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不答应?”
楚宁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而平静,却仿佛在这寂静的大堂内投下一道惊雷。
她目光笃定地看着萧泽,眉眼间是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冷漠,眼底没有丝毫动摇。
她太了解萧泽了。
十年来,他从未拒绝过她,无论她的命令多么荒唐,要求多么苛刻,他都一一照做,从未抱怨。
他是平远侯,家族式微,靠的是她的扶持才能站稳脚跟。
而她是大楚的公主,是最尊贵的天潢贵胄。
她愿意将驸马之名给他,这本身就是一种恩赐。
身为公主,养几个面首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她甚至不愿遮掩虚伪,索性把一切摆在明面上,至少算是坦诚。
“萧泽,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楚宁在心里冷冷想着,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仿佛已经预料到他的答案。
大堂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看萧泽,等待着他开口。
“平远侯会答应吧?”
“十年来,他对公主百依百顺,这一次也不可能例外。”
“但……这样的要求,也未免太过分了。”
低声的议论在人群中窸窸窣窣地响起,伴随着复杂的目光,有同情,也有讥讽。
角落里,萧湘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手指几乎掐进了掌心。
她的脸色苍白,目光紧盯着堂中的两人,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她怎么能这样?”
萧湘咬紧牙关,心中充满了难以压抑的怒火。
哥哥对她那么好,为了她的命令、她的面子、她的骄傲,付出了多少别人看不到的努力。
可是现在,在所有人面前,她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平远侯。”楚宁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依旧清冷,甚至多了一丝不耐:“我在问你话。”
她的目光落在萧泽的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笃定与漠然。
十年来,他从未拒绝过她,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萧泽沉默了。
他站在大堂中央,红烛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神情,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藏在那微垂的眼睑下。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目光抬起,直视着楚宁。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隐忍:“今日是我们的婚礼。”
“公主可否,考虑一下我的处境?”
楚宁轻轻挑眉,听到他的话,竟像是听到了一句笑话。
“你的处境?”她缓缓重复了一遍,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转过身,缓缓走了几步,凤冠霞帔在烛光下流光溢彩,显得越发冷艳而骄傲。
“萧泽,我已经替你考虑得够多了。”
她的声音清冷而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高傲:“十年来,没有我的权势,你的侯府如何蒸蒸日上?没有我的庇护,你还能有今日的地位?”
她转过身,直视着他,目光如霜:“现在,我给你驸马的名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耀。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萧泽的手指微微颤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深看了楚宁一眼,目光中带着一种隐隐的痛意。
“楚宁……”他轻声开口,声音低沉而压抑:“十年的情分,就值这些吗?”
这句话落下,楚宁微微一怔。
她的目光动了动,下意识地别开眼,竟有片刻的不忍。
十年……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
十年来,他用尽一切为她付出,将她放在最高的位置,甚至不惜得罪朝中权贵,只为护她周全。
他无怨无悔,始终守在她身边,从未让她失望过。
她曾以为,这一切会持续一生。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对他的付出早已习惯,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当所有的付出变成了理所当然,她对他的情感,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还喜欢他吗?
楚宁的目光深深看着他,心中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可就在这一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笑。
“十年的情分?”
低沉而冷冽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所有人循声望去。
只见苏夜一身白衣站立,眉目间带着几分锋芒与不羁。
桀骜不驯的气质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刺目。
苏夜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萧泽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平远侯,你这十年的情分,可真是……”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尾音,“值钱啊。”
他的话语满是嘲讽,仿佛在看一场荒唐的笑话。
“毕竟,驸马这个名头,可是许多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
他故意将“驸马”二字咬得极重,话语中的挑衅意味显而易见。
楚宁抬眸看了苏夜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眼底带着些许柔和的笑意。
这才是她欣赏的男人。
不守凡俗礼节,打破常规
相比较而言,萧泽一直规规矩矩的。
相处久了便感枯燥乏味。
“萧泽。”楚宁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重新看向他,目光冷淡:“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答应吗?”
萧泽沉默了片刻,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语气低沉而缓慢:“楚宁,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吗?”
“哪怕……这场婚礼无法进行?”
楚宁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傲的笑意:“萧泽,不要说些没用的。”
“难道你要和我退婚?”
她的语气笃定,甚至带着一丝讥讽,仿佛认定他不过是说说而已。
驸马之位啊!
多少人梦寐以求。
这些年不少人各施手段,想要博取她的芳心。
无非是想一步登天。
现在,萧泽距此只有半步之遥。
能舍得放弃?
萧泽没有再说话,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转过头,目光缓缓落在主位上的楚鸾身上。
他的眼神深沉如海,带着一抹隐隐的倔强与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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