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一斤新鲜树莓晒干变成覆盆子之后,重量会缩水多少。
叶佳姝在空间里存了三斤新鲜的树莓。
林子这一趟,总共交易了价值201元的物资。
捡了只野兔,从空间里换了一只便宜的肉兔。
这片林子与之前那座山比起来,小了不少,不能逮着一个地方使劲儿薅。
回到棚子时,休息午睡的人全都进窑子去了。
王春兰也跟着过去帮忙。
“佳姝,你这兔子哪儿来的啊?”
李欣悦两眼放光,她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白兔子。
“我生的。”
李欣悦有些尴尬:“佳姝,你还在...佳姝你干嘛啊,你不会要把它杀了吧?”
叶佳姝甩开李欣悦的手,继续将兔子吊在木桩上准备扒皮。
“佳姝,这兔子你交给我吧,我帮你养,到时候等她生崽儿!”
这只兔子又大又肥,既然叶佳姝已经有了一堆了,这只让给她又怎么了?
反正最后都是充公再分配,自己也捞不到什么大便宜。
“哥们儿,这是只公兔,合着你拿回去,你给它生呗?”
李欣悦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佳姝,我们得好好谈谈,这几天你的态度,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
“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我们两个,就当不了朋友了!”
叶佳姝最害怕的就是失去沈长风和她这个朋友,她不相信,她这样说,叶佳姝还要用这个死样子对她!
“哎哟,我好害怕哟,我没朋友咯。”
叶佳姝翻了个白眼儿,拿着刀有点无从下手。
她没有正二八经杀过兔子,只是隐约记得要把兔子后腿吊起来。
李欣悦不可置信,有什么东西从她手里溜走,抓不住了。
王春兰回来了,提着空了铁桶,桶底还有几片薄荷叶子。
“哎哟!”她哐当一声把桶放下,来回扒拉兔子,“这兔子还有点稀奇哦,白花花的,肥的呀!”
“婶子,杀兔子的事情交给你了,”
说着叶佳姝主动提起铁桶,拿木勺子把大铁盆的里茶装进去。
“这又是你进林子捡的?”王春兰不相信。
活了几十年,她们生产队什么时候有这种雪白兔子了?
可要是叶佳姝进城买的,那也不可能。
叶佳姝装好了凉茶,又拿布袋子装着干净的帕子出发。
李欣悦被忽视,暗戳戳的刷存在感:“婶子,这兔子毛真好看。”
王春兰抿紧了唇,脸上皮肉皱起,根本化不开。
她又扭头深深看了叶佳姝一眼,长得又矮,看着娇气得很。
提满满一桶水,又背着个鱼篓,抱着个布袋,走路还稳稳当当的。
李欣悦咬牙切齿,王春兰也不理自己,她气得一巴掌呼到那倒吊着的兔子脑袋上。
“啊!”
那兔子扭头给她手指上来了一口。
李欣悦眼泪立马滚出来:“嫂子,我被兔子咬了。”
“没事儿,没事儿,痛两天就行了。”王春兰将一口袋脏污的帕子递给她,
“杀兔子你看着怕是不习惯,你就去河边洗帕子,动作得快点儿。”
快到饭点了,她要开始熬红薯糊糊了,还要李欣悦帮忙。
李欣悦只好闷闷地去了河边,那帕子,全是黑灰和汗臭。
她根本碰都不想碰,更别说用手揉搓了!
叶佳姝这边提着薄荷茶挨个窑子倒,倒完又给他们一捧树莓。
她没有进窑子里面,但内部的热浪热气涌出,叶佳姝依旧被热出了汗。
“叔,裴烁在哪个窑口啊?”
那大叔猛炫半碗薄荷茶:“你往左边再走两个就是。”
“好嘞,谢谢叔!”叶佳姝又给他盛了一碗。
那大叔闷了一口茶,斟酌着开口:“叔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啊?”
“你问。”
“你跟裴烁,是不是...”他也觉得问小姑娘这些有点不合适,话也只说一半,“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没事儿。”
叶佳姝做出失落模样:“叔,我倒是喜欢裴烁,想和他结婚来着,但他不愿意。”
那叔愣了一下,又立刻歪嘴笑,用手抹了抹脸。
“你说话倒还大方,不过结婚这事儿,你还真的考虑考虑。”
“不是叔胡说哈,是最近裴烁她妹妹,嫁出去生不出带把儿的,婆家嫌弃。”
“这不,去年年底怀的那个,没两个月要生了,这时候突然害吐了,啥都吃不下。”
“裴烁这些天到处晃悠找草药呢,昨儿进城买了药,半夜给他妹妹送去。”
“先前生的两个姑娘,干活儿不行,婆家有点要追她回娘家的感觉,你要嫁过去,够呛啊!”
说完,那大叔有些紧张地东张西望。
“你别说是我给你讲的哈,叔也是为你好,乡下不比你以前生活的地儿。”
叶佳姝想起她低血糖晕倒那天,裴烁就是在找什么东西,原来是找给他妹妹的。
“叔,裴烁他弟弟不是也在蔡徐村吗?他没有帮衬点他妹妹?”
“别提了,他弟就是个白眼狼儿,还帮衬!他巴不得跟他妹撇清关系,觉得他妹,没文化,丢人!”
叶佳姝听明白了,总结一下:裴烁有个很不好的原生家庭。
叶佳姝有些无语,还嫌弃他妹妹生不出带把儿?这体现出了九年义务的重要性。
生男生女,从来都不是女性说了算的!
女性只有X染色体,男东西才有Y染色体!
她塞给大叔一捧树莓,让叔跟其他人分分,提着茶去找裴烁。
裴烁在窑子里看火,坐在窑门口休息的是窑匠,摔砖坯的师傅,也被大家称作大师傅。
叶佳姝也跟着改口了,不叫窑匠,叫他大师傅了。
“大师傅,裴烁还在里面啊?”
“是啊,你来干啥?送水你让春兰来,你就在棚子做做饭就好了。”
汗水顺着叶佳姝的额头落下,滑到睫毛上,叶佳姝抬起袖子随意擦擦。
“没事儿,你帮我把树莓拿进去,和大家分分,我就不多停留了。”
大师傅提着茶,捧着树莓进了窑子,叶佳姝等了几分钟,提着空桶就走了。
她原本是想看看裴烁,和他说说话的,但走到窑子口时。
叶佳姝却有些胆怯,裴烁现在恐怕是满头土灰,用汗水洗澡吧。
他不一定愿意让叶佳姝看到自己的样子。
叶佳姝一走远,窑子里的人全都跑到门口来。
嬉皮笑脸地打趣。
“裴烁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今儿上午是那李知青,下午是叶知青,啧啧啧!”
有人跟着附和:“你们说,哪个好点儿?”
“要我说,两个都不行!李知青是文工团的,唱唱跳跳,哪有心思顾家?”
“而且今早你又不是没看见,半桶凉茶都倒了,说她两句,她还哭哭啼啼起来了。”
“叶知青也不行。”
听到这话,裴烁不动声色地扭头,余光里一直盯着那人。
先前说话那人,丢了两颗红彤彤的树莓进嘴里,继续道:
“她现在性子倒还真改了不少,但是你看她细皮嫩肉,干个活儿什么的,容易受伤。”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裴烁的神色。
大师傅把最后一口茶喝光,开口问:“裴烁,你是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