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注视着下方国宝级的拍卖演讲。
连城泽暗叹道，‘这年头真卷！剧本、主角换了一轮又一轮。’
此刻他侧卧在二楼包厢长椅上，一边随手抓把五香瓜子嗑着，一边欣赏竞价者的百态
这里是长河县最有名的拍卖行金柳卖行，各种各样的珍稀物品都能售卖。
当然，也包括一些类似下方噱头十足、来历曲折迂回的‘神物。’
降智逗孩般的情节漏洞百出，但每次总有愿者上钩。因为天降馅饼，自我感觉命格不凡的人比比皆是。
“今天就到这了，我们回去吧。”
嗑完，他淡淡的开口道，并随即起身站立，扭扭脖子，拉伸筋骨。
“好的，少爷。”
身旁两侧家卫躬身回应道。
他们分别是之前对练的高个李石，小个牛雷。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之前两人是对手，现在是队友。
再加上性格大大咧咧的连城泽，三人很快打成一片，关系熟络。
漫步在街道，连城泽叹息道，“接连几日拍卖行里都没有相似的黑色晶石，源点咋补充啊。”
至于劈杀异兽得来的源点，他一时半会也没想好性价比最高的用法。
遐想之余，他暗下决心，这事最后还得去请教张师。
毕竟早年混迹江湖，还博得过‘下山虎’衔号，经验经历足够丰富，想必能给予解答。
既罢，他随即加快脚步，身影急行。
而身后四处张望起警卫作用的李石、牛雷，扭头发现一不留神自家少爷就已走远。
两人惊讶之余，又有点尴尬，双双踏步，快速跟进。
……
连城府武师别院，张虎悠闲地躺在竹椅上，旁侧石桌上还摆放着一些茶具、零食。
他手捧一本书册，正津津有味地翻阅着。过程中不时点头，或开怀轻笑，神情放松投入。
隔着大老远，独自前来的连城泽就瞥见这幕，随即越过院门，放缓脚步，匀速靠近。
此刻他心中还在纠结，该怎样找角度切入话题。
而武者灵敏的直觉，已然被踩踏声惊动。
只见张虎陡然坐立，侧头望去，注意到是自家小少爷，这才面带疑惑地开口道。
“嗯？”
“泽少，今日怎会前来？”
“是李石、牛雷二人保护不周吗？”
因为在其印象中，连城泽作为富家三少爷，很少来到此别院。平时更多的是外出闲逛，赏花赏月。
就算几日前嚷嚷到要学棍法，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训练态度注定了难有收获。
哪怕是自己亲身督导，也无法使其上心，后就不再关注，只安排了两个家卫随身保护。
“非也非也，他们两个人表现都很好，说话也好听。”
“至于今天嘛，主要是有些棍法上的疑问，想要请教张师您。”
连城泽面带严肃，认真地开口道。
“哦？”
“那泽少，你问吧。本人必定答无不尽，倾囊相授。”
说完，他顺手从石桌上端起一杯清茶，微抿一口后，饶有兴趣地等待发问。
深呼一口气，连城泽转身向墙角摆放的棍架走去。
此处别院是张虎特有的，算是连城家的福利之一。
院子面积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中不仅有棍架，还伫立一个嵌入地里可供习练拳脚的木人桩。
从上面有些斑驳包浆的桩脚、桩手可以看出，就算已经退隐，张叔也没落下武术。
他一边缓缓抽出架上的木棍，一边轻声开口道，“张叔，您且看此式。”
语罢，心神微动之下，他身姿拔立，手掌也变得厚实，一击横扫千军二十一式·回马枪，直捣侧方木人桩。
嗵！
院内平地炸起惊雷，棍棒前端猛烈轰击在黑又硬的桩身上。
大成技的经验下，他手腕、小臂相互抖动配合，肌肉劲力汇集一点。
咔！
在出手的力量、速度、角度、震荡完美配合下，木棍不可思议蛮横地捅斜木人桩，倾角之大顺带起夯实的板砖地面。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啪！
近距离观看一切的张虎瞬间失神，下巴微张，表情呆若木鸡，不自觉用力之下捏爆了手中茶杯。
淡黄色混合着叶沫的茶液，从其指缝间漏出。一滴，一滴，一滴坠向地面，仿似读秒计时。
许久后，张虎缓身站立，惊愕之色未消，眼中溢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看着有些身材变样的连城泽，沙哑开口道。
“你，，，，。”
“横扫千军，大，，，成，，，了？”
平视着这位来到连城家近十年，为丝绸之路尽心尽力的张师，他不辨情绪地应道。
“是的。”
“泽儿，知道张叔有很多疑问，很急。”
“就我自己而言，也没弄清来龙去脉。只依稀记得，初次训练的那个夜晚，一道看不清长相的身影在梦中来回演练横扫千军，情不自禁下也随其修炼。”
“唔，梦境空间里仿佛没有时间流动，我练了好久，好久，直到大成。”
听着这番说辞，张虎面上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不禁更紧了几分。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
一阵清风袭来，荡漾了连城泽额头的缕缕发丝。
“罢了，多思无意。”
“泽哥儿，真是好运道。老夫年轻时，浪迹江湖，曾听闻一夕顿悟，自开天门，问鼎宗师。”
“当时自持认为，以讹传讹，异想天开。但如今见泽哥儿，短短几日就棍法大成，抵得我三十载苦修。这方才明白天外有人，山外有山。”
他的眼角抽了抽，连称呼都变了，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羡慕。
“哈。”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帅。”
“抛开事实不谈，小泽始终是您的记名弟子呀。”
听闻此言，他面容一顿，双眼一亮，一扫失落阴霾。
心头恍然道，‘对呀，泽哥儿再有天赋，也是我的弟子啊，耍得也是我的招牌横扫千军。’
‘弟子天赋越妖，实力越强，对师父而言不是更好嘛。’
‘以后闯荡江湖，百年第一妖少年神棍连城泽，师承下山虎。’等等，转变观念后，张虎激动得直发抖，思绪已然飘越了大气层。
看着有点白日做梦迹象的张师，连城泽不得已，轻咳一声。
此声不疾不徐，带着恰到好处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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