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年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庞虎,低声道。
“看起来咱们虽然压了东堂一头,某却总觉得,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庞虎虽说最近有所长进,却终归是个莽撞之人。
他到底想不通徐述年还在纠结什么,“年哥,如今西堂这帮兄弟们全都听你的,东堂也被咱们打压了气势,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徐述年看着远处像是在和庞虎回答,又像自言自语,“某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切有可能是钱师爷在背后捣鬼。”
听了徐述年的话,庞虎似乎还是不太懂,于是便问,“钱师爷最近不是一向都挺配合咱们的吗?”
徐述年点头,然后才说。
“是啊,这个钱师爷最近是挺配合咱们的,可是这正是最为不正常的地方。”
眼见庞虎想不通这里面的情况,徐述年解释道。
“某从前也没有想明白这一层,可现在却想通了,钱师爷一贯想要抢夺咱们的雪花盐秘方,为何这么轻易就帮咱们收拾了陈家兄弟?”
庞虎虽然有些憨,却并不傻,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年哥,你的意思是说,钱师爷借着咱们的手合并脚帮为他所用,而且还想在咱们手里套走雪花盐的秘密,独吞利润。”
徐述年见庞虎终于想通了,这才松了口气,随后点头道。
“如果某猜的不错,钱师爷就这一两天大概就会上门来,向某变着法子讨要雪花盐的提炼秘方了。”
徐述年的话音刚落,庞虎就愤愤不平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四溅。
“他娘的,这个钱师爷真是个老狐狸,竟然敢在背后玩这种阴招!年哥,咱们怎么办?不能就这么让他得逞了!”
徐述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沉稳地拿起桌上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溅到桌上的茶水,然后淡淡道。
“既然他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那我们就得好好应对了,你记住,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都不能泄露雪花盐的秘密。”
庞虎点头如捣蒜,一脸认真地说。
“年哥,你放心,咱们绝不会让那个老狐狸得逞的,不过,咱们也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徐述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个嘛,某已经有了计较,不妨来个将计就计,让钱师爷自己露出马脚。”
庞虎好奇地问道:“年哥,你有什么好主意?”
徐述年神秘地笑了笑,然后低声说。
“我们可以假装同意将雪花盐的秘密交给他,但在交易的过程中设下陷阱,让他自己暴露出来。”
庞虎眼睛一亮,拍手称快,“这个主意好!年哥,你真是太聪明了!”
两人商量了一番具体的计划后,庞虎便离开了房间。
徐述年独自坐在桌前,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第二天,钱师爷果然如期而至。
他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走进徐述年的房间,开门见山道。
“徐堂主,听说你最近将东堂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真是令人佩服啊。”
徐述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直接说道。
“钱师爷,你今天来,应该是为了雪花盐的秘密吧?”
钱师爷一愣,随即干笑两声,“徐堂主真是快人快语,不错,某确实对雪花盐的秘密很感兴趣,相信徐堂主不会吝啬这个秘密吧?”
徐述年微微一笑,“钱师爷说笑了。雪花盐的秘密是我们西堂的立足之本,怎么可能轻易泄露呢?不过,如果钱师爷能够帮助我们西堂更进一步,那么这个秘密也不是不能商量。”
钱师爷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急忙问道:“徐堂主有何打算?”
徐述年缓缓地说道:“我们可以将雪花盐的秘密交给你,但你需要帮助我们西堂彻底吞并东堂,在脚帮完全说了算。”
钱师爷心中一动,他思索了片刻,“这个条件某可以接受,不过,徐堂主得保证雪花盐的秘密是真实的。”
徐述年见钱师爷已经表态,于是便道。
“某一向说话算数,不过您若是帮某打压东堂的话,那东堂堂主牛必成可是个暴脾气的人,想必会和您翻脸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钱师爷还有什么可多说的。
“那牛必成也是因为我的扶持,才坐上东堂堂主的位置,某自会让他甘心退出东堂。”
随即两人击掌为誓,徐述年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加可信,又拿出了一张银票递过去。
“这些不过就是茶水钱而已,区区不成敬意,还请钱师爷您笑纳。”
钱师爷一向就是个见钱眼开之人,有钱自然是不会推辞的,伸手便接了过来。
“徐堂主,你果然是个懂事的人,某没有看错你,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某的身上了。”
等到了回家之后,钱师爷把自己儿子钱俊杰叫出来,随后父子两人便商议了一番。
钱师爷看着钱俊杰,开口吩咐说。
“既然徐述年如此懂事,那咱们也得想想办法帮他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了,让东堂彻底归附于西堂。”
钱俊杰却清醒得很,他对自己的父亲回应道。
“徐述年不是善类,若是咱们帮他除掉了牛必成,让他一个人掌握了西堂和东堂,那接下来他要收拾的就是咱们父子了。”
钱师爷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想得到这一层,只是他现在利欲熏心罢了。
“你说的不假,的确会有这种可能,但某想的更多。雪花盐的利润实在太高了,徐述年承诺了,只要事成,便把雪花盐的秘方交给某。”
钱俊杰点了点头,却并未完全信服。
此刻,他深知父亲钱师爷的贪婪和短视,但同时也理解这种贪婪背后的驱动力。
“父亲,雪花盐的利润固然诱人,但也要我们有能力守住这份利润才行,徐述年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一旦他掌握了整个脚帮,我们在他眼里就成了威胁,无可挽回。”
钱师爷皱了皱眉,显然他并未完全想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