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惊现沪江公寓，源于近日发生的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22日中午，何今雨忽现疯言流照一事在圈里传播，最先接到消息的是：宋行，李抒知两人。
知道幕后操纵者，宋行不明，看了眼一旁正在书写报告的某人，想到他近日反常的举动，当晚，稍许凝重的他去找了书可多问了几句。
这一问，前后原因全出来众人眼前，书可吃惊：“那他是为了阿婠才这样做？”
宋行摇头：“应该是。”想到什么，又说：“咱俩两天没见，你怎么都没告诉我这些事。”
“褚霂不说，我哪能直接开口告诉你们。”书可眼神思索着，“我实在没有想到褚霂居然和阿婠认识。”
宋行同她说了于褚霂碰见阿婠的两次情况。
书可语气很难以想象：“看样子，褚霂喜欢着阿婠，可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都在一起，没听闻过他对谁有好感，更何况还是不在一个学校。”
宋行把玩书可的手指，小动作暖意浓浓，思考说：“是啊，不明白，况且褚霂这样做，是为阿婠出气，可这样做会不会太鲁莽了，要是让何今雨父母知道了，告到于伯伯面前，怪罪下来，褚霂难逃啊。”
书可微叹气：“嗯。”
与此同时，何今雨的那组照片被上传到临中的校内网站上，一时间疯传，连华中跟泉中也未能幸免，点击量超过百万，空前绝后传的满天飞。有人的地方，就有同学们低头轻声细语地调侃，里面掺杂了太多有的没的，传到最后，不堪入耳的言语简直不能信。
阿婠坐在家中，看到校内网推送的消息，久久不动。
没一会儿，书可发来信息说：这算因果报应吧。
阿婠没回。闹得这样大，舆论声很难平息，何今雨也尝到了流言蜚语紧缠脖颈的窒息感，撕扯心智的诡异，像个鞭子狠狠抽在身上的痛。
心里有好受一些吗？
阿婠呆滞地望着某处，嘴唇轻轻动：“怎会没有呢。”
7点左右，何家大厅内。
何今雨知晓自己的流言和照片时，她在家正弄着新买的手机，她的朋友匆促闯来家里，拿着照片摆在她眼前。
何今雨看到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要整她。
照片不太露骨，不过这照片的形式看着很眼熟。不容她细想，惊慌失措的先是给父亲助理打一通电话，询问最近父亲的行程，得知父亲最近几天不会回来。
何今雨松下气，哀求对方：“不要让我爸知道任何有关我的消息，那都是假的。”
何父宠女，身为助理他自然是懂得该怎么做，给了保证。
挂断电话，何今雨看着那些照片，气愤不已，这明显是有人要她身败名裂，想了下最近有没有因为那件事，那句话得罪过谁。
何今雨眯起眼仔细回忆着，头轻轻摇。
她从来不去做那些有辱门风的事，到底是谁要这样害她？一个女儿家被人造出不雅照，传出去，她名声尽毁，门面脸上无光。
思来想去，何今雨眼神一凛，到底是何家的女儿，她打去一通电话，命那人去查，照片和消息的来源，背后是谁，立马截断那些东西的走漏。
她不知道的是，拦截起了一点作用，好的是，何父推迟知道有关女儿的消息，不好的是，当时何父知道后颜面发青的后知后觉。
23日中午11点，何父在一场酒局上被人隐隐暗示。
酒香浓郁的包厢，几位老总推杯换盏的你来我往喝，何父举起酒杯与其他老总碰杯，众人坐下，闲谈商业项目，谈到自家公司，少不了几分钟的吹牛，几番轮流胡言乱语下来，喝得醉意逐渐上来。
何父身旁的老总喝得最醉，眼皮懵的，视线也有几分乱瞟，想到中午那则消息，他笑着说：“令兄的女儿很漂亮，赶明儿大了，两家商量着来个联姻。”
何父应景地笑笑，接过助理递来的清水，心里暗骂他：谁跟你是兄弟，想得倒美。
其余几位老总喝得还行，酒局上忌讳喝太多，容易失话。
他们有的吃菜，有的喝水，压一压胃里翻滚的酒水，听到这话，没人搭腔。
今天这场酒局何父起关键作用。那位老总不明就里，有些胡言的直接说：“你女儿是叫今雨吧，她小时候我还见过几回呢，今天看到照片没想到都长成大人模样了。”
何父起了疑惑，问：“我女儿最近一直在上学，有时学业忙的比我这个老爸还忙，你在哪里看的什么照片？”
侧方有两位老总正谈话，眼是没看这边，耳朵却是精听着呢，不过脑子的话，他们听了，无言对视，举起一杯畅饮。
那老总脑袋一清，反应过来，心里懊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打着哈哈，敬何父三杯。
何父向后看助理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冷摄。
酒局散在3点左右，车内，何父得知一切后，将照片狠狠甩在一旁，脸色铁青，胸口气得一起一伏。
何父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女儿的作风，究竟是谁这样大胆污蔑他的女儿，令他如此生气的是，居然有人不把他何家看在眼里，公然挑衅何家的脸面。
前座的助理心里一抖，心说：瞒不住，这根本瞒不住。
当晚回去，何今雨还没解释，何父威严地两巴掌就迎面过来，气愤说：“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惹了谁，能让这个人不顾一切地诋毁你，你最好现在就说出来。”
“......没有，我没有做任何得罪别人的事情。”何今雨跌坐地上，疼得直哭。
客厅气氛凝重，无一人上前劝说，何父怒火冲天，细细道来他在酒桌上是怎么丢失颜面的。
何母知道后匆匆赶回来，还是晚了一步，看女儿手臂撞到地上，脸颊被打红肿，何母是又心痛又生气，厉声劝何父消火，她则送女儿去医院。
医院检查身体后，医生说轻微伤，休养几天就好，何母同样爱女，心痛安慰她，何今雨眼眶红润地点头。
那天回去后，何父一改宠女形象，平静地下了禁足命令。
何今雨愤然想解释，被何母拍拍手，拦下了。
不过多时，散布者调查出来，何父听到名字后，直接气笑了，一通电话直接杀到远在京城开会的于兄那。
同样是那一晚，好友们从宋行话中喜获八卦，听闻一女孩走进他心里，还做出毁坏别人名声这种事来，何等的稀奇，谈到夜里12点才散去。
24日早上，一圈人又齐聚于褚霂家中，当事人正在身着家居服，手拿喷壶给蝴蝶兰解渴。
他们有意收着语言，话里话外隐射某人的八卦，揣摩他此番行为的心思。
其中一位好友看着于褚霂的身影说：“这样不考虑后果的事，太贸然了，何家知道后肯定不会轻易平息怒火的，必定会闹到于伯伯那里，再者圈里传开，以后要有人故意拿这事做文章，对你没有好处，往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交给我们，我们去办。”
又一道爽朗的声音说：“是啊，交给我们做，你亲自去动手会对你不利。”
他正听着众人拐着弯说他与阿婠的事情，嘴边还含着一丝浅浅的笑，这一席话出来，之前温润的神色缓减，随着话落，他已是面无表情，指尖勾起盛开的仙客来，听不出情绪的回了众人一句。
“无碍，何家女儿出现丑闻，知道的人不傻，传出去的范围可控，至于这件事会不会被有心人做文章。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谁也不能预想到未来的事。”
几人听后沉默。
浇完水，他去洗浴室洗手出来，坐下，端起清香四溢的茶，喝下一口，补充道：“再说了，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书可时宜开口，看向众人调侃地说：“以前的褚霂，可没今日这样霸气十足。”
爽快的声音又传来：“那可不是，今日算是见识过了。听行年说，那女孩与可可一个班，关系挺好的。”
坐在书可身旁的宋行起身去拿茶叶，借此躲避于褚霂幽凉的眼神。
“嗯，关系不错。”书可挡住了对面再想问的话，抬下巴向于褚霂示意，笑道：“问我做什么，当事人在这悠闲喝茶，直接问呐。”
那人却勾起杯子，浅酌一口，不说话了。
李抒知接上那人未说出的话，看着于褚霂淡然的样子，温然道：“你刚刚也说了，今时的褚霂哪像以前，现在他不想说的事，难听他说一字。”
这话直接终结了话题。
看似没说什么话，内在是说，褚霂变了，什么事也瞒着他们了，这份十几年的情谊在不知不觉中变淡了。
于褚霂坐在一角，滞神地看着某一点，因那句话，陷入回忆，在那些一连串的画面，他站在第三视角看着，他是什么时候逐步远离他们所有人的？
过一会儿，他抬眸看着他们，笑着转移了话题。
临近10点时，于褚霂静静上楼，换了一身装扮，李抒知见到，还未说这是去做什么，让他抢先了说：
“我去见你们好奇的那个她。”
他们相互对视，震惊的同时，一个个不自觉露出狡黠的笑。
......
中午11时，沪江公寓2号楼大厅，他视线微垂，好看的笑融化了眼眸的清冷，语音带笑说：“还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