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则太阳落山，魏渊在鱼塘边上喂鱼。
抓把鱼饵洒下，池水在落日的余晖下波光粼粼。
一下午时间，监察院的审计官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带队离开。
南宫倩柔正在汇报情况。
“回义父。”
“七名审计官今日查的是打更人信息档案馆。”
“并且抽样带走了三十份个人档案，以同户部核实有无吃空饷情况。”
“这些人的姓名分别是：王星、岳旗、刘禹辉、程小冲……”
“吕彻，薛素娥……”
……
“慢着！”
魏渊的思绪一直缠绕在洛玉衡的秘密上。
陡然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他觉得奇怪。
“你刚才说，吕什么？”
南宫倩柔回道：“吕彻。”
听到吕彻二字，魏渊双眉忍不住高高扬起。
随即抢过名单细看，吕彻二字赫然在列。
这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
当时洛玉衡同他索要吕彻档案时，他还不曾在意。
如今监察院也要走了吕彻档案。
两方交汇于吕彻一人，魏渊料定这绝非偶然。
“去查一下，监察院背后，是谁盯上了吕彻？”
南宫倩柔从怀中取出一只飞鸽信筒。
将其中的信纸取出，并解释道。
“是怀庆公主。”
魏渊一惊：“谁？”
“是长公主，怀庆殿下。”
“她照会了户部，户部做个顺水人情，命监察院今日审计吃空饷。”
“这封飞鸽传书，是怀庆的贴身侍卫青卢传出。”
“她说怀庆殿下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张炼神丹丹方。说是炼气后期武夫食用后，可以当即突破炼神境。”
“丹帝认证过，确有实用。”
……
信中叙述，同南宫倩柔的汇报一致。
“炼神丹？”
“这世上还有这种丹药？”魏渊不由得再次扬起眉毛，表示震惊！
二十年前，山海关战役结束，魏渊晋升二品武夫。
无敌于当世。
只不过当功高盖主，时为了打消元景帝顾虑，自废武功成了凡人。
但是要论对武夫一脉的了解。
他讲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怀庆的目标也是吕彻？”
“一枚小小的丹药，竟可以绕过寻常武夫三年五载的苦练修行。”
“直接晋升？”
“难道是我老了？”
魏渊自我剖析的时间，南宫倩柔已经把吕彻的所有档案。
交与义父手中。
【真实姓名】：吕则成
【字】：眉峰
【化名】：吕彻
【年龄】：二十岁
【入职时间】：元景三十六年
【境界】：八品武夫，炼气境后期
【身份】：密探卧底，于京城青楼妙玉坊蛰伏，搜集百官罪证。
【家庭背景】：……
【人物关系】：……
【成长经历：】……
……
“义父，是否将吕彻调回召见？”
见魏渊眉宇间疑云密布，浩气楼另一名金锣杨砚开口。
杨砚为神枪堂总领，魏渊的贴身随驾，和南宫倩柔一样，也是义子。
魏渊摇头。
“先派人盯着，有何异动随时禀报与我就是。”
杨砚：“？？？”
南宫倩柔：“？？？？”
打更人盯梢打更人，义父这是闹哪样？
这个小小铜锣吕彻究竟何许人也。
竟得义父如此重视？
……
“敢来妙玉坊嫖霸王姬，汝彼娘之寻亡乎？”
京城内城，妙玉坊。
一名身形健硕，高挑俊朗的年轻人站在门外，拳头上血迹斑斑。
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伙，被三拳两脚打倒在地。
这便是吕彻的日常工作。
青楼小厮！
除了看场子以外，也在各个花魁苑子之间端茶送水，迎来送往。
当然。
吕彻真正的工作，是负责在各位大人们摇床期间。
记录他们说过什么话。
有无贪赃枉法，藐视圣上，结党营私什么的。
……
月上柳梢头，花市灯如昼。
这个时间，正是妙玉坊客流激增的时候。
此间胭脂与酒水的味道混杂，汗水与汗水交织。
屋内与屋外，大家都是同样的忙碌。
“彻哥，有客人找你！”
一楼大堂。
吕彻拎着铜壶，肩上搭着白毛巾。
穿梭于八仙桌和长条凳之间。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呼喊，他回头看去。
见一小厮同事努努嘴，向他示意旁边一名男子。
吕彻走过去，却见这个男人似乎“美”的离谱。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根简单的白条束起纶巾，额前鬓角再无多余碎发。
显得极为明净干炼。
丹凤眼，柳叶眉似是淡抹浓妆，又像浑然天成，找不到一丝瑕疵。
鼻子尖尖，嘴巴小小。
若不是飞机场瞩目耀眼，吕彻会觉得她是名女子。
嫖客喜欢相熟的小厮为之服务，这在青楼很常见。
但吕彻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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