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接着说道：“由于人类是通过语言文字交流的，而言不由衷，书不尽意。就算一个人能完全搞明白搞清楚自己所想，并用语言文字尽可能的还原自己的想法，可语言文字却因为本身的局限性，使听者读者无法完全获取自己所想表达的全部，更何况完全搞明白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就是一件很难的事儿了。”说到这儿，周行“噗嗤”一笑。
吴良疑惑道：“老爷？”
“噢，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自己都无法用语言完全表达自己的意思。我刚刚用了‘搞’这个字，那什么叫搞？搞是想的意思吗？显然不完全是，想明白自己的想法，这明显说不通。”
吴良越听越听不明白了。
但周行停了一下，还是接着道：“你手中的功法也是一样，我们两人简单的语言交流都有歧义，何况如此复杂的能量吸收和利用的方法？该如何讲得让别人能听明白？然而交给你吴家的这套功法已经是我整理过后，用我认为最易懂的表达方法记录下来的，原版更是艰涩难懂。”
周行几乎是说一句就要停一下，“在这儿我不跟你讲功法本身了，因为没有意义，你看我精心书写的图文都不懂，我几句话更是说不懂。我跟你讲讲我是如何修习的吧，或许对你有所助益。”周行又抿了口茶，继续说道：“其实我本是不识字的，当然，那时候人类也还没有自己的文字。”
“没有文字？老爷难道是自己悟道？”
“你听我接着说。”周行没有理会吴良的问题，接着说道：“先要告诉你一个我身上最大，也可以说最微不足道的秘密：早年机缘巧合下我得到了一块奇石——这块奇石上没有文字，只有九条纹理，但这些纹理却变化万千。我便是通过看这些道纹修炼的。是不是觉得很神奇？是不是在想几道纹理如何传道？但我要告诉你，正是这九条道纹所传达的信息比人类所有语言文字加在一起都要更丰富！也更加准确！”
在周行年幼时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块似方近圆的奇石，这块石头乃是宇宙诞生之际残存的先天一炁所化。宇宙亘古长存，当然，宇宙一词也只是个称呼而已，你也可以叫它‘世界’，或者其他任何自己认为的名字。最初的宇宙好似一团混沌，如一艘巨轮，只等发动机启动，便可出港远航；如母亲子宫内的卵子，等待着命中注定的那颗精子给他注入生命的源动力。先天一炁便是这个契机，便是这个使宇宙得以运行的初始动能。没有这个初始动能，宇宙仍然是宇宙，也可以说宇宙便不是宇宙。总而言之，自先天一炁触及到混沌的那一刻起，给了这混沌以运化势能，使得混沌不再沉睡，使得宇宙法则有一片天地得以施展，使得时间有了意义。
——先天一炁始，万象动初时。
……
只听周行又说道：“其实，如果我最初就识字的话，让我直接从头修习先贤大能所创所修之功法，我想我是达不到现在的境界的。你吴家的这套功法并不是我根据自己的修习所得自创的，而是在我修行有成之后，偶然获得的其他先贤大能创立的功法。如果不是我已修成，我想自己也是看不懂这套功法的。后来，我认为这套功法可以作为范本，便在此基础上加以阐述和改进，传给了吴二狗。”
“原来如此，”吴良喃喃道。
“所以你应该明白一点了吧。”
“我明白你个头！我是越听越糊涂了！”吴良虽心中大骂，却不敢说出口。
如周行自己所言，大道不是人类的语言文字能够阐述得明白的。也正是因为周行诞生在人类文字出现之前，因为周行不识字，他没有语言文字因为自身的系统性贫乏所带来的制约，没有语言文字背后所带来的语境与文化背景的条条框框，他才能够以本真解读先天一炁石所传递给他的信息，也才能够以一颗赤子之心吸收先天之能量。
“好了，功法的问题还是需要你自己悟，我所能做的解释都在功法里了。”随后，周行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吴良，“这是一瓶可以精进修为的丹药。”
“谢老爷！”吴良大喜，接着又问道：“老爷说依靠功法可以修习到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意思？”
“呵呵，其实你现在知道了并没什么好处。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周行并没有过多思考便说道：“境界有很多重，一重境界一重天，小说话本里所谓的九重天便是从这儿来的。”
“老爷的意思是修炼有九重境界？”吴良疑惑，“可功法只有四重境界啊！”
“我刚刚的话你还是没明白。”周行叹口气，“不要纠结于文字本身，或者说称呼本身。换句话说，所谓境界划分，不过是为了方便交流，人给它起得名字而已。你可以称为天地玄黄，他可以叫甲乙丙丁，我也可以直接叫一二三四重。所以说，不要太在意称呼，境界本身到底是什么更重要。”
停了一下，周行又补充道：“但九重境界并非人为划分的，而是在修炼过程中确实存在的九道大关！人世间的武道划分是天地玄黄和陆地神仙，我给你们的功法却只有四重，有没有想过是怎么回事儿？”
“良愚钝。”
“是因为人世间的高层功法传承已经断了，在某个时期没有人能参透第四重，久而久之，人们认为只有神仙才能够参透这第四重，便将这第四重境界称为陆地神仙。但这个时期的人却自己在原有的境界之前又加了一个境界——就是你们的武道体系中的黄级。而在更早之前，是没有这个级别的，黄级本身是不属于武道体系也不属于修真体系的，黄级应归到普通人强身健体的范畴里。以你自己的修炼过程应该能感受到，天地玄三级自己都能明确的感受到，但黄级与玄级之间却无法感知。”
吴良点点头，“老爷所言极是，黄级只是锻炼身体，让身体变得健壮，为后续修炼打下基础。内力的修炼确实是从玄级开始的。”
“我刚刚所讲的九重天并不包含黄级。后代习武者为了与修真路径对应，强编了个境界名字：陆地神仙。其实以我来看，就不该将现在的黄级归入体系内，应该从现在的玄级开始作为体系的第一层。”
吴良给周行斟茶——周行接着说道：“前四重天基本上是依循固定路径修习便可，但后五重没有固定的修炼路径可依循。具体的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到达陆地神仙之时我再说予你听。”
“谢老爷！”吴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骂开了，“我听你妈个头，一个地级都把我难为死了！还陆地神仙！我是想都不敢想！就算做梦梦到都能把我乐醒！”
“好了，你去吧。”周行下了逐客令。
......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