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记得她说过这样的话。
宋南宁一脸迷茫。
宋南星睨了寒霜一眼,多嘴。
寒霜心里百般委屈,二小姐明明就是这样说的,随后低下头默默地跟在她们身边。
宋南星忙打圆场,“宁儿这几日专心读书,废寝忘食,我让寒霜叫了你几次,不过知道你用功,便只让她带个话,旁的便再无了。”
这会儿她所说的事情倒像是宋南星所为。
不过宋南宁只是不信她已经推辞了宋南星好几次。
“是真的吗?”她看向寒霜。
寒霜胆怯的看了一眼宋南星的侧颜,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左右为难。
“别怕,你只管说就是。”宋南宁上前挡住宋南星,追问道。
寒霜偷瞄宋南星,紧张地点点头,“二小姐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陪郡主用饭了。”
难道,她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她不相信的看向宋南星,“大姐姐”
宋南星沉默不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宋南宁自然也知道寒霜所述不假,委屈巴巴地看向宋南星,她不是故意的。
宋南星三人之间有一个约定,不管三人再怎么生气闹矛盾,都要坐在一起好好的吃饭。
而宋南宁已经连着因为旁人的事情没有好好的陪她坐下来吃顿饭了。
怪她,刚刚还在怀疑她的亲姐姐对自己忽冷忽热,原来是有迹可循的。
“没关系的。”宋南星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语吟吟,吹散了她心中的忧郁。
“走吧,去吃饭。”宋南星拉起她的手往后堂走。
寒霜在后面收起了眼泪,与秋霜相视而笑。
郡主这招果然有效。
自从宋南宁开始埋在书房发愤图强开始,就昼夜不分,茶饭不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一连下来消瘦了不少。
宋南星为此十分苦恼,万不得已想出这么个一出戏。
没想到竟起了效果。
正月十三
年晓月上午递了拜帖,下午就来找她了。
“怎来的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急事?”宋南星覆上她的手,关切的问。
按理来说,请帖跟拜帖应该在事情发生前三天下的,然而年晓月却如此匆忙,上午拜帖刚到,下午人就来了。
“也没什么急事,就是马上到元节了,我想着咱们那天晚上出去逛逛,放河灯什么的。”
“甚好,左右我在府里待着无事,去外面走走也好。”宋南星又道:“只有咱们二人吗?”
“还有秦小姐,咱们三人一起。”
“秦小姐是?”
这能问,这个人没听赵商陆提起过。
“她呀,就是工部秦尚书的嫡女,打小就一直放在江南老家养着,刚回京城不久,人生地不熟,我娘和她母亲苏夫人有来往,便让我照顾一二。”
提及她,年晓月满眼的惊艳,“你是没见过,她长得跟水一样,温柔的很,连说话都是轻的,连着我在她面前也不敢大声说话,怕吓着了她。”
“啊?”宋南星虽没见过江南的姑娘,但也有所耳闻,听她这么一说,更好奇了,“都说江南美人温柔似水,倒是真的。”
年晓月点头,“哦,对了,我爹过几日就要去边关了,答应你的事情暂时无法兑现了。”
她指的是请年国公教宋南星武功一事。
“无妨,国事为重,”可令她不理解的是边关太平,无外敌来犯,又有秦慕将军镇守,为何还要让正在修养期的年国公去往边关。
“朝堂之事咱们也不知道。”年晓月苦恼地摇头,“爹吃了朝廷的俸禄,圣上说什么便做什么。”
是了,当官的吃了国家的俸禄,就得为国忧民。
宋南星安抚了她低落的心情。
这时,宋南宁从书肆赶回来,路过正厅时看到了交谈正欢的二人。
“大姐”宋南宁看到年晓月的时候,眼睛都亮了,高兴道:“给月姐姐拜年,月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十几天的诗书熏陶,令宋南宁越发的文静含韵。
“这是宁儿妹妹?”年晓月当时看呆了,一下子没有认出来,“一段时间不见,宁儿妹妹愈发的出落水灵了。”
她起身从从广袖中拿出一枚压胜钱,“来,拿着。”她拉起宋南宁的手放了上去,“前些日子来了,没瞧见你,今日总算见了面,不许推辞。”
所谓压胜钱,就是一种铜钱,与正常的铜钱不同,上面常刻有“富贵长岁”的纹样,用于驱除邪祟,一般是由本族长辈所赐,鲜少有外人赠。
宋南宁受宠若惊的看向宋南星,她颔首,收下吧。
她这才敢收下这份大礼,而后将它挂在腰间,“多谢月姐姐。”
“若姐姐们无事,我就先回书房了?”宋南宁嗓音甜美。
宋南星回应道:“去吧,记得劳逸结合。”
自从上次事件后,宋南宁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头扎进书房没日没夜拼了命的学习读书。
天气暖和时,会在后花园边陪着宋南星边读书,两人互不干扰,各学各的。
宋南星想把她送进书院的想法越来越重。
宋南宁走后,年晓月在后面遥遥感慨,“果然,母亲说的对,读书能养人的气质,之前倒未觉得有什么,今日见了宁儿的变化,便理解了。”
先前在人前不顾颜面打闹的少女,如今却变了一副模样,矜贵稳重,小小年纪便如此,长大了那还了得。
她扭头好奇地发问,“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她如热衷于读书?”
嘶,好熟悉的问题,年小月之前好像问过她吧?
“实话跟你说了,宁儿其实本就喜欢读书,特别是一些盛行的话本子,后来被我没收了几次后,她不服气,便一头扎进书房读书,跟我作对。”
谁知道,居然上瘾了。
宋南星尚不完全了解她的为人,仍是半真半假的说,没有把家里的丑事说出去。
“她有如此的资质,你就没想过把她送进书院?”年晓月着实喜欢宋南宁读书的那股劲儿。
“我何尝不想啊,当初赵御史在山启书院搭人脉,让他们进去,宁儿是死活不肯。”
想起这件事情,宋南星就恼火,大好的机会放着不去,偏要窝在家中图一时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