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转瞬间日头已经爬到了头顶。
一位身披官袍的县太爷,领着一群差役在城里来回查看,路上的乡亲们穿梭不停,偶尔抬头撞见这场景,有的面露惊异,有的则满眼新奇。
“瞧,咱县令又出来遛弯了?”
“徐大人真是难能可贵的好官呢。”
“说的没错,大人稍有闲暇就来查巡城墙。”
“嘿,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庭主妇哪里懂,那昏庸的官老爷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
两位刚用完午膳的大婶互相对视,认出了彼此,不由得笑出声来:“哟,这不是葛二哥嘛,怎么,还为被县令判罚那三十板子心里憋屈呢?”
“谁叫你偷窥女澡堂的,自讨苦吃。”
两位大婶投给那壮汉一记鄙夷的目光,这下把他惹毛了,胡子一吹,眼睛一瞪:“哪有偷窥,我只是路过,就被几个胡搅蛮缠的婆娘拦下了,再讲,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呸,路过?那墙角堆好的砖头自己长脚了?你手上的灰自己飞上去的?”一名大婶愤愤地质问。
这话原是徐县令在公堂上盘问的原话。
“我……”葛二哥彼时无言以对,现今也只能干瞪眼,咕哝几声,一肚子气地埋头继续扒拉着面条。
如今的县令与往日大不相同,用公款修桥铺路,事事亲力亲为,不出一月,徐大人从原先的糊涂官摇身一变,成了深得人心的清官老爷。
陆年与李一从城墙上下到地面,陆年近期气色明显好转,这得益于他掌握秘法后的勤练,常在城中活动,加之他的民心指数,在前日终于翻红了!名声也从谷底攀升至六十多点。
民心与名声相辅相成,百姓说你好,自然口碑载道;若百姓不满意,名声便下跌,成了众人的靶子。
“民心上去了,我的根基就更稳,名声上涨,悟性也随之提升。”
“十八剑式里,最难的就是‘断章剑诀’,只有一式,却藏着整整三十六种变化,我现在才摸透了三种。”寻常武艺靠的是勤学苦练,但修行至高境界,悟性就成了钥匙。
李一嘛…只学了最基础的“金钢剑诀”。所以在剑术上,李一不是陆年的敌手。
不过,这仅局限于剑法领域。
内功修为方面,陆年心法早已滚瓜烂熟,却从未修炼,皆因他天生心脏有疾。
“我吃了不少阳果,确实体质好了许多,但对这先天的缺憾却帮助有限。”
陆年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
返回县衙,苏晴已备好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看见苏晴,陆年才展颜一笑,忙凑上前,舀起一勺汤品了一口,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一旁的李一则表情凝重,虽然苏晴也为他备了一份,但他目不斜视,一本正经。
“李大哥,别装模作样了。”陆年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午饭过后,陆年和李一外出去忙,苏晴吩咐下人收拾残局后,独自返回房中。
“还以为川儿不会这么快踏进修真之道,没想到竟得了门径。看来川儿的病不能再拖了。”苏晴坐在窗畔,迎着外面的阳光,嘴角含笑:“洛家兄妹,是当年神针老人的传人,定能医好川儿,就是架子大了些,哼。”
苏晴一挥手,门窗自动合拢,而室内已无人迹。
……
太阳西斜,陆年身穿简单布衣,与身旁拎着长剑的李一同漫步街头。他偏好这亲民的走访,深知衙门高墙难换民心,毕竟,百姓的信任哪能靠坐等来增?
“救人啊!救命!”一声急促的呼救,像是锋利的针,猛地扎破了街巷的宁静。
陆年闻声一惊,视线火速追随那呼救声。只见一位衣衫破损、血染前襟、发丝凌乱的女孩在逃窜,哭喊间带着绝望。
时不我待,陆年没半点迟疑,即刻朝女孩奔去。李一愣了下,随即便紧随其后。
女孩似是也望见了陆年,眼中闪过一丝曙光,边跑边急呼:“徐大人,求求您救救我,我是东城酒馆老许的女儿,我爹娘有难!”
目睹女孩胸口重伤,陆年心下一紧,欲伸手搀扶,话刚到嘴边:“姑娘莫慌,我这就——”
却在这一刻,陆年的手穿透了女孩的身体,话语也戛然而止。
“大人,这?”李一脸上的疑惑难以掩饰。
四周行人投来的目光,如同看待疯子一般,满是诧异。
陆年喉咙一紧,咽了口唾沫,随即决断:“走,东城老许家。”
言罢,他已如离弦之箭,先行疾驰而去,阳果之力使得他身手矫健异常。
东城的酒馆唯此一家,老许的女儿不仅貌美,且孝顺,小有名气。
酒馆后院,正是制酒之所。
一胖硕身影踉跄而出,虽体型庞大,却透着一股狠劲,满脸络腮胡下藏着一双狠厉的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和我斗?乖乖听话多好,那肌肤,真是滑嫩,死了也是……还有那两个,敢动我?”他喘息间,手里握着血迹斑斑的大刀。
突然,他的去路被两道人影堵住,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瞎了狗眼?滚开!老子是猛虎镖局的秋金虎,都给老子闪远点!”
“可恶。”透过眼前壮汉,陆年见到一地血迹,那刀上的血腥气直冲脑门。院内挣扎起身的女孩,还有那两张扭曲的脸孔,让他怒火中烧。
光天化日,自己的地盘,怎容得下这等暴行!
秋金虎冷笑,挥舞着虎头刀扑来。
“大人,我来。”李一低吼一声,如独狼出击,剑随声出,迅疾若电,沉稳有力,直指秋金虎。秋金虎眼见不妙,匆忙举刀格挡。
然而……
“嘭!”
沉闷的撞击声中,秋金虎瞪圆了眼,庞大的身躯竟被硬生生击飞,撞塌了墙壁,跌倒在地。
这一击让秋金虎头晕目眩,他身为后天炼气四重的武者,力气非同小可,但这剑如同巨锤,硬生生将他半边身子打麻!
周遭的骚乱引来四邻,众人围拢,坍塌的围墙后,酒馆内的情景一览无余:老许夫妇倒在血泊中,老许更是身首异处;门前,少女裸露着上身,胸口的伤口仍在汩汩流血。
“杀人啦,杀人啦!”
“快去报官。”
“报官?那不是咱们县令大人么?”
“哎呀,抓住那个恶徒!”
百姓见到陆年在场,胆气倍增,纷纷围住倒地不起的秋金虎。
陆年则凝视着三缕亡魂,沉声道:“请放心,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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