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梓宇回到居所,将那封带着火药味的威胁信反复叠好藏入袖中。窗外的罡风拍打着窗棂,发出阵阵呜咽,似有无形的手在抓挠着这方天地。案头玉简散发的微光在墙壁上摇曳,黑袍人的影像仿佛正透过时空凝视着他,那与现代公司机密标识相似的图案,如同一根刺扎在心头。他伸手轻抚玉简表面,指腹触到细微的凹凸纹路,仿佛能感受到幽冥界的阴冷气息正顺着指尖蔓延。
突然,一道金色符箓破门而入,在半空炸开刺目光芒,化作玉帝的声音:孙悟空速来通明殿,共商护界司人选!符箓消散时带起的火星落在青砖上,留下焦黑痕迹。马梓宇瞳孔骤缩,他原以为玉帝会将此事搁置,怎料这么快就有动作。来不及多想,他将玉简贴身藏好,踏着筋斗云疾飞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他却在思索玉帝此举背后的深意——是真的急于抵御幽冥界,还是另有盘算?
通明殿内烛火摇曳,在众神脸上投下斑驳阴影。玉帝端坐在青玉宝座上,冕旒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威压如实质般笼罩整个殿堂。下方分列两排仙神,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太上老君抚着白须似笑非笑,丹炉般的红脸泛着诡异的油光,眼中闪烁着审视的目光。托塔李天王的玲珑宝塔隐隐散发着威压,厚重的铠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每一道金属纹路都像是凝固的血痕。而月老正偷偷往嘴里塞着安神丹,双手还在无意识地搓捻着断裂的姻缘绳,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惊恐。
孙悟空,护界司人选可有眉目?玉帝的声音打破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把重锤砸在殿内每个人的心头。宝座下方的蟠龙浮雕突然睁开双眼,猩红瞳孔扫过众人。
马梓宇正要开口,太白金星却抢步上前。他的袍服随着动作簌簌作响,腰间的玉牌撞出细碎声响,神情满是忧虑:陛下,老臣以为护界司万不可让推行996的人主持!天蓬之乱刚平,若再将大权交予激进之辈,恐生祸端!他说话时,袖口滑落半截符咒,上面画着的镇魔纹路竟在微微褪色。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部分仙神纷纷点头附和。他们交头接耳时,法器上的灵光都黯淡了几分,既有对变革的恐惧,也有对现有秩序的维护渴望。
马梓宇握紧腰间金箍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沉声道:太白金星此言差矣!天蓬谋逆与996制度并无关联,恰恰是因为天庭旧有体系漏洞百出,才给了外敌可乘之机。护界司需要革新思维,才能应对幽冥界的阴谋!
他话音未落,殿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震得琉璃瓦上的镇魔纹裂开细纹。
革新?简直是胡闹!太上老君猛地跺脚,炼丹炉般的红脸涨得发紫,丹炉内的三昧真火突然窜出殿外,在云层中烧出巨大黑洞。他袖中飞出一幅画面,只见广寒宫满地狼藉,破碎的捣药杵上还沾着玉兔的血迹,宫墙被利爪抓出深可见骨的痕迹:你推行的制度已让三界乱象丛生,如今还要插手护界司?前日广寒宫的玉兔因过度劳作暴动,捣毁了半个月宫,这难道不是你的功劳?画面中,玉兔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属于仙兽的嗜血光芒。
马梓宇心中一震,这消息他竟从未听闻,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他正要反驳,却见丹炉火焰中隐约浮现出黑袍人的轮廓。正欲细看,二郎神突然站出,绷带下渗出的血迹染红了衣襟,铠甲缝隙里还嵌着幽冥界特有的黑晶碎片,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老君莫要混淆视听!广寒宫之事背后疑点重重,那些玉兔身上的魔气...
话未说完,一道天雷突然劈在殿前,将他的话生生截断。
双方激烈的争辩在殿内回荡,空气仿佛都要被点燃。马梓宇在争辩声中保持冷静,敏锐地注意到,在争吵最激烈时,角落里的几名仙神始终保持沉默。
他们身着月白色长袍,衣摆下偶尔闪过幽蓝符文的微光,与天蓬背后的幽冥契约如出一辙。其中一人把玩着一枚刻着幽冥二字的玉珏,每当有人看向他们,玉珏就会泛起雾气遮住面容。
这个发现让他脊背发凉,原来幽冥界的渗透比他想象得更深,这些内奸就潜藏在众神之中,随时准备给改革致命一击。
就在争论陷入僵局之际,观音菩萨的莲台缓缓升起,每片莲花瓣都流淌着温润金光,柔和的光芒驱散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诸位,当务之急是抵御幽冥界,而非内耗。老身提议,护界司由孙悟空与托塔李天王共同主持,相互制衡,如何?她说话时,玉净瓶中的柳枝无风自动,洒出的甘露在半空凝成和字。
玉帝摩挲着权杖,沉吟片刻后点头:准了。但护界司三日内必须成立,若再有差池......他的目光扫过马梓宇,寒意十足,宝座下的金龙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獠牙,那眼神仿佛在警告马梓宇,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散会后,马梓宇独自走在回居所的路上。夜色浓稠如墨,银河中的星辰诡异地排列成骷髅形状。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路边的梧桐树竟诡异地结出冰晶。冰晶中浮现出二郎神在花果山巡查的画面:他正俯身查看地上的爪印,身后黑影一闪,手中令牌赫然刻着幽冥符文!
不好!马梓宇脸色大变,正要驾云前往花果山,怀中的玉简突然发烫。他掏出玉简,发现黑袍人影像旁多出一行血色小字:你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与此同时,他的居所方向腾起冲天火光,热浪中夹杂着现代电子产品烧焦的气味,那是存放威胁信和U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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