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入族乱,风波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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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梁画栋的赵府大门缓缓打开,殷琰与白季琳踏入其中,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府外车水马龙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庭院深深,青石板路蜿蜒伸向深处,两旁的花草树木却显得缺乏生气,仿佛被这压抑的氛围感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却掩盖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白季琳心中警铃大作。

刚踏入正厅,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有审视,有猜忌,有冷漠,唯独没有欢迎。

白季琳环视一周,只见厅内坐满了人,衣着光鲜,却个个面色凝重,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发。

她注意到,厅堂角落里,几个仆人正低声议论着什么,眼神闪烁,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哟,这不是白老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正是赵家族长的次子,赵二公子。

他斜倚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轻佻地打量着白季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怎么,莫非是听说我们赵家出了点小麻烦,特意赶来瞧热闹的?”

白季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赵二公子,此人年纪轻轻,却一脸骄纵,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她心中虽恼怒,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一笑:“赵二公子说笑了,白某只是听说赵族长身体抱恙,特来探望。”

“探望?”赵二公子嗤笑一声,“白老板还真是菩萨心肠啊。不过,我们赵家的事,就不劳白老板费心了。”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有些事,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

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厅内众人屏息凝视,仿佛在等待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殷琰上前一步,挡在白季琳身前,眼神如刀般扫过赵二公子,锐利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挺直脊背,身上暗纹锦袍在光影下流动着光泽,举手投足间尽显曹操随从的干练与气度。

“赵二公子言重了,白老板乃曹公贵客,此番前来,是奉曹公之命,前来探望赵族长,顺便商议今后合作事宜。岂是赵二公子口中的‘瞧热闹’?”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不容辩驳的气势,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瞬间刺破了赵二公子的嚣张气焰。

赵二公子脸色一僵,手中的玉佩也停止了转动。

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直接地表明身份,更没想到曹操会如此重视这个女人。

周围人也纷纷侧目,对殷琰的气势感到一丝敬畏。

就在气氛凝固之际,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略带疲惫的咳嗽声。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过半百,身着素色长袍的老者在钱管家的搀扶下缓缓走入厅堂。

正是赵家族长。

“咳咳,让各位久等了。”赵族长声音沙哑,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了白季琳和殷琰身上,“白老板和殷大人能亲自前来,赵某真是感激不尽。”他微微拱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牵强。

白季琳感受到赵族长话语中的无奈与疲惫,眉头微微一皱,一种压迫感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她意识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赵家内部的纷争恐怕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赵二公子看到父亲出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却没再多言,只是恶狠狠地瞪了白季琳一眼。

“白老板,殷大人,里边请。”赵族长示意钱管家将他们引入内堂,“我们里面详谈。”

白季琳跟随赵族长进入内堂,步伐沉稳。

正要迈过门槛,她感觉一股温热包裹住自己的手。

低头看去,殷琰的大手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传递着力量。

她抬头,撞进了殷琰深邃的眼眸中,那里似乎带着一丝安慰和支持。

内堂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与正厅的檀香味截然不同。

白季琳轻轻挣脱殷琰的手,走到赵族长身旁,关切地问道:“族长身体可有不适?季琳略通医术,可否为族长诊脉?”

赵族长摆了摆手,苦笑道:“老毛病了,不劳白老板费心。”他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老板大驾光临啊!怎么,是来看我们赵家笑话的吗?”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衣着华丽,珠光宝气的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丫鬟仆妇,气势汹汹。

正是赵家族长的夫人,李夫人。

她涂着鲜艳的口脂,柳眉倒竖,

李夫人走到白季琳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阴阳怪气地说道:“白老板好大的面子啊,连我们赵家的事都要管。莫非是觉得我们赵家好欺负不成?”

白季琳冷眼看着李夫人,毫不畏惧地回击道:“李夫人此言差矣,季琳只是受族长之邀,前来商议合作事宜。至于赵家内部之事,季琳并无插手之意。”

李夫人冷笑一声,指着白季琳的鼻子骂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一个外姓女子,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赵家的事?别以为攀上了曹公的高枝,就可以在我们赵家耀武扬威!”

白季琳眼眸微眯,一股怒火在她胸中燃烧。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冰冷地说道:“李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季琳与曹公并无私交,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还请李夫人慎言!”

“哼,谁知道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李夫人依旧不依不饶,“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想要趁火打劫,吞并我们赵家的产业!”

“李夫人!”殷琰厉声喝道,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房间,“你如此污蔑白老板,可有证据?”

李夫人被殷琰的气势震慑,不禁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发白。

但她仍旧强撑着,梗着脖子说道:“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你们狼狈为奸,想要……”

“够了!”赵族长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都给我闭嘴!成何体统!”

李夫人被赵族长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不敢再言语,只是狠狠地瞪了白季琳一眼。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白季琳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众人,心中冷笑。

看来,这赵家之行,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

她转头看向殷琰,只见他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白季琳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头看向赵族长,缓缓开口道:“族长,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李夫人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你就是……”

“闭嘴!”赵族长再次怒吼,打断了李夫人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看向白季琳,沉声说道:“白老板,我……”

他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起来。

“老爷!”钱管家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赵族长。

“快,快去请大夫!”李夫人也慌了神,大声喊道。

就在众人乱作一团之际,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看来,赵族长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

钱管家察言观色,见厅内气氛剑拔弩张,忙上前打圆场:“夫人息怒,白老板和殷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不如先请二位入座,喝杯茶润润嗓子。”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李夫人拉到一旁,低声劝道:“夫人,老爷的身体要紧,莫要再动气了。”

李夫人虽心中不忿,但也不好再发作,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白季琳见状,心中暗自冷笑。

这李夫人,还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儿。

她转头看向钱管家,语气温和地说道:“钱管家,不知族长近日身体如何?可有请大夫诊治?”

钱管家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道:“唉,老爷这病,由来已久,寻遍名医也无济于事。如今赵家内忧外患,老爷心力交瘁,这病也就越发严重了。”

白季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钱管家的表情,心中暗自思忖。

这钱管家,看似忠厚老实,实则心思缜密,说话滴水不漏,显然是个老狐狸。

“钱管家,不知可否与我详细说说赵家如今的状况?”白季琳语气诚恳,眼中带着一丝关切,“季琳虽是外人,但也希望能为赵家尽绵薄之力。”

钱管家略一犹豫,随即点头道:“也好,白老板既然是曹公的贵客,自然也是信得过的人。只是这赵家之事,说来话长……”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殷琰,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如今赵家内部分裂,二公子野心勃勃,意图夺权,老爷却迟迟不肯放权,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白季琳静静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她敏锐地捕捉到钱管家话语中的关键信息——赵家内部分裂,二公子野心勃勃。

看来,这赵家之争,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正当白季琳想进一步询问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钱管家,你在这里做什么?族长正等着你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入厅堂。

他手持羽扇,眼神阴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正是赵家新聘的谋士——孙正孙谋士。

孙谋士走到钱管家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钱管家,你不在族长身边伺候,却在这里与外人闲聊,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钱管家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孙先生误会了,我……”

“误会?”孙谋士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扬声道,“那这是什么?”

他将信展开,高声念道:“……白季琳与殷琰勾结,意图谋夺赵家产业,望族长早做防备……”

信的内容,如同一道惊雷,在厅内炸响。众人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白季琳脸色一沉,眼神如刀般射向孙谋士。

这封信,分明是栽赃陷害!

殷琰上前一步,挡在白季琳身前,冷声喝道:“孙谋士,你休要血口喷人!这封信,分明是伪造的!”

“伪造?”孙谋士冷笑一声,“殷大人,你可有证据证明这封信是伪造的?”

殷琰一时语塞。他虽然知道这封信是假的,但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际,钱管家突然开口道:“孙先生,这封信,是何人所写?”

孙谋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地说道:“这封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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