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伫立在艺术楼顶层画室的门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一股压抑而阴森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那只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微微用力,缓缓推开了那扇门。刹那间,一股消毒水与血腥味交织的刺鼻气息,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扑面而来,狠狠地揪住了他的鼻腔和咽喉。那股味道浓烈得让人几近作呕,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五官因这刺鼻的气味而微微扭曲,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的目光如同高精度的扫描仪,从门口起始,一寸一寸地缓缓掠过整个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眼前所呈现的场景,远比照片中看到的更加诡异可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一幅画卷。三具跪地的尸体,以一种扭曲到极致且透着莫名虔诚的姿态,被无情地钉在地面上。他们的身体因死亡而僵硬,却依旧保持着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姿势,仿佛在向某种未知且邪恶的力量进行着绝望的朝拜。他们空洞的眼神,犹如深邃的黑洞,无声地诉说着生命消逝前那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后的控诉。而地面上那用鲜血与白漆精心绘制的紫罗兰图案,在惨白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泽,仿佛每一道花瓣的纹路,都是凶手用受害者的痛苦和恐惧精心雕刻而成的罪恶印记,那图案仿佛有生命一般,正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方木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盈而又沉稳,仿佛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惊扰到现场那诡异而神秘的氛围。他的指尖悬在地面上干涸的血迹上方,微微颤抖着,却并没有急于触碰。他凝视着那片血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仿佛要从那已经凝固的血液中,解读出凶手作案时的每一个细节。“凶手绘制图案时,血液流速均匀,这表明受害者在放血过程中还活着。”他低声自语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判断,“这种对生命的漠视,简直令人发指,完全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表现。他似乎将折磨受害者视为一种乐趣,在这个过程中享受着掌控生死的变态快感。”
他缓缓起身,开始绕着尸体踱步,每一步都迈得格外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着凶手所犯下的滔天罪恶。当他注意到三人跪地的角度与紫罗兰图案中心竟然形成了精准的几何关系时,他的瞳孔瞬间微微收缩,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仪式感如此强烈,凶手或许认为自己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使命。”他喃喃说道,“在他那扭曲的认知里,这一系列残忍的行为也许有着特殊而不可告人的意义。但奇怪的是……”他的脚步突然停在了窗边,窗户的玻璃干净得纤尘不染,窗台之上连半个脚印都找不到,就好像被人刻意用抹布仔细擦拭过一般。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现场也没有打斗的迹象,凶手究竟是如何让三名受害者如此顺从的呢?难道是他们熟悉的人作案?还是说凶手使用了什么特殊而隐秘的手段?”
与此同时,在画室的角落,临时搭建的简易化验台前,秦明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检验工作。他戴着护目镜,那专注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微观世界的重重迷雾,如同一位在神秘科学领域执着探索的科学家。他将死者指甲缝中的黑色碎屑小心翼翼地放在载玻片上,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精准,仿佛那片小小的碎屑,承载着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密码。
在显微镜的镜头下,碎屑呈现出不规则的片状结构,表面附着着细微的荧光颗粒,闪烁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秦明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小片碎屑,轻轻放入检测仪器中,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仿佛要从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数字中,解读出凶手的身份信息和作案轨迹。“不是普通的衣物纤维,这些碎屑含有特殊的化学涂层,更像是某种工业材料。”他自言自语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法医特有的专业笃定,“这种特殊材料在市面上极为罕见,流通范围非常狭窄,凶手很可能从事相关的工业领域,或者有着特殊而隐秘的获取渠道。”
而此刻,君逍遥正守在监控室里,双眼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执着。他的手指在鼠标上快速滑动着时间轴,通往艺术楼顶层的监控画面如同一场无声且惊悚的电影,在他眼前快速播放。案发当晚十点之后,监控画面中除了三名受害者的身影,再没有其他人进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反复地放大画面,将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无数遍,就如同一位执着的寻宝者,渴望从这些看似平常的画面中,找到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关键线索。
终于,在走廊的转角处,他发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那黑影的动作如同鬼魅般迅速而敏捷,如果不是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很容易就会被忽略。然而,由于距离实在太远,监控画面的分辨率有限,根本无法看清黑影的面貌和具体特征。君逍遥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又被无奈的冷水浇灭:“这个黑影究竟是谁呢?会不会就是凶手?如果是,他为什么会如此谨慎,刻意地避开监控呢?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当方木走出画室时,秦明再次返回了现场。他戴上橡胶手套,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地仔细查看,那眼神如同猎鹰般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他用镊子从尸体膝盖钉痕处夹起极小的木屑,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钉子表面没有留下指纹,材质也是市面上常见的类型。但这些木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将样本小心翼翼地放入证物袋中,“不同于画室里任何木制家具的木屑,很有可能是凶手搬运尸体时所使用的工具留下的。这或许会成为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也许通过它,我们就能找到凶手的作案工具,甚至是他的藏身之处。”
接着,他又凭借着多年丰富的法医经验,仔细地检查死者的口腔和鼻腔。他深知,在这种复杂而诡异的案件中,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可能隐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信息。突然,他发现死者舌根处有一个极小的针孔,几乎难以察觉。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心中涌起一股恍然大悟的感觉:“有麻醉痕迹,难怪现场没有反抗的迹象。凶手先是麻醉了受害者,然后才进行了残忍的杀害以及仪式性的布置。整个过程策划得如此周密,环环相扣,他究竟是个怎样心思缜密且冷酷无情的人呢?”
半小时后,三人在艺术楼外的空地上碰头。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如同一块巨大而沉重的灰色幕布,缓缓地笼罩着大地。寒风呼啸而过,如同恶魔的咆哮,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场毫无头绪的案件奏响着悲伤而低沉的悲歌。艺术楼在阴影的笼罩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仿佛是一座沉睡在黑暗中的巨兽,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方木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凶手具备极其强烈的仪式感,从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很可能有宗教或神秘主义的倾向。然而,他的反侦察能力极强,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能够直接指向他身份的标识。他对整个作案过程进行了精心策划,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显然是有备而来。从他对尸体的摆放以及图案的绘制方式来看,他的行为背后必然存在着某种深层次的心理动机,我们必须从这方面入手,进行深入的挖掘和分析。”
秦明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地展示着手中的证物袋:“黑色碎屑经过检测,确定是一种工业合成材料,在市面上很少流通,获取渠道想必非常特殊。死者被麻醉过,凶器和运输工具也都经过了精心处理,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目前,我们只发现了这些可疑的木屑。这种工业材料或许能够成为我们追查凶手的一个突破口,只是排查的范围太过狭窄,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希望这些木屑能够给我们带来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君逍遥调出监控画面,指着那个模糊的黑影,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案发时段只有这个异常的身影出现,但根本无法确认其身份。而且,整栋楼的监控都没有拍到凶手进出的画面。除非……”他的目光投向画室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凶手对监控布局了如指掌,清楚每一个监控的位置和盲区;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从常规通道进入的。如果是前者,说明凶手很可能是校内人员,或者是对学校环境极为熟悉的人;如果是后者,那情况就更加复杂了,他可能找到了监控无法覆盖的特殊通道进入现场。”
三人陷入了沉默,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现场看似充满了诡异复杂的线索,然而实际上却几乎没有留下能够实质性指向凶手的证据。黑色碎屑、麻醉针孔、可疑木屑,这些零散的信息如同破碎的拼图碎片,散落在黑暗的各个角落,想要将它们拼凑出凶手的完整轮廓,谈何容易。寒风愈发凛冽,如刀割般吹得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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