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乍现,困局初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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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嘈杂声越来越近,白季琳和殷琰穿过人群,看到前面聚集了一大群人。

人群中不时传来哭喊声和呻吟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白季琳捂住口鼻,强忍着不适,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震:只见地上躺着十几个病人,他们面色苍白,嘴唇发紫,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大夫!大夫在哪儿?”白季琳焦急地喊道。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穿着粗布衣裳,手里提着一个药箱,神情疲惫而无奈。

“王大夫,情况怎么样?”殷琰上前问道。

王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老朽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病症。这些病人高烧不退,浑身无力,而且病情发展迅速,老朽……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白季琳的心沉了下去,她环顾四周,看到越来越多的病人被抬了过来,人群中弥漫着恐慌和绝望的情绪。

“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白季琳暗下决心,她快步走到一个病人身旁,仔细观察着病人的症状。

病人呼吸急促,皮肤上出现了一些红色的斑点,白季琳伸手摸了摸病人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王大夫,这些病人发病前都接触过什么人或物?他们都吃过什么东西?”白季琳一边检查一边问道。

王大夫努力回忆着,“老朽也问过一些病人家属,但他们并没有什么共同之处。有人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有人说是被邪祟附体……”

白季琳眉头紧锁,王大夫的回答模棱两可,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深知,在这个时代,人们对疾病的认知还很有限,迷信思想根深蒂固。

看来,她只能依靠自己了。

白季琳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殷琰,帮我准备一些干净的布,还有热水和烈酒。王大夫,请您协助我,我们需要尽快隔离病人,防止疫情进一步蔓延!”

王大夫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好,老朽定当尽力而为!”

殷琰也立刻行动起来

白季琳看着混乱的街道,心中充满了担忧。

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这座城池炸得粉碎。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必须尽快找到控制疫情的办法。

“水源……食物……”白季琳喃喃自语道,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口井水上。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不好……”

白季琳快步走到井边,仔细观察着井水的情况。

井水浑浊不堪,水面漂浮着一些杂物,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她伸手舀起一些井水,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是水源的问题!”她语气肯定地说道。

“水源?”王大夫疑惑地问道,“这井水我们一直都在喝,怎么会有问题呢?”

白季琳解释道:“这井水可能被病人的排泄物污染了,病菌通过水源传播,导致越来越多的人感染。我们必须立即停止使用这口井的水,并寻找新的干净水源。”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有些人半信半疑,有些人则表示反对。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祖祖辈辈都喝这口井的水,从来没出过事啊!”一个村民大声说道。

白季琳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样子,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知道大家一时难以接受,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必须相信科学!只有找到干净的水源,才能阻止疫病的蔓延!”她身上散发出的自信和坚定,感染了周围的人,原本紧张的氛围稍微缓和了一些,人们眼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为了尽快控制疫情,白季琳决定向当地胡县令求助。

然而,当她找到胡县令说明情况后,却遭到了拒绝。

“封锁水源?隔离病人?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胡县令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本县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哪有什么疫病?你这分明是在危言耸听!”

“胡大人,事关百姓安危,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白季琳焦急地劝说道,“如果现在不采取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本官看你是想借机敛财吧!”胡县令冷哼一声,“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白季琳被衙役强行拖出了县衙,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胡县令的胆小怕事和不作为,让她深刻地体会到了封建社会的黑暗和腐朽。

“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白季琳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

殷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季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白季琳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朝药铺的方向走去,“先去看看药材储备情况……”然而,当她走进药铺,看到空空如也的药柜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

药铺的掌柜搓着手,满脸堆笑,只是那笑容里透着几分不自然,“白大夫,您看看,这、这……”他用眼神示意着空空如也的药柜,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白季琳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材味,此刻却像极了嘲讽的叹息。

她伸手抚摸着光滑的柜面,触感冰凉,更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怎么会这样?”白季琳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药铺里静悄悄的,掌柜的不安地挪动着脚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能感觉到白季琳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令人窒息。

“其他的药材呢?常用的药材,总该还有一些吧?”白季琳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地盯着掌柜。

掌柜的支支吾吾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前些日子,有个姓马的药材商,把城里大部分药材都收走了……”

马药材商!

白季琳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身材臃肿,满脸奸猾的男人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药铺。

殷琰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季琳,你去哪里?”

“去找马药材商!”白季琳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殷琰心中隐隐担忧,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劝阻的时候。

马药材商的宅院位于城西,一栋两层小楼,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显得格外气派。

白季琳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大厅。

马药材商正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茶,看到白季琳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换上一副虚伪的笑容。

“哟,这不是白大夫吗?稀客稀客,快请坐。”

白季琳没有理会他的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道:“马老板,城里药材短缺,如今疫病横行,正是需要用药的时候,你为何要囤积居奇?”

马药材商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白大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你哪里看见我囤药了?”

“没有?”白季琳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发国难财!”

“白大夫,说话要有根据!”马药材商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若真需要药材,大可跟我合作,我保证提供充足的药材。”

白季琳的目光冰冷,语气坚定:“我绝不会与你同流合污!你这样做,是在草菅人命!”

马药材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白季琳会如此决绝。

“白大夫,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马药材商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我还有事,告辞!”白季琳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你……”马药材商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

白季琳走出马府,心中一片茫然。

药材短缺,疫情蔓延,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无意中瞥见路边墙角的一株不起眼的植物,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这个是……”

白季琳的脚步停在一丛不起眼的野草前。

这野草在路边随处可见,叶片细长,边缘锯齿状,开着不起眼的小白花。

大多数人不会注意到它,更不会知道它的名字——豨莶草。

但这在白季琳眼中,却是此刻的救命稻草!

她曾在医书上看到过,豨莶草性凉,味辛、苦,具有祛风湿、通经络、清热解毒的功效,对治疗风湿痹痛、筋骨不利等症有奇效。

而眼下这种怪异的疫病,症状与风湿痹痛颇为相似,或许,豨莶草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她立刻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这株豨莶草。

叶片上沾染着些许灰尘,却依然翠绿欲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白季琳轻轻抚摸着叶片,粗糙的触感让她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这就是救命的草药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白季琳小心翼翼地将豨莶草连根拔起,放在手里。

她一刻不停地忙碌着,汗水浸湿了衣衫,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夕阳西下,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映照在她坚毅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不知过了多久,白季琳终于采集了满满一堆豨莶草。

她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有了这些药材,我们就有希望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带着采集好的豨莶草离开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干什么!住手!”

白季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正怒气冲冲地朝她走来。

这妇人名叫林寡妇,丈夫早逝,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

她的家就在这附近,平日里靠着采摘野菜和草药为生。

“大姐,你这是……”白季琳有些不解。

林寡妇一把夺过白季琳手中的草药,语气尖刻地说道:“你这些草药,是从我家门前拔的吧?你知不知道,这些草药是我用来救命的!你把它们都拔走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大姐,你误会了,我拔这些草药是为了……”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总之,你不能拔!”林寡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你这是要害死我的孩子!”

周围的街坊邻居听到吵闹声,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看着白季琳手中的豨莶草,议论纷纷。

“这草药真的能治病吗?”

“我看不像,说不定是骗人的!”

“是啊,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林寡妇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紧紧抱着手中的布袋,目光凶狠地盯着白季琳,“你休想骗我!把草药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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