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清回王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听下人说白氏下午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他直接奔去了香院。
乔菲菲是中午醒的,但期间一直昏昏沉沉,整个人特别憔悴。
看到裴子清她一下没崩住,眼泪瞬间飙出,哽咽着喊:“子清哥哥……”
“菲菲……”裴子清心疼死了,想要抱乔菲菲,又顾及到她身上有伤,只能伸手去帮她擦眼泪,“让你受委屈了,你可怪本王?”
乔菲菲摇头,“子清哥哥一直怜爱菲菲,菲菲怎么会怪子清哥哥?此番是我惹到了姐姐,还牵连子清哥哥被皇叔斥责,是菲菲的错。”
裴子清轻抚着她的脸,怜惜道:“乔芷哪怕有你一成懂事,本王就谢天谢地了。”
注意到他脸色不好,乔菲菲急忙问:“子清哥哥,姐姐可是又做了什么惹你不快?你可千万不要怪她,姐姐就是性子冲了些,但本性不坏。”
提到乔芷,裴子清就不舒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她说话?”
“不管怎么说,我们终归是姐妹,我希望姐姐好。”
裴子清叹了口气,握着乔菲菲的手说:“菲菲,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在这儿为她考虑,她却想着怎么恶心我们,现在非要闹什么和离!”
“和离?”乔菲菲抬眼,一脸诧异。
裴子清大概提了一下。
乔菲菲琢磨着,没想到那女人会走这样一步棋。
此番她受辱,仇还未报,她决不能让那贱人这么轻易离开王府!
片刻沉默后,她说:“会不会是姐姐想要借此让子清哥哥注意她,姐姐向来对子清哥哥情深义重,不可能真的离开子清哥哥。”
裴子清最初也这么认为,可今日和乔芷接触,感觉她又不像是装的。
如今朝堂波动,自己的王妃却闹和离,万一消息传出,他怕是会被冠上治理内宅不力的名声,届时父皇对他有看法。
裴子清越想越气,这女人简直是个祸害。
看他这样,乔菲菲忍不住出谋划策:“姐姐一定是爱子清哥哥的,可能想子清哥哥哄哄她,你们大婚后,还一直没有圆房,不如……”
“菲菲。”裴子清皱了皱眉,要他上那个女人的榻,他想想就恶心!
乔菲菲说:“子清哥哥偏爱菲菲,菲菲感激不尽,只是姐姐这么闹,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可能会怪罪,所以子清哥哥今晚去姐姐那儿吧。”
裴子清面色复杂,沉默良久,才又开口。
“菲菲,让你受委屈了。”他低头,吻了下乔菲菲的唇,“你放心,本王不会让她有孩子。”
裴子清走后,宋嬷嬷才进来,一边给乔菲菲换药,一边担心的说:“小姐,您让王爷去那女人那儿,万一他们真的在床上产生感情了,老奴担心王爷日后会冷落您,男人可最容易在床上被女人迷惑。”
“嬷嬷觉得,那贱人比我更懂情|趣?”
“……”宋嬷嬷被噎了下,慢一拍接过话,“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乔菲菲倒也不是真的责怪,随口道:“放心吧,没人比我更懂得子清哥哥喜欢什么,怎么去讨他欢心,此番事急从权,只有子清哥哥真的要了那贱人让她死心塌地,以后才能更好拿捏她。”
“对了。”想了想,她又补充,“把那香给兰香送去。”
晚上,玉儿在屋内整理,刚把安神香点好,兰香便跟了进来,“玉姐姐,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玉儿扫了她一眼,安排:“你把床铺了吧,小姐一般亥时三刻睡觉。”
“是。”兰香动作很熟练。
看差不多了,玉儿又说:“我去伺候小姐沐浴,这边你整理好。”
兰香欣喜应下。
玉儿径直去了浴房,乔芷已经泡完了澡,穿着白色里衣坐在桶边把玩儿着水。
“小姐,兰香出手了。”一进去,玉儿便禀道。
乔芷轻笑,“还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兰香身上有股很奇怪的香味儿,似乎是迷情香,奴婢已经将卧房的门锁了,兰香出不来,那香会对她起作用。”
玉儿跟在乔芷身边多年,识药材、闻香不在话下。
只是她不解,二小姐为何要给小姐下这种药,莫不是要陷害小姐偷人?
乔芷道:“做得不错,现在就看鱼儿什么时候来了。”
她倒要看看,乔菲菲安排了什么把戏。
约莫一炷香,禾院外才有了动静。
玉儿查探,有些诧异,“小姐,是平王。”
乔芷眼梢一抬,瞬间明白了乔菲菲的用意,那女人倒是能忍,竟然把自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
她好笑道:“乔菲菲一定想不到,这出戏可比她安排的要精彩多了!”
乔芷轻声吩咐了玉儿几句,便披着外袍去了花厅。
柜子里存放着几坛玉儿酿的桃花酿,还是她们从侯府带来的,乔芷现在突然起了兴致,拿了一坛出来。
裴子清进来时,就看到她坐在窗边小酌。
刚沐浴完不久,乔芷头发还是半干,就随意披在身后,未施粉黛,却凝脂如雪,吹弹可破。
她整个人靠着窗,淡淡的月色打在她身上,看着慵懒又惬意,宁静又美好。
裴子清还是第一次见乔芷这副姿态,以往见面,她都穿得特别板正,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他最看不惯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想不到这女人也有这么有风韵的时候。
乔芷喝得不算快,脸颊上渐渐起了丝红晕,红唇湿润,染上了醉意,看起来更加勾人。
裴子清喉结莫名滚动了下。
“乔芷——”驻足了会儿,他迈步过去。
似乎是被打扰了兴致,乔芷黛眉一蹙,抬眼,待看清来人后,脸上多了一抹愠色,“你来干什么?”
裴子清在她旁边坐下,不辨喜怒的问:“大晚上还喝这么多酒?”
乔芷冷嗤,“平王殿下管得还真宽。”
说罢,她又要倒酒,手却被裴子清给抓住。
乔芷挣了几下没挣开,恼道:“你干什么?放开!”
裴子清不但不放,还将她的酒拿过来放到一旁。
乔芷吼道:“你大晚上不去陪乔菲菲,来我这里干什么?”
裴子清皱眉,大抵是她醉了的缘故,说话火气不如白天那么冲,此刻更多的是嗔怪和埋怨。
看来他猜对了,这女人就是在吃醋,现在都还在怪他只在菲菲那儿,冷落了她。
裴子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放开她的手,说:“乔芷,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