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疑惑道。
他虽然出身大族，对于一些耕种常识还是知道的。
这农作物种子不都是在收获的时候挑好的留下就行，还要找人去专门培育？
“怎么，有困难？”
张小睿不管云飞怎么想，直接追问道。
“怎么会，找人这点小事，对武德司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张大人，飞想知道，你与北燕的人具体谈了什么。”
云飞没在不明白的事上多做纠缠，到时候吩咐下去，自有手下之人为他解难，继续谈他关心的事。
“没什么，这北燕的人想让我过去，做他们的郡马，我没答应，就答应了每个月出售给他们五套金丝宝甲以及一些珠宝首饰，具体种类与数量得找陈掌柜了，我记不住。”
张小睿实话说话，没有隐瞒，重点提了耶律鸿星给的条件，郡马。
云飞心一沉，他武德司密探从北燕传回的消息只是说北燕的净西王派出精锐人马入境，他这才调查出关于张小睿的诸多事迹，却没想到这净西王能拿出这么大的手笔。
这北燕的郡马跟大顺的郡马完全不同，是能掌握实权的，而不是像大顺只是当成猪养。
北燕能拿出这么大手笔，他大顺可不能少了，不然不是把人往北燕送么。
只是云飞现在也没有什么权限承诺更大的好处，只能装听不懂张小睿前面的话，问道：“这金丝宝甲还能提供多少？”
“没有了，每个月五套是极限，我都没办法保证一定能弄齐。”
张小睿自然知道云飞这么问是想搞金丝宝甲，但他不可能再多提供，回答得斩钉截铁。
张小睿的回答让云飞心头火气。
他自问对于张小睿的诚意完全是拉满了，做到他能做到的极限，结果却被张小睿这么对待，如何能不气。
但想到眼前这人的价值，想到其灭人满门的狠劲，他非常清楚自己不能发脾气，因为威胁只对懦弱者有用，发脾气只会坏事，也就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不能急，得慢慢来。
只要人在武德司的眼皮子底下，金丝宝甲的秘密总能挖出来。
将内心之火压下之后，云飞说道：“如此倒是可惜了，这金丝宝甲要是卖到天京，千两不止，这京中勋贵可太有钱了。”
“确实可惜了，只是事情都已经谈妥了，那断然不会更改的，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
对于云飞的利诱，张小睿并不接招，再次表明态度。
“张大人大才，自然不屑做毁约之事，今日是飞让张大人为难了。”
“云大人言重了。”
两个人一个费尽心思吹捧打探，一个敷衍应付了事，谈了近一个小时。
“大人，如何？”
当云飞出了客栈上马，一名小校立即问道。
“亡羊补牢吧，这些地方上的老爷，真是一点不将大顺放在心上，这么大的事，我们还是因为北燕的人有动作才知道，实在是该死，唐杰，你可不要误事，步这些人的后尘。”
云飞对着发问的小校警告一番后拍马离去。
唐杰则带着四名武德司弓马手入住十里客栈。
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旦事情顺利，他唐杰就是武德司在此的联络人，名义上是保护，实则是探视。
面对这种情况，陈掌柜不由摇头叹息。
谁能想到，他一个客栈掌柜，如今是越陷越深，他这客栈也是越办越大。
许多以前能住客房的客人，如今也只能住那大通铺，还是那种新建的草棚大通铺，真是造孽呀。
耶律鸿星看着入住的大顺武德司人员，深感焦虑。
眼看着这些天算是与张小睿混熟了，结果大顺武德司插了一手。
真是好事多磨。
张小睿自然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自从蓝星定制的各种粮食加工机器在百宝山庄安装之后，他甚至连搬运大白面的活都停了，直接收购大顺世界的粮食加工作为手下人员的口粮。
虽然因此打击了手下人员的积极性，但他并不在乎。
他很清楚，人不能吃太饱，狗不能喂太好，以前他没的选，只能提供大白面，现在他有的选，肯定不能麻烦自己。
在这个比烂的世界，他现在所提供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如今的他就是该吃吃该喝喝，看着舞听着歌，小日子乐呵呵。
“张老弟，今日来了什么兴致，小曲都不听了，跑这荒山上做啥？”
一日，张小睿来到了十里客栈不远的一座小山上，身后跟着带齐了武器的百宝山庄保安队，手下三大护卫齐聚。
这么大阵仗引得耶律鸿星也带了人马跟随。
见张小睿坐在山上发呆，耶律鸿星不由发问。
“等人。”
张小睿面无表情答道。
耶律鸿星震惊了，他最近一个月都快成为一条狗了，各种讨好。
结果这讨好的对象舞不看了，曲不听了，跑这荒山上吹冷风，就为了等人。
搞到最后，他成为了张老弟口中那个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舔狗？
太惨了，实在太惨了。
不过想到张老弟如今的境地，他又平衡了。
这个世界，谁还不是一个舔狗呢。
强如张老弟，不还是要舔别人。
于是耶律鸿星说道：“竟然有人值得张老弟如此等待，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仇人，一波仇人。”
听到张小睿的回答，耶律鸿星的眼中有光闪过。
这舞曲虽好，但看多了听多了也会腻，他发愁呢。
这机会不就来了。
“既然是张老弟的仇人，那就是我西王府的仇人，张老弟，我陪你一起等。”
看着耶律鸿星表演的唐杰拳头硬了，握在手中的刀把外饰都变了形。
他还是拉不下脸来如耶律鸿星一样对待张小睿，只是每日以保护之名跟着。
这些日子的见闻，让他的见识每日都被颠覆。
他深知眼前的人所拥有的力量，若是与之为敌，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成为其仇人。
直到十四日后，一支西域商队回归，解开了他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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