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草叶上，沈知意刚用皂荚水擦完最后一块木桌，系统的机械音就突兀地在脑海里响起：“滴！检测到宿主具备基础劳作能力，发布进阶任务——开垦西坡荒地，种植指定花卉植物。任务周期：72小时，完成后可获得1000积分及‘初级园艺礼包’。”
半透明面板上跳出三行字：需开垦至少三分地，播种系统指定的“月光花”与“紫茉莉”种子，确保幼苗成活率达80%以上。沈知意扒开木屋后门的藤蔓，望着西侧那片长满荆棘与乱石的坡地，眉头拧成了疙瘩。昨儿修补院墙时她路过那里，巴掌大的石块嵌在硬邦邦的土里，几丛带刺的野蔷薇疯长着，根本看不出能种菜的样子。
“积分……1000分能换一袋面粉呢。”她喃喃自语，摸了摸系统商城里灰扑扑的面粉图标。昨儿用积分换的铁锅还没派上用场，要是能种出东西，说不定能烤点饼吃。想到这儿，她攥紧了手里生锈的锄头——这把锄头是从木屋角落翻出来的，昨天除草时已经磕掉了一小块刃口。
第一关是清障。沈知意先用柴刀砍断野蔷薇的主根，带刺的枝条划破了她的袖口，手臂上立刻冒出几道红痕。她咬牙将荆棘堆到坡地边缘，又捡起石头往竹筐里扔。石块大小不一，小的能直接捧起来，大的得用锄头撬。正午的太阳晒得地面发烫，她蹲在地上扒拉一块卡在土里的青石板，锄头柄抵着小腹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锄头的木柄竟裂了道缝。
“见鬼！”她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坐在地上喘粗气。坡地上才清出巴掌大的地方，筐里的石头却堆得像座小山。系统面板上的倒计时还剩68小时，每分每秒都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她忽然想起昨儿移栽的止血草，连忙跑到小院角落扯了几片叶子揉碎，敷在手臂的伤口上。草药的清凉气息混着泥土味，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得先做个趁手的工具。”沈知意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她记得溪边有几棵碗口粗的青冈树，木质坚硬耐磨。砍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用柴刀砍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树干锯成合适的长度。削去树皮时，刀刃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木屑簌簌落在脚边。等做好新的锄头柄，日头已经偏西，她顾不上吃饭，又扛着锄头往坡地赶。
清完荆棘和石块，接下来是翻地。硬邦邦的泥土像铁块，锄头砸下去只留下个白印。沈知意弓着背，一锄一锄往下挖，每挖一锄头都要使出全身力气。土层里夹杂着不知名的虫蛹，还有盘根错节的草根，她得用手把草根拽出来，把虫蛹扔到远处。汗水滴在新翻的泥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当她终于翻完第一垄地时，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坡地上弥漫着新鲜泥土的腥气。
第二天一早，沈知意带着系统兑换的种子来到坡地。月光花的种子像黑珍珠，紫茉莉的种子则裹着一层绒毛。她按照图鉴上的说明，在垄上挖出两指深的浅坑，每坑放两粒种子，再轻轻盖上细土。浇水时犯了难——坡地离溪边有段距离，她用陶碗一趟趟运水，裙摆被溪水打湿了半截。刚浇完第一遍水，天边突然飘来乌云，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
“不好！”沈知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用茅草盖住种坑。可雨势太大，不到一刻钟，坡地就积起了小水洼。她跪在泥地里，用手把积水往垄沟外扒，指甲缝里全是泥巴。等雨停时，她整个人都成了泥人，嘴唇冻得发紫。系统面板上的“幼苗成活率”显示为60%，她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