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秦谨寒,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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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点开,就看到熟悉的监狱背景。

整个狱室,只有一张大床。

床上放着一条黑色长布。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

幽暗的囚室,男人把她压在床上,肆意侵犯。

她越求饶,他就越兴奋,更加放肆地占有她……

傅冰手脚冰凉地退出视频。

“你到底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

发来了一条威胁。

“别耍小聪明,先是林晓,再是黎清。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

傅冰如坠冰窖。

监狱里的那段羞于启齿的亲密,居然有视频。

那个人到底是谁?

乌时把车停稳。

旁边的人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

乌时轻轻碰了碰她的衣袖。

傅冰猛地坐直身体。

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她看向窗外,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

“到了啊。”

乌时担忧地看着她。

傅冰神色恍惚地下车。

还没站稳,就被地上的小孩子玩具车绊了一脚,扶着墙才勉强稳。

乌时绕过车身,扶住她。

“你回去吧,我自己能上去。”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

她得冷静!

一定要冷静!

乌时没理她,半扶半抱着她上楼。

小美点了一大桌子的外卖。

傅冰面色苍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点这么多吃的,明天不准备过了?”

“你出狱我们都没庆祝,今天林晓自首,黎清被你反杀。加在一起三件大喜事,一定要好好庆祝。”

小美突然想到什么,“要不要让何伯和宁姨也过来?”

“太晚了,宁姨腿不好,别折腾他们了。”

“嗯嗯。乌时,你跟我们一起喝。”小美叹了口气,神情委屈,“没有亲人,朋友也都走了,有高兴的事都不知道跟谁分享。”

傅冰顺着她的背,“我们会有新的家人,别怕。”

小美用力抱住傅冰,“姐,对不起,还让你安慰我。”

“我就你一个妹妹,不安慰你,还能安慰谁?”

乌时收回担忧的目光,沉默地把外卖盒打开,摆好碗筷。

小美刚开始有点怕乌时。

现在看习惯了,就不怕了。

小美给傅冰和乌时倒酒,再给自己满了一杯。

“这杯酒我不敬我姐姐,先敬乌时哥。”小美圆圆的小脸儿上满是认真,“乌时哥,以后还要麻烦你保护我姐姐。她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她不习惯诉苦,很多事都自己扛。我保护不了我姐姐,麻烦你以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傅冰皱眉,“小美,你的要求不合适。”

她们跟乌时,认识还没十天,没有资格要求乌时做什么。

乌时却主动碰了小美的酒杯,仰头喝干杯里的酒。

小美嘿嘿直乐地干杯。

傅冰低头看面前的杯子,也仰头喝了。

“哎,我还没敬呢。”

“都是一家人,不用敬。”

一家人……

这三个字让乌时的眼睛弯了弯。

酒的苦味都被这三个字冲淡了,竟带了丝丝的甜。

傅冰不喜欢喝酒,酒太苦了。

她始终体会不到喝酒的乐趣。

这一次,她一杯接一杯的喝。

试图把苦一次吃完,以后就只剩下甜味。

乌时和小美都没有劝她,陪她一起喝。

深夜。

傅冰和小美都醉倒在桌边。

乌时把小美拖回房间,像扔垃圾似的扔到客房的床上。

再回到客厅,小心翼翼地把傅冰抱上床。

他没开灯,怕惊醒傅冰。

窗前的月光和路灯的光芒,照淡了房间内的黑暗。

柔柔的铺洒在傅冰已经养出些肉的小脸儿上。

莹白如玉,温润细腻。

傅冰身处梦魇。

害怕又恐惧。

梦里,她的孩子在一天一夜的生产中,终于生出来。

他的哭声很响亮,很健康。

傅冰不自觉地扯出一抹笑容。

突然,一双大手将孩子从她怀里抱走。

傅冰赫然抬头。

是秦谨寒。

秦谨寒冷漠地盯着婴儿的小脸儿。

“一个野种,死了最好!”

秦谨寒将婴儿高高举起,重重地往地上砸。

“不要!”

傅冰目眦欲裂,扑了上去。

孩子的身体擦过她尽可能伸长的手指,砸到地上。

床上。

傅冰的身体蜷缩,浑身颤抖,嘴里低声呢喃。

乌时倾身,凑到她唇边,想听清她的话。

随后。

他佝偻的身体僵立在原地。

“秦谨寒,我恨你!”

乌时带上房门,下楼,坐进等了很久的迈巴赫,望着车窗外的深夜发呆。

秦谨寒,我恨你!

多深的恨才能让她在梦里都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慕林透过后视镜看他老板。

小声地提醒道:“老板,伪装太久,胶水会渗进皮肤里。”

秦谨寒沉默地摘下面具。

慕林陪了秦谨寒很多年,知道他不高兴。

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您父亲打了很多次电话过来。”

秦谨寒这才掏出调成静音的手机。

上面确实有很多个未接电话。

秦谨寒拨了过去。

在秦盛还没开口,率先说道:“我们的协议结束了,什么时候把傅冰身世的消息告诉我?”

秦盛冷笑,“就你这个态度,也配求我?三年前我跟你签的协议只保证傅冰在牢里不会死,可没说会告诉你她的身世。”

“这一次,你要什么?”秦谨寒周身散发着寒气。

“等我想好再说。”

秦谨寒降下车窗,气得把手机扔出窗外。

此时,车子正好过江。

黑色手机越过沿江护拦,直坠江面。

最后,隐没在滚滚的江水中。

*

傅冰睡到早上八点,就被饭香诱惑醒了。

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

何伯在厨房里忙碌。

何伯见傅冰起床了,笑呵呵地说道:“去洗脸,菜快做好了。”

“谢谢何伯。”

这是她久违的烟火气。

何伯断了右手。

被齐腕切掉,整个手掌都没了。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

切菜、炒菜、端菜,都没有问题。

傅冰坐到餐桌边,何伯正好端了满满一碗药汤,叮嘱道:“记得喝了。”

“何伯,你不用每天都过来的。宁姨那边也离不开你。”

“一天看不到你,我和你宁姨都不放心。”何伯帮她把垂落的发丝拨到脑后,“孩子,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傅冰苦笑,“还是我不够强大,让你和宁姨这么担心我,一大早专程安慰我。”

“在我们眼里,没有人能打倒你。”何伯声音温柔,“别人只关心你能走得多远,爱你的人更想问问你累不累。”

“没事的。何伯,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何伯和宁姨会有幸福的晚年,她的身体会恢复健康,小美也能独挡一面,乌时也不会没有家。

他们都会好好的。

“我等着那一天。”何伯笑道。

傅冰吃完早饭,在何伯的注视下,一口干了满满的一碗药汤。

宁姨知道她不喜欢吃苦,特地把药汤调得很清甜可口。

傅冰擦了擦嘴,说道:“何伯,我有个想法,你回头跟宁姨说一说,看看她愿不愿意。”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