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笼篇(9)玛娜生态,温暖快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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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刺激着它的大脑。尘封已久的意识如冰雪消融般缓缓苏醒。

“我……还活着吗?”

它问自己,但它残缺的记忆无法给出答案。

它愣了一会儿,机械地根据共享记忆的指引,用利爪破开束缚它的碳化躯壳。

啵的一声轻响,肉土的脊背破裂,溅出些许尘土。它从破洞探出头来,摇摇触角,掸除身上沾染的尘埃。

它依稀记得,它曾经是个女生。

“女孩子嘛,任何时候都要美美哒!别哭了,啊?哭了就不好看了,别哭,我家琪琪最坚强了!”

它还记得,灾难发生后,那个叫妈妈的人类在避难所搂着它,安慰它,为它掸去身上的尘土,为它抹去脸上的泪花。嘴里,还说着那句话。

“女孩子……美美哒……”它低声喃呢,尽管身上已经没有尘土,但它依旧不停地用触角和爪子掸着身子。

“那个人类跟我是什么血缘关系?还有……‘妈妈’是那个人类的名字吗?”它边掸边想,猩荭素忽然无缘无故地从眼眶流下,又被它重新吸入体内。

不知为何,鼻子酸酸的,是因为一次性吸入了太多猩荭素吗?

避难所被攻破后,那个叫妈妈的人类似乎是主动让噬极兽吸掉生命源质的。为什么?好像是为了让它有时间逃跑吧。

它已经沉睡了很长时间,很多记忆已残缺不全。但那个人类主动跑向噬极兽的画面,记忆犹新。之所以无法忘记,是因为它那时候的情绪波动很大。情绪能够影响记忆。

它摇摇脑袋,停止思考。这种无意义的思索虽然对生态无害,但也无益。共享记忆告诉它,它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并寄生曾经的同类。

它从肉土中爬出,挺直身子,晒了一会儿太阳。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像……那个人的怀抱一样。

它又浸入回忆,等它回过神来,猩荭素已淌了一地。

突然,它察觉到似乎有几束目光集中在它身上。它擦干猩荭素,抬起头,发现自己周围蹲了一圈噬极兽和脊蛊,它们看着它,脸上写满懵逼。

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发生什么了?

它的脑袋里顿时多了一堆问号。

众兽盯着它,看了半天,还是一只蛇狗打破了几乎凝固的气氛。

那只蛇狗摇动触须:“小妹妹,你这是啥情况?别的脊蛊外骨骼都是黄的白的,你咋是绿的?”

听到蛇狗的话,它也摇动触角,表示自己也很懵逼:“啊咧?我也不知道啊!我从肉土里钻出来就这颜色!”

蛇狗看着它呆萌的小脸,一时竟无话可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绿……绿色也很好,绿绿更健康……”

见到它并不知道自己外骨骼是绿色的原因,大家失去了围观的兴趣,纷纷散开,找地面幸存者或是猎荒者掐架去了。

一只地螈兽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折返回来,两只死鱼眼紧紧盯着它:“对了大妹子,你叫啥名儿啊?”

“我叫……”

它张开嘴正要回答,却发现它已经无法记起自己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它再次开口:“要不……要不……大家以后就叫我小蛊吧。”

“哦,原来你叫小蛊啊。”地螈兽是个自来熟:“俺姓螈,叫螈搜题,大家都叫俺小螈!”说着,地螈兽还咧开嘴,伸出真正的脑袋,对着小蛊笑了一下。

“呃呃呃……”看见地螈兽的阴间操作,小蛊吓得两眼一翻口吐猩荭素,差点不省人事。

“小螈你又吓唬新人啊?!这样做很不好,知不知道?”

一只刺鳗双手叉腰,凑了过来,伸出手揪住地螈兽的小尖耳朵。

“钉姐俺错了……嘶~疼疼疼!钉姐别揪了!俺错了再也不敢了,钉姐饶命啊!”地螈兽挣脱刺鳗钉姐的爪子,跑到角落里两眼泪汪汪地揉着耳朵。

刺鳗拍拍手,低头看向小蛊,脸上立即露出笑容:“新来的姐妹你好,我叫钉钉,因为我吐出的骨刺很像钉子。”它向小蛊伸出手,落落大方:“他们都叫我钉姐,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哦!”

“我……我叫小蛊。”小蛊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把一只爪爪放在钉姐手心。每次面对陌生人时,它的声音都会不由自主地变得结巴。

“小蛊?很好听的名字呢。”钉姐握住小蛊的爪爪,她的笑容富有感染力,让小蛊的嘴角也不由得上扬。

小蛊弱弱地开口,声音细若蚊吟,却不再磕巴:“我们,能做朋友吗?”

“当然可以了!”刺鳗握着小蛊爪爪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以后咱就是姐们儿了,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她示威似地挥舞着拳头:“喊我,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