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呆子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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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因为......”郑恺望着张浩,那目光之中犹如深邃的湖泊,满盈着复杂难明且纠结交织的情愫。这个呆子,直让他心头瞬间窜起一团无名之火,却又如同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着实生不出半分气来。

“因为什么?”公孙皇后的面容看似淡定从容、波澜不惊,宛如平静无波的湖面,然而那微微蹙起的秀眉却仿若投入湖中的石子,悄然透露出她心底潜藏的不悦。郑恺深知皇后有心悸的痼疾,那是如同高悬于头顶的利剑,万不可令她动怒伤身,赶忙急切说道:“母后,您别动怒,儿臣这就毫无保留地一五一十地说!”

公孙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仿佛汇聚了全身的力量,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如同狂风中努力稳住的小船,那心悸的症状这才稍稍得以舒缓,不再那般令人揪心。

“儿臣深知七姐对张呆子满心厌恶,一心只盼着退婚。张呆子虽说呆头呆脑,平日里也不爱埋头苦学,就像那不羁的风儿,不受书卷的束缚,可为人单纯至极,全然没有半点心机城府。倘若真的退婚,那张呆子和张家定会沦为众人的笑柄,在那流言蜚语中无处遁形,遭人指指点点,犹如风中飘零的落叶。儿臣与张呆子乃是至交好友,实在不忍心瞧着他遭受这般屈辱,如同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所以,你就教唆他去欺负你七姐,妄图生米煮成熟饭?”公孙皇后的声音中裹挟着几分凌厉,犹如冬日的寒风,尖锐地划过。

“是!”郑恺毫不犹豫地应道,那声音坚定如铁,紧接着“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重锤敲击在人心头。“母后,所有的过错皆由儿臣一手造成,张呆子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恰似那未开蒙的稚童,全然是因为听信了儿臣的教唆,这才冒失地冒犯了七姐。母后要责罚就只管责罚儿臣吧,儿臣愿如那巨石,承受一切!”

郑恺在心中暗自苦笑不迭,思绪如纷飞的柳絮般杂乱无章。暗自思忖着,这件事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如同春日的野火,迅速传入父皇的耳中。待到那时,自己定然会被远远地调离京城,如同离群的孤雁,漂泊远方。这,或许真的会是他为张浩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张浩听到这番言辞,最初的反应是满心的难以置信,仿佛被九天惊雷击中,整个人呆若木鸡,如同石化了一般。然而转瞬之间,郑恺那坚定不移的态度,又如同汹涌的潮水,迫使他不得不深信不疑。自己明明揍了他,他不仅不心怀怨恨,反倒处处维护自己。因担忧他被皇帝严惩,急匆匆地跑到立政殿向皇后求救。这一桩桩、一件件,不正清晰地表明,他是真心实意地将自己视作挚友吗?

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总是一脸猥琐之相的八皇子,居然如此重情重义!如此重大的事情,竟然毫不犹豫地独自一人扛了下来。这人当真能深交,遇到事情是真能豁得出去啊!

“岳母大人,这件事我也难辞其咎,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公主对我毫无半分喜爱之情,就像那寒冬的冰霜,冰冷且无情。既然她如此不情愿,那就算了吧,岳母大人,您还是为公主另觅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吧!”张浩一脸呆傻之态,缓缓说道,那模样看上去着实傻里傻气,令人又好气又好笑,仿佛是舞台上的小丑,表演着荒诞的剧目。

郑恺听闻,不由地苦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无奈与苦涩,如同嚼了一颗未熟的果子。这呆子,当真是一点都不明白,退亲之事哪会有这般简单轻松的后果。事情又岂会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容易,就像解开一团乱麻,哪有那么轻而易举。

“张浩,你当公主是路边随意可摘的白菜,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公孙皇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与恼怒,那声调微微上扬,透着威严,犹如敲响的警钟,震人心弦。

公孙皇后在知晓了真正的缘由之后,心中的怒气已然消散了大半。不为其他,只因郑恺一心只是为张浩着想,这份情谊虽是走了歪路,却也出自真心。实际上郑梓涵的这桩事情,也着实令她颇为头疼不已。然而事情既然已然敲定,倘若贸然反悔,必定会让张家心生寒意,有损天家的威严与体面。故而这婚事不能退,也是退无可退,如同射出的箭,无法回头。

“那岳母大人,您千万别责罚郑恺,您瞧瞧他那瘦胳膊瘦腿的模样,万一打上几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我身子骨健壮得很,经得起揍!”张浩一边说着,一边还鼓起了自己的臂膀肌肉,那模样显得有几分滑稽可笑,令人忍俊不禁,仿佛是街头卖艺的艺人,努力展示着自己。

郑恺心中暗暗想道,张呆子虽说呆笨,但是对自己向来都是言听计从。打小开始便是他紧紧跟在自己身旁,如同自己的影子,不离不弃。在其他皇子排斥他、欺凌他的时候,是张浩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维护他,就像守护家园的勇士。即便是时至今日,依旧未曾改变,这份情谊如陈酿的美酒,愈发醇厚。

“母后,儿臣的过错,儿臣愿一力承担!”郑恺再次恭恭敬敬地朝着公孙皇后磕了三个响头,那额头与地面相触的声响在殿内清晰地回响着,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每一下都带着深深的忏悔与决心,令人动容,犹如激昂的战鼓,震撼心灵。

“你承担得起吗?”公孙皇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无奈与忧虑,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个个都已长大成人,翅膀也都硬了。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吧,这是头一遭,也是最后一回。张浩心思单纯,极容易被他人所利用,你可要牢牢记住了,务必好生护着他,切莫让他被居心不良之人所算计利用!”

郑恺听闻,顿时大喜过望,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阴霾瞬间消散,天空重现湛蓝。连忙说道:“多谢母后!”那声音中满是感激,如同潺潺的溪流,清澈动听。

见张浩一脸呆愣,尚未回过神来,他赶忙伸手拍了一下他,催促道:“呆子,还不快谢谢母后!”

张浩这才如梦初醒,仿佛从漫长的梦境中刚刚苏醒,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也终于明白这件事算是正式翻篇过去了。这也就是凭借着他呆呆傻傻的身份,倘若换作是旁人,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如同从悬崖坠落,粉身碎骨。

“谢谢岳母大人,往后我谁的话都不听,就只听从您的!”张浩一脸诚恳,神色庄重地说道,那表情无比认真,仿佛许下了一个生死不渝的誓言。

“那往后不许再提及退婚之事,还有,等玉漱的禁足期满,你得去找她赔礼道歉,她现今还在禁足之中呢!”公孙皇后说道,如此说来,郑梓涵倒像是成了这其中的背锅之人,令人不禁心生怜悯,如同看到无辜受累的羔羊。

张浩呆呆地挠了挠头,心里却在暗自苦笑,“好了,这下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把自己给彻彻底底地埋进去了!”那无奈的神情,就像陷入了沼泽,无法自拔。

“听到没?”公孙皇后提高了声调,目光严厉地紧盯着张浩,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直透人心。

“听到了,不过,公主不会又拿着棒槌打我吧?”张浩做出一副满脸惊恐害怕的模样,身体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仿佛真的被吓得魂飞魄散,那模样着实令人发笑,仿佛受惊的兔子。

“不会!”公孙皇后语气坚定地说道,仿佛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让他瞬间安定下来。

“出去之后,这件事就烂在心里,若是传扬出去,别怪本宫找你们秋后算账!”公孙皇后最后严厉地警告道,那声音充满了威严,不容置疑,如同圣旨下达,无人敢违。

“是,母后!”

“放心吧岳母大人,我保证守口如瓶,绝不会泄露半分!”张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那声音响亮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云霄,直达天际。

从立政殿离开之后,张浩和郑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如释重负的庆幸之感。这件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公孙皇后有意将此事遮掩过去,除非他们两人愚蠢至极,自己主动去将这层盖子掀开,否则应当能就此平息风波,如同风暴过后,海面重归平静。

“呆子,你千万要牢记在心,切不可对外胡乱言说!”郑恺依旧不放心,再次语重心长地叮嘱道,那神情满是关切与忧虑,眉头紧锁,仿佛有化不开的愁绪。

“我已经答应岳母大人了,你就放心吧!”张浩一脸正色,神情严肃认真,看起来没有半分玩笑之意,那坚定的眼神让人不容置疑,仿佛燃烧着的火焰,炽热而执着。

见张浩如此态度坚决,郑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仿佛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我刚才打了你,你为何还要护着我?”郑恺满心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语气中充满了疑惑,眼神中满是探究。

“嗨,咱们俩怎么打闹都行,别人休想动你分毫!”张浩的回答干脆利落,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神色,仿佛这是他心中不可动摇的信念,坚如磐石,不可摧毁。

郑恺勾着张浩的肩膀,全然没有身为皇储应有的庄重仪态,那模样倒像是两个亲密无间的好友,毫无身份的隔阂。“我本就是不受宠的皇子,你又是个呆子,这满朝文武也没人瞧得起咱们,那咱们就活得逍遥自在一些。等再过两年,我就得去藩地就藩了,到那时就无人能护着你了,呆子啊,你得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能做什么事都这般鲁莽冲动了!我原本还想着,倘若你能早些拿下七姐,也许七姐就会认命了,到时候等我走了,七姐也能护佑你一生周全!”

听着郑恺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张浩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暖流,那温暖的感觉仿佛能融化一切,如同春日的阳光普照大地。他深知自己在众人眼中就是个呆子,郑恺着实没必要说这些话来哄骗他。这,毫无疑问就是郑恺的真心话。这兄弟,值得真心相待!

张浩也勾住郑恺的肩膀,笑嘻嘻地提议道:“咱们去喝花酒怎么样?”那模样带着几分调皮与不羁,仿佛是个顽皮的孩童。

郑恺先是一愣,随即连忙摇头拒绝,“你疯啦,要是让那些御史知晓了,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你如今身为驸马,你若踏入勾栏之地,父皇绝对饶不了你!”那语气中充满了紧张与担忧,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靠,这驸马当得真是憋屈,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还得为公主守身如玉,真没意思!”张浩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满和无奈的神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表情活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

郑恺一路将张浩送到午门,说道:“回去吧,切记我的话,若不想屁股开花,就别去那勾栏之地!”那声音中带着最后的叮嘱,语气严肃而认真。

他身为皇子,按规矩不能随意出宫。照理来说他这般年纪早该拥有自己的府邸了。但是公孙皇后喜欢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将他们都留在皇宫之中。这也使得不少皇子萌生出别样的心思,反正他是毫无想法,那皇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

“走了!”张浩随意地摆摆手,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了,那背影透着洒脱与不羁,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束缚他。

今天好不容易摆平了皇后,虽说挨了一顿打,但总体而言也不算太吃亏。只不过,公主对他恨之入骨,即便娶回来恐怕也难以和谐美满地相处。所以这郑梓涵还是不能娶。

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正这般思绪纷飞地想着,几个人骑着马风驰电掣般狂奔而来。

稀律律!

为首一位身穿学子服的男子猛地勒住马缰,骏马长嘶一声停在了张浩的面前。男子翻身下马,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扬起手就要开打:“张呆子,竟敢欺负我表妹,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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