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大人,事情就是这样。”
斥候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严苦说道。
“竟有此事!哼!老朽亲自去一趟。”
严苦本就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现在听到十位先天境界的指挥使折在了那少年手中,哪里还坐得住。
之前死了一个白衣就让他心疼了好久,现在可是一下子死了十个,十个啊!
先天宗师可不是什么大白菜,而是真正能够纵横江湖的高手,在大宗师不出世的情况下,以先天为尊。
“严护法!”
一道沧桑但清冷的声音响起。
白衣老者出现在了屋内,宋如看着严苦一脸的郑重。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脾性?这么大的事情,也只能一起去请示教主了。”
“什么!”
严苦满脸纠结,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想到教主那鬼神皆惊的恐怖手段,他的老脸就开始抖动起来。
去了,顶多被说上一个办事不力的评价,略微惩罚一下就是了。
可要是不去…严苦面色一紧,看着宋如这位共事几十年的同僚十分从心地点了点头。
————
“哦?宋如他们找我?”
归有海与一众浑身气息渊渟岳峙的人坐在一起,好像在商讨着什么。
此处是地底,他们正在密谋斩首的计划。
一位带着面具的军官点了点头,那两个无生会的护法是这样说的。
正当归有海要出去时,坐在主位上的柳君羡开口道:
“归教主速去速回,本次计划不容有失。”
归有海冷哼一声,可却还是回应道:
“放心,本教主说到做到,此事是我牵的头,各位同道也是见证者,我岂会出尔反尔?”
“是啊是啊,柳王爷,不,柳皇,你放心便是,不会耽误你的大事的!”
柳王爷看了看那人,双方会心一笑。
“哈哈哈!”
如果有外人在这里,可以很明显地发现有两位的身躯特别高大。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绝密的斩首计划,这三个多月可不是白费的,表面上是攻城,实际上背地里已经挖好了通往皇宫的密道。
今夜子时,便是密道竣工之日,也是那李舜尧身死之时!
所有人端坐于兽皮大椅之上,由于摇曳的烛光,每个人的脸色都看不真切。
仅凭借效忠皇室的那几个老不死,可挡不住他们这天下合围的煌煌大势!
除了柳王爷这位大宗师以外,更是有着千年世家、顶尖大派的老祖们,甚至还有古蛮国的两位大宗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柳君羡吹了吹已经冷透的茶水,心思便盯到了泛起波纹的水中。
————
无生会与柳王爷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至于双方交易的具体事项,哪怕连严苦和宋如两人都是知之甚少。
听教主说好像是柳君羡继承大统之后,会封分诸侯,归有海也能做一位异姓王爷。
当然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柳君羡许诺给归有海一州之地的百姓用来炼蛊。
也不知道两者用了什么法子,能够合作成功,并且双方深信不疑。
一阵机关声响起,挡住洞口的大石被推了开来。
带着面具的人影走了进来,直接无视掉严苦与宋如两人,端坐于主位之上。
“参见教主,无生无我,涤荡众生。”
严苦和宋如立刻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伏到了地上。
“找我有何事?不知道本教主及一干同道正在关键时刻吗?倘若说不出个原因来,后果你们是知道的。哼!”
严苦头颅低得更矮了,不敢抬头看一眼归有海。
“教主大人,军营十里外有一位从盛京出来的少年,已经杀了我们十位指挥使了。
我等思忖良久,不敢妄下决定。
这无生会是教主大人的无生会,而我们也只不过是教主大人的忠仆罢了。”
宋如浑厚的声音响起,似乎也故意带上了一丝紧张。
严苦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僚,他知道这几十年来,除了武力比对方高一点,为人处世与之相比差的远了。
他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旋即作惶恐状。
“嗯!说得好!这少年倒是有些东西,待本座去试他一试。”
等到两人抬起头时,归有海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随后两人才大声喘息着,当世神话恐怖如斯!
光是威压就差点令他们两位先天圆满之境的高手失去抵抗之心。
“宋护法,多谢了。”
宋如摆了摆手,他知道严苦的意思。
因为教主没有追究严苦的责任,毕竟无生会现在的一应事务都是严苦负责的。
那十位指挥使也是他下令去…送人头的。
————
是夜,月光如醉,银汉高泻。
方天做了一只竹笛,轻轻吹奏着,这还是他前世学的本事。
其声呜咽,和着这浓稠的夜色,伴着这江上月影,方天怅然若失。
在他撒光缸里姬如鼎的遗留后,又用手扬了扬,放在江中濯了濯。
最后把大缸也给扔进了江水之中。
“这下你这老头该满意了吧?”
“呵呵呵,少年人好雅兴,不知本座可否参与进来啊?”
黑衣面具人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闪到了方天的前方。
“哈哈哈,当然可以,只怕有这命近,没这命出啊。”
方天拿出一张手帕,轻轻擦拭着竹笛。
他脸上露出灿烂的招牌笑容。
不知为何,归有海本能地厌恶这张充满笑意的脸。
并不是因为自己成了“无面人”,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抵触。
就好像是同类之间相互排斥一般。
他仅剩的两个眼眶洞中猩红光芒一闪,旋即揭开了自己的面具。
意料中对方的惊讶没有到来,反而十分平静。
方天依旧灿烂的笑着,看向归有海。
“好好好,后生,本座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承蒙关照,方某在此感激不尽。”
不管归有海如何刁难,方天好像依旧都能十分优雅地回复。
这让归有海心中越发不爽,似乎本能地感到暴怒。
“多说无益,像你这般嫩的少年,应该细细品尝才是,只是可惜了,本座还有要事在身。”
归有海贪婪地在虚空嗅了一口,仿佛这样就能把方天的味道吃进肚中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