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五行齐出,镇压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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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青阳县正街的狗突然狂吠起来。

宁平正往院墙上贴最后一张御土符,指尖的文气突然一滞。

他抬头望去,东城门方向腾起滚滚黄尘,马蹄声像闷雷般碾过石板路——五百甲兵列成三队,排头的黑旗上绣着赵字,正是州府兵马统领赵苍的旗号。

哥!宁婉儿从门内跑出来,发辫被风卷得凌乱,孙县丞派人来报,赵承宇说咱们宁家通妖,昨夜在县学烧了半本《妖志》当证据!她攥着衣角的手在抖,那些兵...那些兵的刀都出鞘了!

宁平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早料到赵承宇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竟能搬动州府兵马。

青阳县的晨雾里飘来血腥气,他嗅出了不同寻常——赵苍的亲卫队向来只护州府粮仓,此刻却跟着普通兵士一起压阵,显然是得了死命令。

阿婉,去后宅。宁平扯下腰间诗囊,里面装着昨夜用文气凝练的五张符箓,柳姑娘在偏厅等你,她怀里的《冰魄诀》能护你们半柱香。他转身看向守在院门口的李铁匠,老武者正把磨了整夜的铁剑往腰上别,剑刃映着他泛红的眼,李叔,带护院守住西墙,赵苍的人若绕后,用你那套开山三叠——我给你留了张土行符。

李铁匠重重点头,铁剑磕在青石上发出清响:宁公子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扛三个武师!

街道尽头的喊杀声近了。

卖早点的王婶掀翻了粥桶,滚烫的稀粥泼在青石板上;说书的刘先生抱着《寒门志》往巷子里钻,半卷书页被风刮得乱飞。

几个胆大的百姓躲在街角,远远望着宁家朱漆大门,有个穿粗布衫的汉子突然拔高了嗓子:宁秀才是好人!

通妖的是赵承宇那龟孙!

这句话像火星掉进干柴堆。

立刻有卖菜阿婆举着烂菜叶喊:上个月赵府抢我家菜地,宁秀才还帮我写状子!补鞋匠老张踹翻了工具箱:赵苍的兵上个月抢我半车皮料,这狗官和赵承宇穿一条裤子!

宁平望着人群里此起彼伏的声援,系统面板在识海亮起——文气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从两万跳到三万五。

他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抚过诗囊里的符箓:原来百姓的公道,真能化成杀招。

列阵!

赵苍的暴喝震得屋檐瓦当直颤。

这位州府兵马统领骑在黑马上,玄铁刀挂在鞍边,刀鞘上还沾着暗红血锈。

他身后的兵士举起长枪,矛尖在晨雾里闪着冷光,五百人组成的雁行阵像一张巨网,将宁家小院围了个严实。

宁平!赵承宇从马队里挤出来,锦袍外罩着亮银甲,腰间悬着从州府借来的虎符,你私养妖物,勾结邪修,本少奉州府令拿你!他的声音发颤,显然昨夜没睡好——三天前宁平具现的赵云一矛挑飞他半颗门牙,此刻说话还漏风。

宁平往前跨了一步,青衫下摆被风掀起。

他望着赵承宇脸上的牙印,忽然想起系统第一次激活时的提示:具现角色可保留对宿主的善意。赵云那矛,怕不是故意留了半颗牙让这恶少多活两日?

赵公子这伤...他指尖点了点自己门牙,莫不是被野狗啃的?

人群里爆发出哄笑。

赵承宇的脸涨得发紫,抬手就要挥旗——可他的动作刚起,宁平已经咬破舌尖,鲜血溅在诗囊上。

五张符箓同时震鸣,金、木、水、火、土五色光华冲天而起,在宁家上空凝成巨大的五行阵图。

系统,连续具现。宁平的声音像淬了冰,《仙侠》金行破邪符。

识海传来清脆的叮声:检测到宿主文气值42700/50000,可连续具现五次五行符箓,当前冷却时间重置。

赵苍的瞳孔骤缩。

他看到宁平掌心浮起一张金色符箓,符纹如活物般游动,竟与传说中仙人的术法有三分相似。

还未等他喝令放箭,那符箓突然炸裂——百道青色剑气从阵图中迸发,像一群利箭直取前锋三十名兵士的咽喉!

挡!赵苍挥刀劈出一道刀罡,玄铁刀与剑气相撞,火星四溅。

他的虎口瞬间裂开,鲜血顺着刀背往下淌——这哪是凡兵?

分明是淬了文道的杀招!

前排的兵士就没这么好运了。

三个反应快的用盾牌去挡,盾牌立刻被剑气削成碎片;剩下的二十七个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脖颈处绽开血花,像被无形的快刀割了喉。

退!

退!赵苍的声音变了调。

他活了四十年,见过武圣劈山,见过文圣诗成雨血,却从没见过一个小小秀才能凭术法秒杀二十七个武徒境兵士。

更让他胆寒的是,宁平头顶的五行阵图还亮着四色光芒,显然这只是第一击。

宁平抹了抹嘴角的血。

连续具现消耗的文气比他预想的更多,但看到赵苍眼底的惧意,他知道这招值了。

系统提示在识海跳动:金行符箓效果触发,当前文气值剩余28300/50000,剩余四次具现机会。

他望向赵承宇。

那恶少正死死攥着马缰,锦袍前襟全是冷汗,连掉在地上的虎符都不敢捡。

而在更远处,赵苍的亲卫队已经开始调整阵型,长矛手往后撤,刀盾手往前压——他们在防下一波攻击。

晨雾渐散,宁平望着五行阵图里流转的木行青光,突然笑了。

他想起老玄说的被天地盯着的棋子,此刻倒觉得这棋子当得不错——至少,能护着身后的亲人,能让这些欺软怕硬的恶徒,尝尝被碾压的滋味。

下一击...他指尖轻轻点在木行符箓上,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困兽之局。

宁平舌尖血珠坠在木行符箓上,青纹瞬间如活蛇窜入五行阵图。

他望着赵苍亲卫正将刀盾叠成墙,喉结动了动——木行主困,得赶在对方结阵前锁死他们的腿。

起!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碗口粗的藤蔓裹着泥块破地而出。

最前排的刀盾手惊呼着踉跄,藤条像活物般绕住他们的脚踝、手腕,连盾牌都被死死缠住。

有个新兵慌得挥刀乱砍,刀刃刚碰到藤条便咔地断成两截——那藤蔓竟比精铁还硬!

赵苍的玄铁刀劈断三根藤蔓,额头已见汗。

他能感觉到这些藤条里涌动着古怪的生气,越砍长得越快。

更要命的是,后排的长矛手被前排绊倒,矛尖扎进同伴后背,惨叫声混着马嘶,雁行阵眨眼成了乱麻。

好!宁平眼尾发红,反手抽出火行符箓按在胸口。

文气如滚水般沸腾,他能听见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木行符箓触发,困敌时效三刻;当前文气值19800/50000,剩余三次具现机会。

火行符箓的赤纹刚没入阵图,藤蔓上突然窜起幽蓝火焰。

被缠住的兵士瞬间成了火人,拍打着在地上打滚,可那火沾着藤条烧,越滚火势越猛。

有个小旗官的甲胄被烧得通红,烫得他撕心裂肺地喊:水!

快拿水——话音未落,火焰已顺着甲缝钻进去,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冲得人睁不开眼。

赵承宇的银甲被火星溅中,烫得他嗷一嗓子摔下马来。

他连滚带爬往马队后面缩,锦袍下摆着了火都没察觉,直到柳若雪从偏厅窗口瞥见,丢出半块湿布才扑灭。

这恶少瘫在泥里,望着满地火场,尿骚味混着焦味熏得他直翻白眼——三天前被赵云挑牙的疼算什么?

此刻他宁愿再挨十矛,也不想多留这鬼地方半息。

杀进去!

违者斩!赵苍挥刀劈飞个扑过来的火人,玄铁刀身被烧得发黑。

他瞥见亲卫队还有三十人未被缠住,红着眼吼:给老子冲开中门!三十骑黑甲卫立刻抽刀,马蹄溅起泥点,竟要硬闯宁家大门!

宁平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

他早算到赵苍会狗急跳墙,指尖在水行符箓上一弹:系统,水行镇火。

阴云瞬间压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火场里,腾起阵阵白汽。

火焰被浇得嗤嗤响,却仍有零星火苗挣扎——直到水行符箓的蓝纹彻底展开,暴雨突然变作冰雨,冻得火人身上结出薄冰,惨叫声戛然而止。

李叔!宁平转头吼了一嗓子。

李铁匠正举着铁剑劈砍翻墙的散兵,听见喊声立刻踹开个持矛的,粗着嗓子应:在呢!

土行符给你!宁平抛出最后一张符箓。

李铁匠接住时,符纸突然化作黄光钻入地面。

宁家门前的青石板隆隆作响,瞬间凸起半人高的土墙,墙面上还凝着细密的土刺,活像座小堡垒。

赵苍的亲卫冲到墙前,为首的千夫长挥刀劈在土墙上——刀没入三寸便再也进不得,土墙却只裂了道细缝。

千夫长惊得要拔马,后面的骑兵却收不住势,两匹马直接撞在土刺上,马腹被扎出血洞,人仰马翻的惨叫比之前更惨。

好个宁平!赵苍勒住马,玄铁刀重重磕在鞍上。

他望着那堵越被砍越结实的土墙,突然想起州府卷宗里的野史——说上古文圣能用诗召山,难道这小子...他不敢再想,额角青筋跳得生疼。

赵统领!

一声断喝从街尾传来。

孙县丞骑着青骢马挤开人群,腰间的铜鱼符在雨里闪着光。

他手里举着面杏黄令旗,旗面绣着云州刺史的飞鹤印,在雨幕中猎猎作响:州府行文未到,你擅动兵马围民宅,是要抗旨么?

赵苍的手猛地一颤。

他认得那面令旗——刺史大人的亲卫旗,见旗如见人。

雨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淌,他望着孙县丞身后跟着的县学夫子、里正,还有举着青天大老爷木牌的百姓,突然明白过来:这老匹夫早藏在人群里,等宁平压了他的威风才现身!

孙...县丞这是何意?赵苍咬着牙,玄铁刀却悄悄归了鞘。

何意?孙县丞翻身下马,将令旗往赵苍马前一插,宁家通妖的证据是半本烧了的《妖志》?

你当刺史大人是瞎的?他转头看向宁平,目光软了些,宁秀才,赵某擅动私兵,本县定当禀明刺史。

至于你...他指了指满地狼藉,护家有功,明日我便去县学给你请褒奖。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

卖菜阿婆把菜筐往地上一墩:早说宁秀才是好人!补鞋匠老张举着补了一半的鞋:赵苍那狗官早该滚蛋!连刚才被救的赵承宇都被推搡着,有人往他脸上甩烂菜叶:通妖的是你!

上个月你还往井里投死猫!

宁平站在土墙上,雨水顺着青衫往下流。

他望着赵苍黑如锅底的脸,望着亲卫们灰头土脸地收刀,忽然想起三天前自己跪在药铺前,被赵承宇的随从踩着手背的疼。

那时他仰头看天,只觉得云都是黑的;此刻雨过天青,他伸手接住一滴雨,掌心里躺着的,是自己滚烫的文气。

阿婉。他转头喊了一声。

宁婉儿从偏厅跑出来,发辫上还沾着柳若雪给的干花。

小姑娘仰着脸看他,眼睛亮得像星子:哥,我们赢了?

赢了。宁平蹲下来,替她理了理被雨打湿的发梢,以后啊,再没人能欺负我们宁家。

赵苍甩了个响鞭,马队踢踢踏踏往城门去了。

赵承宇被两个随从架着,哭嚎声渐渐远了。

孙县丞拍了拍宁平的肩,转身去安抚百姓。

李铁匠蹲在土墙边,用铁剑敲了敲土刺,笑得满脸褶子:宁公子这符,比我当年在边塞见的守城墙砖还结实!

宁平望着满地狼藉,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五行阵图——此刻五色光芒已淡,但系统面板上的次元进度正缓缓跳动。

他摸了摸怀里的诗囊,里面还剩半块赵云留下的矛尖,凉丝丝的,像块压舱石。

这才刚开始。他低声说。

雨停了,有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青衫上。

远处传来老玄的咳嗽声,那隐在城外的道士不知何时站在街角,冲他点了点头。

宁平回以一笑——他知道,属于宁家的,属于他的,真正的局,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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