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赵商陆沉默良久,再次开口。
她支着脑袋,寒光从眸中散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
宋南星最喜欢以牙还牙了。
赵商陆看着她,神色复杂。
半晌,才开口,道:“你可要小心着点,郭夫人已经有所准备了。”
“放心吧,我不傻。”
回府后,宋南星把寒霜叫到跟前。
“二小姐今天可有什么异常?”
寒霜:“没有,您走之后二小姐就去了书房,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你没有进去看看?”宋南星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寒霜也是个机灵鬼,眉眼一弯,“去了,二小姐读书读的都忘我了,奴婢进去添茶二小姐都没发现呢。”
看来赵商陆说的不错,宋南宁体内的嗜杀之气释放之后,会忘记了那段记忆。
宋南宁既然无事,那她就可以放下心来替他报仇了。
“你最近盯着点张士林,一旦发现他单独出行就给我抓回来,我要送他一份大礼。”宋南星明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
一个月之后。
宋南星站在一家胭脂铺前,看着匾牌被人从门上拿下来,直着的腰终于弯了下来,面朝大地,叹了口气,“看来我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
赵商陆扶着她的胳膊,安慰道:“没关系,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别的路可走,敬安侯府还没落魄到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
这话听着好别扭,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别人安慰都是说些积极向上振奋人心的话,而赵商陆话里话外怎么都有股让她摆烂的意思。
宋南星真想给他个白眼。
然而杀人诛心的话还在后面等着她。
只见赵商陆薄唇微张,不管别人死活,“宋南星在原故事里本就没有开什么铺子,你别在这个方面浪费时间了。”
宋南星疲惫地抬起头,带着怒气,“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赵商陆:“我说的是事实。”
宋南星:“我知道。”
赵商陆:“我是为你好。”
宋南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闭嘴吧!”
赵商陆立马闭上嘴,靠边负手而立。
橘黄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倒有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
宋南星看了他一眼。
果然,有些人长得挺好看,就是多了张嘴。
有时候,宋南星对他的年龄发出质疑,“你多大了?”
“比你大。”他贱兮兮道:“来,叫声大哥,今后我罩着你。”
“闭嘴吧你!”
要不是因为他是个病号,宋南星早就一拳抡上去,何至于被压制着,憋气!
夜幕四合,胭脂铺关上门落了锁。
开张不到一个月,就光荣的下市了,全京城也只有她能干的出来。
不过还好,她没有打着敬安侯府的名义出来创业,不然,她就要成为京城的笑柄了。
看着紧闭的店门,宋南星心里还是挺难过的,毕竟这可是她倾尽心力一手操持起来的店铺。
郁郁寡欢的娇嫩脸庞落入赵商陆的眼底,瞳孔微微闪动,道:“忙了这么长时间,今日终于得了空,我请你吃饭啊。”
夜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太好,虽说他们已经订婚,但分寸还是要有的。
月儿圆圆,高挂堂前。
宋南星惆怅了一夜。
第二天荣获一双熊猫眼。
寒霜端着温水盆走进屋伺候她洗漱,瞧见了她那一双黑眼圈,忙放下盆子蹲到她面前,“郡主这是怎么了?”
宋南星没精打采的开口,“没事。”随后仰面躺回床上。
“郡主,要不再睡一会儿,奴婢让后厨晚些再把饭菜送来?”
“不用了。”宋南星坐起来,“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这都半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回郡主,张府好像知道您要出手,最近出行很是谨慎,奴婢无法近他身边。”寒霜说着便又蹲着变成了跪在地上,头也跟着低了下去,“不过,奴婢听说郭夫人有意撮合张公子与李小姐,最近正找个时间让他们单独见个面,兴许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李小姐?李侍郎的女儿,李蓁蓁?”宋南星思索片刻,从一堆名单中提取出一个人名来。
“正是。”
她怎么记得李蓁蓁可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内向小姑娘啊,在京城也没什么名声,可以说是提起这个人根本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子。
张夫人那么势利眼的人怎么会让她儿子娶一个不起眼的姑娘回家,这不是让别人瞧不起他嘛。
这张夫人在打什么主意?
“你继续盯着,若有异常立刻来报。”宋南星拂袖起身。
寒霜低头,“是。”
“行了,我要洗漱,今个还要与年小姐外出游玩呢。”
“郡主不再睡会儿嘛?”寒霜担心她的身体再次劝说。
宋南星摆手,不以为然道:“没事儿,我这身体好着呢,偶尔熬一次夜没什么。”
用完饭安排好府里的事情后,宋南星坐上敬安侯府的马车缓缓来到清风楼。
二楼的一厢雅间。
年晓月捧着一本地志书,全神贯注地翻阅,浓密细长的睫毛如蝴蝶扑闪着翅膀,漂亮极了。
宋南星绕轻声轻脚的到她身后,伸出手捂上她的双眼,娇娇而语,“猜猜我是谁?”
年晓月放下手里的书,宠溺的笑道:“让我猜猜是谁。”她覆上宋南星的手,“呀,是星儿。”
“在看什么呢?”宋南星移步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一本地志书,你要看嘛?”
年晓月准备拿起那本摊开的书递给她。
“可别,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看书。”她嫌弃的往后靠了靠,满眼的嫌弃。
“真不明白你们姐妹三个,一个不喜欢读书一个不喜欢习武,另一个更是奇了,两者都不喜欢。”年晓月一手支着头,另一手的食指敲击着桌面,一副苦思不得解的神情。
宋南星耸耸肩,双手一摊,“不知道啊,可能是遗传的原因吧。”而后左顾右看,道:“秦小姐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在家做女红呢,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咱们再等一会儿。”说着,她的眼底底流露出可怜之色。
“家教真严。”
年晓月附和点点头,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