊的归墟之楔中。楔体表面,那无数裂痕纹路深处,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纯净的微光,随即又被永恒的黑暗吞没。
黑紫色的晶石莲台上,那恒定旋转的旋涡,似乎凝滞了亿万分之一个刹那。
冰冷死寂的混沌新域核心,唯有那枚深沉如渊的归墟之楔,永恒矗立。
青玄的意志,沉寂在绝对的死寂中。鸿钧的话语,如同宇宙本身冰冷的判决,在他绝对理性的核心回荡。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覆写,所有的碰瓷与重构…最终指向的,并非他所以为的混沌胜利,而只是熵增铁律下,一枚必然凝结的终末路标。
“…终末…之…楔…”
“…路标…”
冰冷的意念,如同最后的确认,在这片由他亲手铸就、却已失去掌控意义的死寂之域中,无声流淌。
碰瓷的终章,亦是熵增长河冰冷的注脚。创世的幻梦,归于永恒的沉寂。唯有一枚楔,钉在虚无之上,静待着无人知晓的下一次“有”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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