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尘和旁边的同僚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从谈话中得知旁边这个被彪捕头称为小海的少年郎本名叫做李若海。
李若海无父无母,自幼被五虎门门主收养为义子,苦练刀法十几载,已有不低的成就,成人之后便被送往苍州衙门历练,为人木纳,不知变通,常惹彪捕头生气……
“这不就是个粗鄙的愣头青嘛?”许一尘心说,不过眼前之事还是得先破案,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估计武力天花板也就是那五大三粗的捕头了。
谈话得知对方大概率是高品武者,不过许一尘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对高品武者的概念,到底几品才算是高品,这高品武者到底有多牛,或者说那玩意花里胡哨的招式有多能装13,
破案第一步是侦查,包括讯问犯罪嫌疑人、询问证人、勘验检查、搜查、查封扣押、通缉等,反正上辈子那个世界是这个流程。
那就按照流程一步一步来,先去崔府问问有没有什么仇人,再排查目击证人,交给仵作验尸,搜集线索,再确定对嫌疑人进行扣押。
验尸是仵作的事,对方是高品武者,要想对他进行,必须得向上头申请支援,或者直接交给上面来进行追捕,那我要做的就是去盘问,然后收集证据,再动用我聪明的大脑来破案。
这么一想倒也不是很难了。
老子可是21世纪的新青年,智商和文化储量肯定不是这群粗鄙的古人能比拟的,他们破不了的案,我去破岂不是轻轻松松,到时候加官进爵,混个父母官当当,捞不尽的油水呀!
许一尘一行人来到崔府,死者叫崔员外,一日前暴尸在崔府庭院正中的一颗槐树下被崔府下人发现后及时报官,目前尸体已经交给了仵作,估计过几日便会给出尸检结果。
许一尘望着这家大业大的崔府,家中家财万贯,女眷甚多,妻妾成群,想必这崔员外也是个性情中人,许一尘不禁发出了几声坏笑。
“你在笑甚”李若海没好气的问。
“突然想起了一个关于你的秘密”许一尘坏笑着对李若海说道。
李若海震惊到了,连忙问道“所谓何事,还望许大人开金口,为若海解惑!”
看来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看你有没有诚意了,嗯,叫我声爹我就告诉你!”许一尘打趣的说道。
“阁下莫不是当我三岁稚童,哼,我大宣之武夫,能屈能伸!……爹!”李若海不卑不亢的说道。
卧槽,还真叫!“哎,是时候该告诉你了,其实……你不是我亲生的。”许一尘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个梗,心里也默默的念到“看来这个世界的人智商普遍都不咋地,也不知道那教书先生是何许人也!”
李若海愣了几息,脑子里转悠着,随即便突然反应过来“此小儿不当人子,占我李某便宜!该杀该杀!”
瞬即目露杀机,怒火中烧,一记断刀刀法劈在了许一尘身上,随即就是一顿毒打。许一尘也不是吃素的啊,口中大吼,向李若海求饶起来……
然后顺利的遭到了新社会的第一记鞭挞……
许一尘被打晕了过去,醒来后便躺在了一座客房之中,心中默想“这里的人都以武犯禁,不能惹不能惹,下次占便宜看来得悄悄的了!”
“不过我为啥没死,甚至一点伤都没有,除了疼!真踏马疼!”
“难道这就是获得的穿越buff,怎么都不会受伤,看来系统爸爸还是爱我的!不行我得试试,看看自己是不是不会受伤,万一只是自己运气好或者是那傻小儿的幻术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成普信男了!”
随即许一尘手持衙门分发的青铜剑,剑是自己选的,毕竟自己将来可是要当剑神的,拿刀算什么回事,傻乎乎的吆喝着今天要砍谁明天要砍谁,跟上辈子的小流氓一样……
许一尘一声大喝,一剑直刺自己大腿……“啊,痛煞我也!”
许一尘又疼晕了过去……
次日辰时,许一尘悠悠醒来,“玛德,我怎么也智商低下了,自己砍自己……”许一尘没有多想连忙查看自己大腿伤势。
毫发无损!就连血迹都不曾有!
看来自己还真的获得了穿越buff,那由此一来,自己岂不无敌了?随便修炼一下,耗都能把人家耗死,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黑市卖肾交易,那自己也能家财万贯,去金城内院买个大宅!许一尘的心中涌现了许多发财之道……
还是看看案子的进度怎么样吧,许一尘走出客房来到衙门中堂,看到各位同僚神采奕奕,好像如释重负一般,完全没有之前的压抑情绪。
难不成案子破了?
李若海抱刀倚在廊柱下,刀鞘上沾着几滴晨露。他望着中堂里来回踱步的许一尘,突然觉得这厮走路姿势像极了自家义父养的瘸腿老狗。只是当许一尘转身时,腰间青铜剑闪过的一缕青光,让他想起昨夜案卷里那具尸体脖颈处的淤痕。
“许兄弟。“仵作房的门帘被挑开,老仵作王瘸子佝偻着背,手里油灯映得他脸上沟壑如刀刻,“崔员外的尸身,老朽验出些有意思的东西。“
许一尘刚要迈步,忽觉袖中青铜剑震颤如蛇。他低头看去,剑柄处隐约浮现三道朱砂符印,像是被鲜血浸泡过的姻缘线。李若海突然按住他肩膀:“昨夜子时,我见你房中青光大盛。“
两人对视间,前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十六匹青骢马踏碎晨雾,马背上玄甲卫的腰牌在曦光中泛着冷光。为首的男子面如冠玉,腰间悬着柄三尺青锋,剑穗上坠着枚青铜铃铛。
“青阳剑宗办案,闲杂退避!“
彪捕头从内堂疾步而出,九尺身躯竟在青石板跪出闷响:“不知上宗驾临,有失远迎......“
许一尘突然捂住胸口。他看见那剑客袖中滑出张黄符,符纸上朱砂绘就的阴阳鱼正在缓缓游动。青铜剑突然发出龙吟,剑鞘崩裂的瞬间,三道符印化作血线缠上他手腕。
“好重的鬼气。“剑客翻身下马,靴底碾碎一片青砖,“昨夜子时,可是有人在此施展夺舍之术?“
整个衙门死寂如坟。许一尘感觉手腕血线正往心脉钻,青铜剑在他掌心烫得惊人。他突然想起村长临别时塞给他的那枚铜钱——此刻正在靴筒里发烫。
“这位大人说笑了。“许一尘忽然咧嘴一笑,袖中铜钱滑入掌心,“小的们不过是......“
话音未落,青石板突然龟裂。十八道黑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凝成厉鬼模样扑向剑客。许一尘眼睁睁看着自己右手不受控制地挥剑,剑锋所指处,那些鬼影竟发出凄厉尖啸。
“好胆!“剑客并指如剑,腰间铃铛炸成粉末。漫天银粉中,一柄飞剑破空而至,直取许一尘咽喉。
李若海的朴刀在此时出鞘。刀锋撞上飞剑的刹那,刀身“青龙宝刀“四字骤然亮起,竟将飞剑生生震退三丈。彪捕头突然暴起,九环大刀卷起腥风:“青阳宗的狗,也敢动老子的兵!“
许一尘却盯着自己掌心。青铜剑不知何时化作流光没入体内,三道血线在皮肤下游走如活物。他忽然闻到浓重的槐花香——与崔府庭院那棵老槐树的气味一模一样。
“坎位三步!“鬼使神差般,他冲着混战中的李若海大喊。少年捕快想都没想,朴刀斜劈向左侧第三块青砖。砖石炸裂的瞬间,地底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剑客脸色骤变:“你们竟敢在苍州城养尸!“他袖中飞出十二张黄符,在空中结成八卦阵图。符纸燃烧的蓝火中,许一尘看见地底爬出的腐尸额间,都刻着与青铜剑柄相同的朱砂符印。
彪捕头的刀突然转向,九环相撞发出摄魂魔音:“十年了,青阳宗还记得我陈三刀的夺命连环斩么?“他脸上横肉蠕动,竟褪去伪装露出张遍布刀疤的脸。
许一尘胸前的铜钱突然融化,滚烫铜汁在他心口烙出太极图案。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二十年前被屠戮的陈家村,母亲临终前塞进襁褓的青铜短剑,还有村长颤抖着埋进祠堂地底的那口槐木棺材......
“原来如此。“他轻抚心口烙印,青铜剑自虚空凝形。剑锋所指处,腐尸如潮水般退避,“李兄,可愿与我斩了这装神弄鬼的老匹夫?“
李若海抹去嘴角血渍,朴刀发出兴奋的嗡鸣:“早看这满脸横肉的腌臜货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