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的手段极其残忍,铃铛的屁股被打的肿起老高一块,一坐都嗷嗷喊疼。
铃铛捂着屁股,哭哭啼啼的骂着白言:“死白言,臭白言,欺负小孩子,不要脸,不知羞,娶不到媳妇,打光棍,一辈子没女人!”
“嗯,舒坦~”
对于不听话的小屁孩,还是得揍一顿才解气啊,这都是老一辈流传下来的智慧结晶,古人诚不欺我。
出完气以后,心情都变好了,就连铃铛在耳边的骂声都听着那么顺耳。
“继续,大点声,没吃饭啊?”
“你欺负人!呜呜呜……”
“大点声,听不到,根本听不到!”
“呜呜呜呜呜……”
“烤羊你还吃不吃,不吃扔了。”
铃铛一翻身爬起来,抹了把眼泪:“吃!”
“切~还以为你多硬气呢,就这?既然吃那就别这么多废话,抓紧吃你的饭去,少在这烦我。”
“哼!我全吃了,一点都不给你留!”
白言撇撇嘴:“谁稀罕呐。”
铃铛不愧是铃铛,天赋型选手拼的就是底蕴,哭着都能再干三大碗。
一边哭一边吃,给白言看的都有点饿了。
这得多香啊,都把隔壁…自家的小孩馋哭了。
“你吃着,跟你说个事儿。”
铃铛埋头干饭,对于白言的话,她一个字都懒得奉承。
“过两天我要出一趟门。”
白言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语气。
听到白言的话,铃铛的身体明显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往嘴里塞羊肉。
白言自顾自的说着。
“我答应了别人一件事,要为他一家人报仇。”
“他太苦了,苦到让我无法想象,我是个很伪善的人,看不得这些,他临死前能指望的人只有我,我得帮他。”
“他的仇人我目前只有些猜测,还没确定到底是谁,只有去了才能知道,但能肯定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们的人很多,在我眼里都是坏人,所以我这次去是杀人的,小孩子看到这些不好。”
“此行的危险,我无法估量,也没什么把握,有可能很快就能解决,有可能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你跟着我,遇到危险我怕照顾不到你,所以……”
铃铛默默站起身来,转过身子看向白言,脸上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抬手擦了几次都擦不干净,她带着哭腔说道:“我以后不吃这么多了,你能不能别不要我了,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我会好好听话,你能不能别不要我了,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能不能…能不能……”
说到最后,铃铛早已泣不成声,她跑到白言身边,想去拉他的手,又怕这样会惹他不高兴,手停在半空,颤抖到不知所措。
“…………”
白言张了张嘴,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老头是苦,但自己眼前的铃铛,又何尝不是一个坚强到让人心疼的孩子……
从一开始他就忽略了铃铛的感受,他一厢情愿的认为要让铃铛远离危险,可他未曾想过,铃铛在这世上也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白言沉默了许久,缓缓闭上眼,声音略带沙哑的说出一句:
“……跟着我…可是会死的……”
“我怕死……”
白言抬起头,铃铛带着眼泪扑进他的怀中:“但我更怕自己一个人!”
“…………”
“……好。”
“那我能不能有个小小的请求?”
“讲故事的话,不行。”
“哼!”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就给你讲一个吧,先问你个问题,你相不相信善恶有报?”
“应该是有的吧……”
“那我给你讲一个狐狸报恩的故事。”
屋里的蜡烛不知何时被点燃,橘黄色的火苗映在窗户上忽明忽暗,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小狐狸的故事娓娓道来。
………
……
…
这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让本就有些清凉的天气,多了几分秋意。
雨过天晴,被冲刷过的天空一碧如洗,白言抬脚走出屋外,紧了紧腰间的跨刀,招呼一声。
“走吧。”
“来啦来啦。”
“还记得我跟你交代过的话么?”
“都记得了,放心吧,忘不了。”
“好,那就出发!”
两人背上行囊,朝着王家村的方向前进。
屋里几个大汉抱成一团哭天喊地:“可算把这瘟神送走了,今天咱们兄弟几个好好吃一顿,老二再去弄头羊!”
“可是大哥,我们的钱也被他抢走了啊……”
“……”
“姓柏的,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
白言两人一路上多方打听,最终找到了王家村的位置,就在那崖壁之后。
怪不得何老头第一次给白言指路时就一直指着这个方向,原来指的不是崖壁,是崖壁后的王家村。
“你们两个要去王家村?”
听到白言四处打听王家村的事,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走过来搭话道。
“是啊,可是有什么问题?”
“别去啦,除非你们能从崖壁底下爬上去,要不就是会飞,否则啊,这王家村你们是进不去咯。”
“老哥能否详细说说?”
白言排出几枚从赵高中那借来的铜钱递到对方手里。
汉子面带喜色地收进怀中,神秘兮兮的说道:“兄弟你这钱不白花,我消息灵通着呢!”
“老哥您说。”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去,因为王家村出大事了!衙门都派人来了,把去王家村的各个路口都给封了,现在不让进也不让出,好多想跑的都被抓了呢!”
“老哥可知是因为何事?”
“你要问别人,他们还真不一定知道,但问我,你们可算问对人了,据我所知,这王家村八成又是闹了瘟疫了。”
又?白言敏锐地捕捉到了汉子口中的重点。
“这王家村经常闹瘟疫么?”
“倒也不是经常闹,也就三两年闹一次吧。”
汉子的话听得白言一头黑线,两三年闹一次还不叫经常闹,你当玩呢。
汉子继续说道:“说来也怪,往年的时候都是随便派几个人来,在周围几个村子转上一圈就走了,今年这么大阵仗倒是头一次。”
“闹瘟疫这么大的事,衙门就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