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再败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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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召集众将在营中议事。

“周将军,此败乃是预料之中的事,当初朱鸡石要求出战,我就坚决表示反对,我认为时机未到,我们军中军士们得了瘟疫,伤员得不到及时医治,又是疲惫之师,此时就应该好好休整,等到攒足了力气,恢复了元气,再一鼓作气将武关和咸阳拿下,可是他不听,非要去攻打武关不可,好像武关很容易打下来似的,你们想一想,武关是咸阳的最后一道屏障,朝廷能不派重兵把守吗?结果怎么样,不但没有把武关拿下来,还损失了好几万的将士,触动我军的锐气,依我之见,应当将朱鸡石斩首示众,以儆效尤。”郑布说。

“郑布,你所言差矣,我此次之所以打了败仗,原因就在于你们坚持固守,不让我出兵,拖延了时间,延误了战机,眼看我就要把武关拿下来了,顶多再有几个时辰我就可以把武关攻下,结果章邯的援军赶到了,倘若之前我们当机立断发兵的话,那武关孤立无援,岂不是已经被我攻下?这个责任应当算到你的头上,怎么能怪我?”朱鸡石反唇相讥。

“是你要出兵去打武关的,也给了你十万兵马,结果,你没能把武关打下来,你却反过来怪我,真是岂有此理?你当我是好欺负的吗?那么多天,你都没能拿下武关,你却说再有几个时辰就能攻克武关,岂不是自欺欺人吗?”

“所谓兵贵神速,打仗要一鼓作气!如果拖延下去,气就泄了,我们在这里耽误了那么多天,这才给了秦朝廷以喘息之机,调集骊山的刑徒前来增援,倘若我们早几日发兵的话,那武关怎么可能不被攻破呢?”

两个人争论不休,各说各道理。

“好了,你们俩就不要再争吵了,”周文也被他俩吵得头疼,“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朱鸡石虽然打了败仗,却也情有可原。我们现在讨论一下如何拒敌。”

“请周将军再给我十万人马,我愿意引兵出城迎敌。定能将章邯活擒,献于帐下!”朱鸡石再次请缨说。

“朱鸡石,勇气可嘉呀!”周文说着拿过令箭,就打算派他出兵。

“周将军,朱鸡石所言乃是大言欺人,首先,他的武艺不如章邯,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其次,他的兵器已被章邯的龙雀大环刀毁坏,他凭什么能胜得了章邯?”郑布说。

“这——。”周文一听,也犹豫了起来。

“郑布,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却与我针锋相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哪里有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说我打不过章邯,那你能打得过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也不是章邯的对手,”郑布说,“周将军,如今秦军的兵锋正盛,我军已是疲惫之师,当务之急,不如退兵,还能保存实力,倘若迟疑,想退兵都退不了了。”

“周将军,大战在即,郑布却在此惑乱军心,应将他拉出去杀了。”朱鸡石说。

“我军劳师远征,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现在有机会与秦军对决,如果此一战我们胜了,那么,咸阳指日可待,大秦也就算完了,我们怎么能尚未开战,就退却呢?即使我同意撤军,楚王那边也无法交代呀。”周文说。

“周将军说得对。”

“这样吧,我亲自出战章邯。”周文说。

第二天早上。

章邯率领十万先锋已经来到了戏水东门外。

周文亲自率领十万人马出城迎敌。

两军对垒,周文与章邯策马向前,相距不过两百米左右,都能看清对方的音容笑貌。

只见周文端坐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之上,跳下马来,摘盔卸甲,平顶身高八尺左右,体格健壮,鼻正口方,留着胡须,金盔金甲,手持一杆大枪,威风凛凛。

章邯看了之后,暗挑大指称赞,好一个潇洒的人物!有儒将风范。

“你就是周文?”章邯高声问道。

“正是在下,你是章邯章将军吗?”

“不错,以我观之,你的军中多为百姓,面露饥病之色,你们这些人不好好在家种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好过日子,却起来造反,竟敢杀官夺府,攻占城池,甚至想侵占咸阳,你们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难道说你们是活腻了吗?”

“章将军此言差矣,没有一个人愿意冒着灭族的危险起来造反,这都是被逼无奈,所谓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就是这个道理。

朝廷起初征战六国,穷兵黩武,虽然说统一了六国,却耗尽了钱财,后来,朝廷不想着休养生息,安抚百姓,却变本加厉地大兴土木,营造宫殿,修建阿房宫,骊山陵墓,修筑万里长城,各种徭役,苛捐杂税,严刑峻法,搞得老百姓还有活路吗?”

“始皇帝一统天下,功盖环宇,乃是千古一帝,用心良苦,用意深远,修筑万里长城,那是为了防御匈奴和外敌入侵,保护大秦的子民不受侵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法律的制裁,那些刁民就会肆意妄为,随意杀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那还了得?”

“章将军,你若肯听我良言相劝,不如下马归顺我们义军,我可以在楚王的面前保举你的官职,绝对要比你在秦王朝要强上很多,不知你意下如何?”周文说。

“真是笑话!我原本官拜大秦王朝九卿之一的少府,如今陛下加封我为征东大将军,我手下雄兵百万,我放着名正言顺的将军不当,却要做你们这些贼军的手下吗?真是旷古奇闻。如果你愿意投降于我,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的话,你悔之晚矣。”

“我原本在草堂之上读书,楚王不以我卑鄙,屈尊亲自请我出山相助,我受其知遇之恩,无以为报,纵然战死,也难报楚王的大恩,怎么能屈膝投降呢?”周文说,“既然如此,你我就不必再说下去了,我已摆下一座大阵伺候,你且看看,能否识得,破也不能破?”

“待我观看!”

章邯驱马来到高处,向下观看。

原来周文布的是一字长蛇阵,只见周文把一支军队排列成一长条的阵势。

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

两翼骑兵的机动能力最为重要,所以要破除长蛇阵,最好的方法就是限制两翼机动能力,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章邯看了之后,问手下的将官:“你们之中,有谁识得此阵?”

其中有一名校尉,名叫吴天霸,手持大刀,大声说道:“章将军,此阵为一字长蛇阵。”

“你说得没错,既然你识得此阵,能不能破?”

“那有何难?我只需带本部五百军兵即可破之。”

“五百?那可不行,人太少了。我给你一千骑兵!”章邯说。

“谢章将军!”

吴天霸领命之后,率领一千骑兵冲了上去。

这一千骑兵如同下山的猛虎相似,一个个精神抖擞,勇往直前。

“各位兄弟,先冲杀此阵的尾部。”

“是!”

一字长蛇阵尾部的军士,此时,已严阵以待。

他们把长牌盾立在地上,组成了一道防护墙。

长枪架在盾牌与盾牌之间的夹缝处,枪尖一致对外。

并且准备了钩镰枪,专砍马腿,挠钩套索用于活捉骑在马背上的人!

“杀呀!”转眼间,吴天霸率领一千铁骑就冲到了近前。

双方展开了厮杀。

虽然说义军的防守很是坚固,也砍倒了二十几匹马,捉住了十来名秦兵,但是,吴天霸及其手下人十分勇敢,前赴后继,不停地冲锋。

吴天霸冲到近前,一提马的缰绳,那马就从盾牌之上飞跃了过去。

他一人闯进义军之中,挥起大刀,横冲直撞,一砍一大片,鲜血四溅,溅得他浑身是血!鬼哭狼嚎,惨叫之声不断。

一字长蛇阵尾部的将士,顿时就乱了阵脚。

这时,长蛇阵头部的军士见势不妙,前来支援。

吴天霸从营中杀出,指挥手下的军士分兵拒敌,将长蛇阵头部义军的军士死死地挡在了外围。

长蛇阵两翼的机动骑兵又迅速地前来增援。

“兄弟们,不要管它,我们只顾一个劲地冲杀长蛇阵蛇身的位置,只要将蛇身拦腰切成两段,我们就算是破了此阵!”吴天霸高声说道。

“是!”手下的将士异口同声地说道。

吴天霸带领他们直撞蛇身中间的位置。

吴天霸势如猛虎,蛇身处的义军军士招架不住,纷纷向两边倒下。

周文一看这形势极其不利,他赶忙登上高台,来到中央无极土的位置,手持令旗左右摇晃。

义军众军士一看令旗,明白了主将的意思,他们迅速地动作了起来,一字长蛇阵变成了二龙出水阵。

这二龙出水阵,由一字长蛇阵演变而来,隐于阵中,龙本阳刚,水本属阴,龙在水中,阴阳相调,万事俱安,一旦出水,二龙威势大增,势不可当,其阳刚之力,是无人能挡住的,这就需要稳住二龙,不使他们交合,一旦交合,以上所做努力皆付诸东流。

吴天霸识得一字长蛇阵,他陷入阵中,只知道阵形已变换,却不识得是二龙出水阵。

他带领着手下数百军士,东一头,西一头地乱闯乱撞,却始终杀不出重围。

眼看二龙就要交合了。

他们所带来的一千军士将会全军覆没。

章邯站在高处看得清楚,他一看阵形已由一字长蛇阵变成了二龙出水阵,吴天霸等数百人马被困在阵中,十分危险。

“周将军,说好的一字长蛇阵,你怎么变成了二龙出水阵?”章邯高声喊道。

“章将军,你既然为将,应该知道阵形与阵形之间都是相互变通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一字长蛇阵,也没有永久不变的二龙出水阵,只会根据当时的情形,灵活自由地变换阵形。”

“周将军,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咱们事先说好的,破的是一字长蛇阵,那么,就应该始终都是一字长蛇阵,你如果要摆二龙出水阵,你在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摆好阵型,你怎么能到了中途的时候,却又变了呢?”

“他们既然能破得了一字长蛇阵,那么,再破这二龙出水阵,又有何难?”

“周将军,你要这么说的话,可就是你先不遵守约定了,那可就别怪我也不遵守规矩了。”

章邯说到此处,把手中的龙雀大环刀往空中一举,高声命令道:“将士们,给我听着,周文不守规矩,给我冲将过去,将这些贼军斩尽诛绝,把吴天霸他们救出来!”

“是,杀呀!”所谓兵随将令草随风,随着章邯的一声令下,十万虎狼之师,一下子冲了过去。

周文仓促下令应战,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

章邯手下的这些刑徒为了免除自己刑徒的身份,泼了命似地往前冲,而周文的军队本身就很疲惫,又受到疫情影响,军无斗志。

周文把城中二十万的兵力全部调出来参加战斗。

眼看章邯的军队就要吃亏,赵忠领着六十万秦军赶到了。

兵力悬殊太大,周文战败,逃出了函谷关,驻扎在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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