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谢家人可算是坐不住了,纷纷上来拉架。
谢常欢拉开谢韫,看着凌星洲的目光带着愤恨:“你怎么还敢来我们谢家?”
凌星洲瞥了一眼谢常欢:“你脸不疼了?”
谢常欢登时被气的又是跺脚又是攥拳头的,她直言不讳:
“你妹妹与府内侍卫私通,又被土匪掳走失了清白,这事闹大了,我看你怎么办!”
下一秒,凌星洲举起了手。
谢常欢下意识闭眼睛躲了一下,睁眼却看见凌霜握着凌星洲的手腕拦住了:“阿兄。”
就算是看着凌霜,凌星洲的眼神也没温和下来,反而更生气了:
“他们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护着他们?”
凌家只有他兄妹二人,凌星洲从小单打独斗惯了,其实对这个妹妹也没什么感情,觉得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直到凌霜那天出嫁,彻底离了凌家进了谢府,他心里才好像空落落缺了一块。
他不喜谢家人,可凌霜就喜欢谢韫那小子,爱的死去活来,就算被欺负了也不吭声,受委屈也不和娘家说。
甚至比起自己家人,她更在乎谢韫的名声。
凌星洲毫无办法,他现在真想把谢韫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可又怕凌霜和他翻脸,和凌家决裂。
凌霜却道:“阿兄,万一你打了她,被有心人传出说你连女人都打卑鄙无耻怎么办?”
“男人不能打女人,”凌霜松手,转头,语气悠悠:
“但是我可以。”
一声清脆的耳光,谢常欢捂着脸眼睛都瞪圆了。
别说凌星洲了,就算是其他人都没搞懂这事态发生的经过,糊里糊涂就看见凌霜再次扬起了手。
又是一个耳光。
众人都惊呆了。
秦婉约捂着嘴,惊讶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凌霜能这么不在乎淑女的形象在谢韫面前扇谢常欢耳光。
谢常欢尖叫,谢常欢打鸣,谢常欢咆哮,谢常欢歇斯底里:
“凌霜你有病吧?你们凌家人都有病吧?你凭什么打我?我让我哥杀了你!!”
凌霜好整以暇的扑了扑有些乱的衣裳,平静道:“就只有你有哥哥?”
凌星洲看着凌霜,表情像吃了两只苍蝇一样古怪。
他妹妹是突然换了一个人吗?往常的凌霜从来不会这样对他好好说话。
不过不得不说,这暗戳戳把自己当后台的样子,让凌星洲勾了勾唇角,手中的长剑亮出三分:
“杀谁?”
此时的凌霜衣衫不整狼狈,就像一个四面漏风、摇摇欲坠的房子。
可只要有人踹上一脚,里面的人就会冲出来把他打一顿。
老夫人实在受不了这混乱的局面,她站了出来:
“凌星洲,你先冷静冷静,这件事韫儿说的不假,是凌霜与侍卫私通,有错在先,待过会实情明了,还望你能好好与谢家所有人道歉。”
“我还没说完呢,”凌霜看着谢常欢道:“谢常欢,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这两耳光吗?”
“一是打你身为后辈对我不敬,对我家人不敬,二是打你小小年纪蛇蝎心肠,靠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诬陷他人,陷害他人!”
谢常欢已经快疯了,她怒喊道:
“你胡说!你不过是个不受宠又不清白的女人,要哪门子尊敬?你也配!你才大我几岁?别总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惺惺作态!”
“等等,你说诬陷是什么意思?”谢韫很快捕捉到了关键词,他抹了抹唇角的血看向谢常欢。
谢常欢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慌乱只能靠声音壮胆:“长兄你也不信我?那侍卫已经被我们当场捉到了,她还有什么可说?!”
这时,老夫人敲了敲拐杖沉声:
“够了,都不要闹了!是否清白,一验便知。”
验?这怎么验?
众人都有些懵逼,只有谢韫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老夫人一一扫过其他人,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凌霜脸上,她提高了声量:
“据我所知,韫儿和你还没圆过房对吗?既没有夫妻之实,现在应当是清白之身,你敢验明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夫人和家主成婚三年还没有夫妻之实?这事传出来无论是哪方都有些尴尬吧!
下一秒只听长剑出鞘,一把长剑横在谢韫脖子上,他顿时连呼吸都不敢了。
凌星洲怒极反笑,脖颈青筋暴起,说话也是咬牙切齿:
“好,好啊,谢韫,你是诚心要侮辱我们凌家,侮辱我妹妹是不是?既然你不喜欢她,怎么不和离断个干干净净!”
谢韫脸色一僵,他强行解释:
“当年我还是个一穷二白的书生,娶了只觉得配不上,想金榜题名再与她做一对真正夫妻,有错吗?”
那年成亲,凌霜忐忑的抬眼,却望见烛影交错间,一个轩然霞举,俊朗非凡的新郎官。
盖头掀开时,谢韫瞧见新娘子如此袅袅婷婷,玉软花柔,心肝都颤了几分。
他发誓要对凌霜好。
他说:“霜儿,我谢韫三生有幸,能娶到你做我的妻子,我会让你幸福的。”
成亲春宵夜,谢韫将她的发丝撩到耳后,说他的妻子高贵,他以后考取功名了,再与她行夫妻之实,做一对门当户对的夫妻。
可如今是他自己违背了亲口许下的誓言。
“只要验过身,”老夫人开口道:“一切皆可明了。”
凌星洲依旧没有把剑放下去,他如一条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紧紧的盯着猎物谢韫:
“不行,就算这能证明我妹妹的清白,一个女儿家在大庭广众下被做这种要求,名声也早毁了!”
谢常欢是无论如何也没猜到这一步的,今日的事是她一手策划,她当然知道凌霜与谢府侍卫什么都没干。
若被验出凌霜还是清白之身,那不仅能证明她没被土匪玷污,也让她今日所做之事功亏一篑。
于是谢常欢道:“是啊,女儿家沦落到要被验身的地步,传出去,恐怕要被所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一辈子了!”
却不知,忽然听见凌霜轻快的声音:“好啊。”
谢常欢一愣:“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