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凯推开四合院吱呀作响的木门，清晨的凉风带着一丝清冽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他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轧钢厂走去。
秋日的阳光透过枝丫，斑驳地洒落在青石板路上，吴凯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刚走到胡同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戴着一顶灰扑扑的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厚厚的围巾，整个人裹得像个粽子，在微凉的秋日里显得格外突兀。
“谁啊？大清早的，装神弄鬼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是何雨柱。
那人听到声音，身体明显一僵，然后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略显憔悴的脸。
赫然是许大茂。
“嘿！我说谁呢，原来是许大茂啊！怎么着，这是打算去抢银行啊？”何雨柱大笑着走上前，上下打量着许大茂这身打扮，语气里满是调侃。
许大茂没理会何雨柱的调笑，径直走到吴凯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吴凯，你上次说你能看到我被偷听，是真的吗？”
吴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许大茂一时语塞，他最近因为举报傻柱投机倒把、跟娄晓娥离婚、放电影出糗等一系列事情，成了厂里的“名人”。
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简直成了整个轧钢厂的笑柄。
上班的时候，他都不敢在车间待着，只能躲在宣传科里。
原想着下乡放电影躲躲风头，结果更丢人。
“哎，别提了，我现在是走到哪儿都被人笑话，简直没脸见人了。”许大茂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何雨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吴凯一个眼神制止了。
吴凯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安慰道：“行了，老许，别想太多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嘴长在别人身上，让他们说去吧。再说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日子还得照过。”
许大茂看着吴凯，心里五味杂陈。
跟吴凯比起来，自己这点事儿算什么？
人家吴凯之前被易中海打压，现在不也混得风生水起？
一时间，吴凯在他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
何雨柱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有些好奇，吴凯这轻飘飘的几句话，怎么就能让许大茂如此感动？
三人并肩朝轧钢厂走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许大茂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他偷偷瞄了一眼吴凯，心中充满了感激。
走到厂门口，一阵喧闹声传来。
原来是杨厂长和娄振华正在门口争论着什么。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又是怎么了？”何雨柱好奇地问道。
吴凯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三人走进厂里，一股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在四合院的一个角落里，小棒梗正趴在床上，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着。
贾张氏坐在床边，嘴里念念有词，眼神里充满了焦虑……
四合院里，一股腐朽的气息混杂着药渣的苦涩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小棒梗那瘦弱的身躯蜷缩在硬板床上，如同被丢弃的破布娃娃。
他脸色蜡黄，嘴唇干裂，时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呻吟，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贾张氏那张满是褶皱的脸，此刻更是阴云密布。
她佝偻着腰，嘴里念念叨叨地，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时而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狠狠地抽打在棒梗的身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个小兔崽子，肯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遭了报应！让你偷鸡摸狗，现在好了吧，活该！”
每当贾张氏的巴掌落下，棒梗的身体都会猛地一颤，但他却紧咬着牙关，硬是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秦淮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心疼。
她想阻止贾张氏，但却又不敢。
在这个家里，贾张氏就是天，就是地，谁也惹不起。
她只能等贾张氏发泄完，才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用颤抖的手给棒梗擦拭着脸上的血痕，再敷上一些草药。
“棒梗，疼吗？娘给你吹吹……”秦淮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根羽毛，生怕惊扰了棒梗脆弱的心。
棒梗抬起头，用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淮茹。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依赖和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怨恨和压抑。
他一把推开秦淮茹的手，嘶哑着嗓子说道：“滚开！都是你们害的！如果不是你们没用，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淮茹的手僵在半空中，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知道，棒梗的心里充满了仇恨，而这仇恨，不仅仅是对他自己的命运，也是对整个家庭，对整个世界的控诉。
轧钢厂的会议室里，气氛同样紧张得令人窒息。
杨厂长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眉头紧锁。
他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报告，但这些东西，却丝毫不能缓解他心中的焦虑。
“各位，情况大家都清楚了。咱们轧钢厂要和几个附属小厂合并，进行扩张。这本来是好事，但问题是，这些小厂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设备老化，技术落后，人员冗余……简直就是一个个烂摊子！”杨厂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底下的几个附属工厂的领导，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也知道自己厂子的情况，但让他们承认，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杨厂长，您说得对。这些小厂的问题确实不少，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地说道，“我看，咱们可以从技术改造入手，引进一些先进的设备和技术，提高生产效率。同时，也可以进行一些人员优化，裁掉一些冗余人员，减轻负担。”
“说得轻巧！技术改造？引进设备？这些都需要钱！咱们哪儿来的钱？”另一个领导立刻反驳道，“人员优化？你倒是说说，裁掉谁？谁愿意被裁？”
会议室里顿时乱成一团，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杨厂长看着眼前这群焦头烂额的下属，心中更是烦躁。
娄振华坐在角落里，悠闲地品着茶，似乎对眼前的争论漠不关心。
他早就打算好了，等轧钢厂合并扩张之后，就把自己手里的股份捐出去，也算是为国家做点贡献。
至于轧钢厂的未来，他并不太在意。
“对了，听说老杨最近一直在打听吴凯的事情？”娄振华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小子还真是有点本事啊。回头跟女儿说说，让她多关注一下这小子，说不定以后能帮上什么忙。”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保卫科的干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杨厂长，不好了！出事了！”
杨厂长猛地站起身，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又出什么事了？”
保卫科干事喘了口气，急切地说道：“贾家的小棒梗，好像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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