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许新年今天也是和许铃音的先生,第一次见面。
他们二人更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也没什么砸场子的必要。
之所以许新年对苏云起如此有敌意,一切主要是因为家被偷了。
他这次从云鹿书院回来,幼妹再次把他忘了。
本来孩子小,不记事,许铃音还尤其不记事。
习惯了,这也就算了。
但是幼妹每天嘴里却是记得念着苏先生好,苏先生最好了。
这就属实令许新年费解加无语了。
许铃音不是最不喜欢去上学,不喜欢教书先生吗?
一向最以自己这个儿子为骄傲的母亲李茹。
这次他回来,也总是苏先生长,苏先生短的说。
说是那苏先生年轻有为,能力出众,如何如何。
但气人的,还是妹妹许玲月。
她从小就乖巧懂事,最重要是极为崇拜自己。
但此次回家,玲月竟然说。
许铃音的先生才华斐然,不输自己。
许新年被气得不轻。
一个小山村出来的秀才。
才华还能和自己这云鹿书院的学生,外加举人比?
那自己这么多年苦读的意义何在?
许玲月还口口声声说。
这书生的字,更是写得比自己不知道好多少。
许新年只能说,是可忍,熟不可忍!
熟可忍,他许新年也忍不了!
所以许新年今天来,就是要来砸这个场子的!
……
看到许新年薄唇微启,欲开口说话。
苏云起扫了一眼许新年,微微皱了皱眉。
许家二郎模样是很俊俏。
就是这嘴唇,也太薄了。
一看就很毒舌,很刻薄的那种。
当然,这也很是符合许二郎的性格。
许新年嘛,一向是个擅长口吐芬芳的嘴强王者。
吵架没输过,骂人没重复过。
苏云起正想着这一茬。
下一刻,许新年便开始了。
面对苏云起的客套夸赞,许新年摆了摆手。
“苏先生谬赞了。”
“我只是云鹿书院一个普通学生罢了。”
“才疏学浅,今年十八,才堪堪考取了举人。”
许铃音抬头,看向二哥,微微皱了皱小眉头。
她挠了挠小脑袋,觉得二哥今天有点奇怪。
但是她也听不懂二哥在说啥,说不出哪里奇怪。
苏云起呵呵一笑。
许铃音听不懂,他当然是能听懂的。
许新年这货是在凡尔赛呢。
十八岁的举人,要真是才疏学浅。
那天下读书人,也都不必读书了。
而他求学所在的云鹿书院,在大奉世界那也是赫赫有名。
云鹿书院,是儒家圣人的大弟子所创立。
距离如今,已经有一千两百年的历史。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当然,云鹿书院超然的地位。
也不仅仅是因为,开派师祖是圣人门徒。
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
云鹿书院是仅存的,可以修行儒道的书院!
苏云起清楚,在大奉世界里。
武道、儒道、术士、巫术、蛊术、佛门、道门。
根据修行体系的不同,形成了几条非常有意思的鄙视链。
道门看不起佛门,而佛门,反鄙之。
术士看不起巫师,巫师看不起蛊师,蛊师又看不起术士。
总之,互相看不起就对了。
但最惨的还是武夫。
道、佛、术士、巫师和蛊师,一起看不起粗鄙的武夫。
而至于儒家嘛,呵呵。
对不起,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儒家的诸位大儒一人一口盐汽水,就能喷死其它派系。
不过近代,儒家也是没落了。
但言出法随,仍旧是bug般的强大存在。
所以,能在云鹿书院求学的学子。
那未来,前途都是无法限量的。
至少,像苏云起这种野路子的,比不了。
当然,是在他没有神域系统,没有修行永生法的前提下。
可惜他有呀,对于许二郎这些卖弄。
苏云起也只能是呵呵一笑,笑而不语了。
见苏云起没有说话,许新年只当他是被唬住了。
心中不免生出优越之感。
许新年继续看向苏云起,问道。
“不知先生,在何处读书?”
“听舍妹说,先生高才,想必早已中了举?”
许新年在家听母亲李茹念叨过。
自然知道,苏云起如今只是秀才。
这么问,不过是存心压对方一头。
而至于读书,也没有正经在什么书院念过书。
苏云起父母在他幼年时便亡故了,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不过是在乡间跟过一些读书人,念过几日书罢了。
不过,说起来,听到苏云起这个经历。
许新年对苏云起这个人,也是十分佩服的。
这相当于苏云起是靠着自己,自学成才,有了今日成就。
无父无母的,从乡野出来。
能有这般成就,可以说是相当厉害!
这么说起来,许玲月说得也不错,他确实文采斐然。
不过,傲娇的许新年并不打算承认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是一定要争这个面子,回去打许玲月的脸的。
苏云起扫了一眼许新年,微微挑眉。
这小子看样子是存了心,要和自己过不去。
那得给他点颜色瞧瞧,挫一挫他的锐气。
于是,他微微一笑,忽然抬起头。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苏云起没有回答许新年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哦,对了,你在云鹿书院。”
“那大儒张慎是你什么人啊?”
张慎,兵法大家,他早年所作《兵法六蔬》。
至今还是大奉武官和将领的必读刊物。
这位同样也是,云鹿书院德高望重的大儒,许新年尊敬的老师。
而张慎和苏云起的渊源则是,字。
苏云起的字,在京都只要是懂字的人。
都愿花重金求取,但仍旧是一字难求。
当然,这是他故意做的饥饿营销。
但管它什么套路,有用就行。
反正张慎来了老笔斋,可不止一回,过两日,还要来呢。
许新年目光露出惊讶疑惑,回应道。
“是我老师。”
他有些惊讶于,苏云起怎么会认识自己老师?
而许新年的疑惑在于,苏云起这时候提老师做什么?
苏云起微微挑眉,淡淡一笑,随意道。
“哦。”
“张大儒想求我的一幅字很久了。”
“既然是你老师,下次他来,我把那字送他。”
苏云起这话,说得有多随意。
许二郎的脸色,此刻就有多难看!
许新年刚刚才拿云鹿书院说事,对自己是书院的学生引以为傲。
下一刻,苏云起就将自己的大儒老师都搬了出来。
而且,老师还要求他的字,还求了很久?
苏云起这简简单单几句话,相当于是将许新年的脸往地上踩呀。
读书人的反应,一向很快。
许新年当机立断,摆了摆手。
“不必。”
“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告辞。”
随后,许新年夺门而走,愤而离去!
只留下了一个傲娇,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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