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耳力还是不错的,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
佯装从那些人身边路过,可他们看方天一来,便端坐在木椅上不发一言了。
好在之前方天已经听到了不少消息,脑海里已经有了粗略的判断了。
要是他所料不错,这流民到最后的下场不会很好,应该是被城中各个势力给瓜分掉了。
有些姿色的流民大概是充入怡红院当妓,要是更清秀的说不定还能当个清倌人。
那些年龄普遍小的,便被抓来进行采生折枝,通过这种残忍的手段,来换取百姓的同情。
正因为如此,这些流民能够活下去的会很少,不过这些流民对于那些帮派实权人物来说只不过是消耗品罢了。
流民流民,自从逃亡开始,户籍这一说法便在他们身上不起作用了。
所以,这也是他们猖獗的原因。
怡红院、象姑馆身后是黑虎帮,控制着清河郡城大大小小的情色赌场,而那些采生折枝的手段便是城中另一个大势力——奔雷门。
与官府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但是,方天这一天下来明显感觉官府的存在感太低了。
他猜测这郡守不是在韬光养晦就是有事情牵扯着他的精力。
方天要离开了,他不想陷入漩涡之中。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才来这一天,还没享受享受就又要上路了,想他方某人真是不容易啊。
“客官,您这是?”
“走了,剩下的银子不用退给我。另外,这是伺候我驴子的赏银,记得分一点给那位小厮。”
“这,这好吧!客官您慢走!”
小二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可听到方天不退房钱,还给了赏银,便喜上眉梢,恭敬地送走了方天。
大街上,方天牵着毛驴,他随手开了一壶酒给了它驴兄。
这毛驴除了吃草料,便只有喝酒这一个兴趣了。
越想方天越撇嘴,这毛驴一点也不随主人,是茶不够香吗?
“嗯昂,嗯昂。”
小毛驴极为兴奋,“吨吨吨”喝起了酒来,一壶酒很快便下了肚。
说起来也有意思,本来这毛驴一开始还醉酒,方天骑在它身上都左摇右晃的,可现在也不知是适应了还是酒量大增了。
这一壶酒好几斤下去了,毛驴的步伐依旧很稳健。
“好驴儿!下次有好酒我便帮你留着。”
方天哈哈大笑。
————
等到天色大黑,方天绕到了另一处城门。
他仔细叮嘱了驴兄千万不要发出声音,便把鸡冠虺从袖子中放了出来。
兴许是毛驴见过的原因,看到竟然还真的不害怕,一点声音也没出。
方天在心中下令,那鸡冠虺又暴走了,再次化作了三丈长的巨物。
毛驴这一次有些惊慌,不停地摆弄着前蹄,方天见状,过来拍了拍。
他牵着毛驴,让鸡冠虺把他们一人一兽卷起来,这虽然不舒服,但是已经是方天目前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很快,鸡冠虺就迅速动了起来,用尾巴把方天他们勒了一圈,便要去攀爬城墙。
城墙不高,鸡冠虺轻松爬了几个身位,便越过了防守区,此时上面正好没有守城的士兵。
这是方天掐准了他们换岗的时辰。
可刚要越过去时,他便听到在城外月下下,有两位黑衣人临风而立。
他们各自竟然是站在草尖上,没有落下!
好上乘的轻功!方天瞳孔一缩。
“冲下去,把他们两人撕碎。”
月黑风高,星辰黯淡,神神秘秘披着一身黑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鸡冠虺速度陡然增大,城墙裂出了许多的缝隙,差一点城墙就不堪重负了。
那两位黑衣人只感觉一股腥风逼近,双方如临大敌。
“你他娘的,敢骗老子?叫了帮手是吧?”
另一位也很懵啊,她根本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啊?这都要交易成功了,怎么回事啊!
双方先是谨慎的各自离远,接着一齐向身后看去。
这不看不得了,一看双方的呼吸都有了片刻的停滞。随即两人施展轻功,倒退飞出,便要各自逃命。
“我艹他娘的!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呸,格老子的,今日真是开了本大爷的眼。”
“老娘…妾身,妾身,也从未见过如此异兽。”
那位身材明显娇小一些的,差点也破功了,好在硬生生收了回来。
两人都没有见识,一时间认不出来鸡冠虺。但他们从气势来看,也定是不好惹的。
哪里有三丈长的毒蛇啊!这等异兽看来都能和那成了精的白额吊睛白虎有的一拼了。
随着双方极为高明的轻功施展后,离鸡冠虺越来越远。
方天急了,他立马迅速下令,让千机蛊不惜一切留下这两人,必要时候,可以展现练气一层的修为!
没错,方天直到现在,都没有让千机蛊施展出属于修仙范畴的实力。
可现在看到鸡冠虺的速度没有优势,立马急了。
虽然说鸡冠虺比肩大宗师,可要是跑路的话,好像也追不上啊!
他也在庆幸,好在提前发现了。
不过,这两人实力必然非常高超,因为之前他杀王县尉和山匪的时候,他们根本跑不过鸡冠虺。
就是不知具体的武道境界,只有抓到后,才能拷问了。
这一次,倒是让方天碰了壁。
必要时候,拼着有可能被修仙者发现的风险,也要灭了这两人!
眼见对方真的越来越远,方天立马下令,让鸡冠虺放下他和驴子,单独去追。
无需保留,一击必杀!
释放真正实力的千机蛊,方天有幸见到了。
哪怕是方天是千机蛊的主人,也被惊艳到了。
只见鸡冠虺身上冒出了一层淡淡的,仿佛如同云雾一般的蓝色火焰,接着它的速度快如离弦之箭!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下一瞬间,便到了十丈开外!
用方天前世的计量单位,这一丈可就是差不多三米了。
鸡冠虺突进一下,便是三十米!
方天也不由得微张着大嘴,他斜睨了一眼毛驴。
优雅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流汗的掌心。
“大惊小怪,驴兄,你真是一饱眼福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了!”
“嗯昂,嗯昂!”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鸡冠虺用尾巴卷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女人回来了,嘴里叼着的是被分为两半的男子。
方天见状,让鸡冠虺先是吐掉男子的残躯,接着便把重伤的女子依旧是卷着递到了方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