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年迈步踏入县府后院,沿途仆人们躬身问安,形成一道道恭敬的风景线。
然而,他心中满载重重心事,仅以简单的点头回应,径直迈向自己的居所。
门扉一关,锁扣轻响,随即他盘膝坐在松软的床榻上,四周静谧。
“穿越至此三年,却未曾真正遇见过几位修真者。”陆年躺在床上,心头不由得一阵感慨。
修真者,如同凤毛麟角。
修行界按照境界划分,由后天、先天、金丹三大阶段构成。
直至跨入金丹之境,方能被尊称为真正的修真者!
在此之前,一切不过炼气之途。
后天阶段涵盖九重炼气,先天则细分初期与后期。
后天的炼气法门尚能寻得,具备良好资质与不懈努力,皆有一试的机会。
但先天之后,每一步前行都是险阻重重,至于修真法门更是难如登天,全凭天缘注定。
据说,无缘之人,即便修真秘籍在前亦视而不见,不解其意。
如此苛刻的入门条件,造就了修真者的稀缺。
然而稀缺并不意味着绝迹,大夏王朝的主宰夏皇,便是当代首屈一指的强横存在,夏朝立国二万三千载,夏皇寿延同样悠久,修为深邃莫测。
“我自幼体弱,心脏先天不足,炼气之路尤为艰难,如今二十一岁,力不能缚鸡,对于修真之路,几乎不抱幻想。”
“但愿这次,必有一次机会。这份‘审判礼包’,定要对我的修行有所助益。”
陆年内心燃烧着渴望,三年的期盼,全然押注在此一举,他的意识已然沉浸于心灵的深渊。
心灵,即识海,是元神的栖息之所。
三枚色泽各异的光点,在识海中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陆年明白,这是“审判礼包”赋予他的“福利”之一,直接开启了通往修行的识海大门。
惊讶之余,他更是欣喜,因那信息中提及的“强化根骨资质”,恰是他无缘修行的最大绊脚石,如今有望增强根骨,无疑是指引修行之路的基石。
显然,这“民义根”对他的修行大有助益。
思绪一转,他又凝视中央的银白光点,它同样迅速展露,化为一条半尺长的闪烁银丝。
【声望根,-190,能提升悟性与道心,若三年内未能转正,则将永久消失。】
仅剩最后一枚光点,那是金色的光辉。
【运气根基,1263点,增益机遇与福祉,若运气根基变为负值,‘审判礼包’将被收回。】
“1263点?”
陆年眼神一亮,自己运气竟然高达四位数,突破千点?
稍加思索便了然,这份运气并非这三年积累,而是穿越之初的附赠品。
他能获得重生,得益于功德,好运自然相伴,就连这“审判礼包”的降临,也是拜运气根基所赐,一旦好运消减,礼包也将随之收回。
“明白了。”陆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华,这是个对修行极具价值的馈赠。
“首要提升的,应当是正义值。”陆年立刻做出了决定。
先前他对正义值并不太在意,此刻却深深感受到其重要性,毕竟这关乎到他的根骨资质。
修行的第一步,后天炼气,根基资质尤为关键。
睁眼,陆年环视四周,虽外貌依旧,但心态已然转变,修行的曙光就在前方,岂能轻易错过。
正沉思间,门外传来了呼唤。
“少爷。”
抬头一看,一位身着青花衣裙的女子款步而入。
“白姨。”陆年脸上挂着微笑。
【白依依,好感度100。】
这提示让陆年的笑容更加灿烂。
白依依年长他六岁,原是陆年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女。
陆年出生时母亲因难产离世,自幼白依依便伴其左右,既是姐姐,又像慈母。
白依依步入室内,望向陆年,脸上满是欣慰:“陆儿,听说你在公堂上明察秋毫,主持公道,消息已传遍全衙,都在夸赞你呢。”
陆年笑道:“这是我身为县令应尽的责任,没什么值得表扬的。”
确实,这是他的本职,提升正义值的路径有多种,主持正义,改善民生,过去无门无路...今非昔比。
提升正义值,是他迈向修行的第一步。
正当陆年笑得有些忘我,胸口忽然涌起一阵沉重的疼痛,他本能地捂住胸膛,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苍白。
白依依立刻显出忧虑,上前轻抚陆年的胸口:“又是胸口疼了吗?听说城南的温大夫医术高明,我们去看看如何?”
“温大夫?”
陆年知晓这位医师确有高超技艺,但规矩颇多,加之自己曾自暴自弃,并未求医。
这时,门外仆人匆匆通报:“大人,门外有位乡亲求见。”
“乡亲?陆儿,这县衙虽小,事情却不少。”白依依蹙眉,心疼陆年的身体。
“我去看看。”陆年精神抖擞,站了起来。
他步入走廊,迎面走来两名袅袅婷婷的侍女,虽是仆人装扮,衣着鲜明,亦有几分姿色。
正是王主簿赠予的两位侍女。
“见过大人。”二女俏皮行礼。
陆年轻轻点头,平时她们待他也算热络,细心体贴,他心中颇有好感。
【玉娘,好感度-50;巧艺,好感度-60。】
玉娘、巧艺,即是这二人的名字。
陆年微怔,随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转身欲走。
待陆年远离,二女的笑容顿时收敛。
“这病怏子,怎么还不死。”
“王老爷把我们送来,本是让我们做夫人的,他却当我们是下人。”
玉娘轻咬贝齿,眸中藏着怨念。
她俩原是风尘中人,被王主簿买来献给陆年。
初时还幻想能成为县令夫人,后来发现陆年与白依依情深意重,深知正妻之位难夺,转而期盼小妾身份,却未想到连这机会都未得,久而久之心生怨恨,恨不得陆年早逝,她们便能自由。
若非脑中清晰的好感提示,陆年几乎不信世间人心如此复杂。
“人心隔肚皮。”陆年摇了摇头,未予理会。
“大人!”李一见陆年出现,立即满面笑容,激动地喊道,就要下跪行礼。
陆年连忙上前阻止:“这不是公堂,无需多礼,有什么事吗?”
李一只得起身,放下手中的麻袋,憨笑道:“大人您救了小的一命,还我清白,小的无以为报,这是家中地里长的瓜果,特意带来请大人品尝。”
陆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三年来,首次收到百姓的感激之物。
尽管只是一袋瓜果,陆年却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满足。
“本官分内之事,这些果子你拿回去吧。”
“大人,您尝尝,这果子特别甜。”李一连忙劝道,一边急急解开麻袋。
陆年还想推辞,突然一股清新香气扑面而来,他竟感觉全身舒畅许多,胸口的憋闷也缓解不少。
“咦?”
陆年低头望去,香气源自麻袋之中,只见里面是一颗颗紫如婴儿头颅大小的圆球状果实。
“这,是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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