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以后多笑笑,没听过一句话吗,笑一笑十年少。”
“白哥,这话没听过啊,是哪位先贤说的?”
“哦,我说的。”
“白哥真有文采!”
“一般般。”
白言恬不知耻地接受了这记马屁,还琢磨着回头是不是可以再剽窃几首古诗,自己署名,以后出门也能自称是诗人之类的了。
“黄雯,我给你念首诗听听怎么样?”
“白哥您还有这方面的才华呢,小弟洗耳恭听。”
白言想了想,绝句之类的不能先出,先找几首一般的撑撑场子,看看效果。
“你听好—
一去二三里,
烟村四五家。
亭台六七座,
八九十枝花。
怎么样?”
黄胖子低头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不错,意境有了,也合辙押韵,但是怎么说呢,不够大气,用词也太单白了些,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首好诗。”
“要大气是吧,这个好说,我再给你念一首。”白言清了清嗓子。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黄胖子倒吸一口凉气:“白哥,这是你作的?”
“昂!即兴创作。”
“还即兴创作,白哥简直就是天纵之才啊!”
“昂!那还用问?”
“就是这个岱宗是什么意思,齐鲁又是哪里,白哥能不能给小弟解释一下?”
“额……”
光顾着抄了,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这地方没泰山,也没齐鲁。
“我老家那的一个山名跟地名,别问,问了你也找不到。”
“白哥真是诗歌大家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就凭这一首诗,诗歌之道上,以后谁还敢小瞧您啊。”
“过奖,过奖,都是小道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确认了当文抄公可行,白言以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抄了,以后江湖上又要多出一个新的传说。
诗剑双绝,我就是新的诗仙,敢说我的诗不好,那我就提剑砍你,打不过你,我就跟你比作诗,坏了,我无敌了。
“大哥…你脸上笑得好…好恶心啊……”
铃铛在旁边弱弱的出声。
“倒霉孩子!”
白日梦被打断,白言有些不爽。
其实已经不算是白日梦了,白眼抬头看了看天,这会儿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入秋以后天要短一些,黑夜比白天长,看这光景,最多再有两刻钟,天就会完全黑了。
时候不早了,此行最重要的事还没办,白言决定起身告辞。
“黄雯,我准备去王家村,你知不知王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听到白言问话,黄胖子的面部有些不自然:“白哥,王家村现在可是乱得很,你还是别去了,过两天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说说到底怎么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次是上面亲自下的令,县令也只是听命行事,可能牵扯到不少事。”
“那行吧,既然你不方便说,那我也不问了,就当我是强闯的哨卡,责任推我身上就行,趁着身上的伤还没消,你们赶紧回县衙报告吧,顺便帮我跟县令带句话,就说我改日定会登门道谢。”
“白哥,非去不可么?”
黄胖子有些踌躇。
“泥腿子的命也是命,更何况我现在就是个泥腿子,对了,再提醒你一句,你帐篷里那个女人,其实是个妖精,以后找乐子看准点,省得被吸干了阳气。”
“白哥,我知道,我故意找的…妖精比人会……”
“……你厉害,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铃铛,走了。”
“哦,来了。”
白言背起铃铛,挥了挥手,往王家村走去。
一直到白言走出很远,远到马上就要看不见其身影,黄胖子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小心王镜凯!”
白言瞬间提速狂奔,很快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头儿,咱们接下来去哪?”
“回县衙报告,就说是白言现身,袭击哨卡,我等几人被其击成重伤,无力阻拦。”
“那带话儿的事?”
“带,我倒要看看那老东西还有什么招,他敢迎逢白家,掺和到这大事中,就得做好被清算的准备,想要两头吃,世上可没这么好的事,白言有句话说得不错,泥腿子的命也是命,咱们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又何尝不是泥腿子。”
“那之前您安排的那些准备……”
“不要了,这次咱们哪边都不掺和,坐等他们斗出个结果,要是白言真能笑到最后,我以后心甘情愿地叫他白哥又何妨?”
“头儿,您这么做,可也算是两头吃了。”
“错了,我这叫隔岸观火,看人下注。”
“那白言看着可不像传言一般,必不是好相与的,您就不怕他事后找您算账?”
“他可是我哥,做哥哥的又怎么会跟弟弟一般见识呢。”
“……白言说您是当官的料,说的还真没错,您这不要脸的劲儿,一般人确实比不上。”
“嘿嘿,我就当你是夸我了,赶快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打道回府。”
“那妖精?”
“做得干净点。”
“是。”
…………
以白言的脚程,短短三五里的路,很快便到,借着天还有点亮光,白言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牌坊,牌坊上从右到左写着王、家、村三个血红的大字,陪衬着昏暗的光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看来此处就是王家村了。
虽顺利抵达了目的地,但白言不敢放松警惕,手掌一直虚握着刀柄,刀刃随时准备出鞘。
从刚才开始,白言就感觉到此地的氛围不对,这是一种死寂感,是一种许久没有生人气息才会出现的感觉。
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出现在渺无人烟的野外,或者是多年未曾住人的破屋,比如之前白言醒来时的那座破庙,就跟此地的氛围十分相似。
一个常年有人居住的村子,按理说不可能出现这种死寂感,除非是出现了什么大的变故。
白言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此地的村民,可能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