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民那庄重而威严的御驾以风驰电掣之势朝着国子监疾行而来。为了淋漓尽致地展现自己对季征的无比重视与深切看中,郑世民竟以罕见的慷慨之姿,诚挚地邀请季征与他同乘这御驾。这一超乎寻常的举动,犹如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柔地拂过季征的心田,使他的内心瞬间被无尽的感动所填满,那股暖流如潺潺溪水,缓缓流淌,润泽着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陛下驾到!”郑世民的贴身太监高力士那尖锐且高亢的呼喊声,如同划破苍穹的惊雷,骤然在国子监的上空炸响。
这声呼喊好似一颗巨石猛地投入了平静如镜的湖面,瞬间掀起了汹涌澎湃的千层巨浪。国子监内的众人在听闻这声高呼的瞬间,皆如惊弓之鸟,诚惶诚恐地迅速站起身来。他们的目光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张浩那依旧趴在案桌上呼呼大睡的身影上。每个人的眼神中都交织着怜悯、担忧以及些许的幸灾乐祸,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张呆子,此次怕是要倒大霉了。
郑恺身处人群之中,那颗心犹如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焦急万分。他望着那沉浸在梦乡中毫无知觉的张浩,心急如焚地伸出手,用力推了推,急切地说道:“别睡了,呆子,父皇来了!”
然而,张浩其实压根就没有真正入睡,他的脑海中正在精心谋划着自己的小算盘:“哼,我就是要刻意激怒皇帝,让他怒不可遏,从而狠狠地将我贬出国子监,如此一来,我便能从此挣脱这令人烦闷不已的束缚。”
可惜的是,郑恺那急切的推搡并未使张浩有丝毫的动弹。眼见推不动张浩,郑恺愈发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就在他万般无奈,正打算抬起脚狠狠踢向张浩的时候,一个身着华丽龙袍、身形巍峨高大的男子,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郑坤率先反应过来,他恭敬地拜倒在地,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敬意与虔诚。
“微臣参见陛下!”其他人也如梦初醒,赶忙纷纷效仿,整齐划一地行礼。
郑世民微微颔首,那犀利如鹰隼的眼神迅速在学堂中来回扫视。当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依旧趴在案桌上呼呼大睡、对周遭一切浑然不觉的张浩身上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汁来。
“都起来!”郑世民强忍着心头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从牙缝中冷冷地挤出了这三个字。
季征见状,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地伸手指向张浩,满脸愤懑地说道:“陛下,您也亲眼目睹了这呆子是何等的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郑世民心中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而汹涌。他想到了张云翔,那是何等的英勇无畏,堪称当朝猛将,曾经还为他舍生忘死地挡过刀。可偏偏张云翔生了这么个头脑简单、不知天高地厚的呆子儿子。更让他感到无奈的是,自己还把最为疼爱的女儿许配给了这张浩,虽说不是长公主,但那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
“高力士,去叫醒他!”在众多学子面前,郑世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愤怒。
“诺!”高力士连忙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动作轻柔地摇动着张浩,轻声说道:“驸马,陛下来了!”
“去去去,别打扰小爷睡觉!”张浩嘟囔着,极其不耐烦地用力拍开高力士的手,随后像只慵懒的猫一样,换了个更为惬意的姿势,继续沉浸在他那甜美的梦乡之中。
咕噜!众人都暗暗吞咽口水,心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这张呆子简直是胆大包天,不把季征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陛下都敢如此漠视。
高力士一脸苦笑,无奈地转头看向郑世民。郑世民此时已经是怒发冲冠,额头的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蚯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这不知上进、冥顽不灵的东西!郑世民想着,怒火中烧,一把拿起一旁的戒尺,迈着大步流星地走到张浩面前,毫不犹豫地一戒尺狠狠地抽在了张浩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起,张浩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疼得他呲牙咧嘴,大声叫嚷道:“哎哟,卧槽,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打本少爷!”
“张呆子,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朕是谁!”郑世民鼻子都快被气歪了,这不知死活的呆子,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辱骂于他。
张浩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脑袋,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暗自思忖道:“卧槽,我这便宜岳父下手也太狠了吧!这下可真是惨了。”他此刻总算是恍然大悟,泾阳公主那蛮横泼辣的性子究竟是跟谁学的,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张浩先是满脸怒容,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正要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郑世民那愤怒得几近扭曲的脸庞时,瞬间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下来,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道:“咦,岳父大人,您怎么来了!”
不等郑世民开口,他又紧接着说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没什么文化的臭老头把您叫来的吧!”
季征听到这话,气得浑身颤抖不止,那单薄的身子仿佛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秋叶,随时都有可能飘落。
郑世民更是怒上加怒,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再次举起戒尺,重重地拍在了张浩的脑袋上,怒声呵斥道:“混账东西,季爱卿乃本朝大儒,声名远扬,学富五车,岂是你一个无知的呆子可以肆意羞辱的!还不快向季爱卿道歉,要不然朕绝不饶你!”
“岳父大人,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凭什么要我道歉,您这不公平!”张浩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大声反驳道,那倔强的模样仿佛一头不肯低头的犟牛。
张浩这一番不知死活的话语,惊得在场众人汗流浃背,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在心中暗自感叹,这张呆子也太敢说了,简直是不要命了!
郑世民本是怀着一颗偏袒之心过来的,毕竟张浩是自己的女婿,而且昨天又刚刚立了功。可没想到这呆子如此不识好歹,不知进退!
“季爱卿乃是朕多次诚恳请求,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才好不容易邀请来的国子监老师,他为师,你为生,你若尊敬他,他又岂能与你一个呆子一般见识?”郑世民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向张浩解释道。
这番话倒是恰到好处地说进了季征的心坎里,回想起之前所受的委屈,他至今仍觉得满心的愤懑与不甘。
“切,岳父大人,您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嘛!”张浩不屑地切了一声,脸上满是轻蔑与不以为然,接着又口不择言地说道,“这老头都能当老师,我看我也行!”
“放肆,张呆子,你要是再敢如此满口胡言,信不信朕立刻罚你!”接连被张浩肆无忌惮地嘲讽,纵然郑世民是英明神武、胸怀大略的一代雄主,此刻也觉得颜面扫地,再也无法维持那表面的镇定与威严。
一旁的学子们都吓得胆战心惊,冷汗如雨般不停地流淌,他们在心中默默地想,这张呆子,还真是无知者无畏,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都敢往外说。
郑恺见此情景,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地说道:“父皇,张呆子向来头脑简单,说话不经思考,请父皇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
张浩微微感到诧异,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这郑恺,居然会好心地帮自己求情,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就在郑世民脸上的怒火稍有消融,神情略微缓和之时,张浩却不知死活地着急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卧槽,谁要你求情啊,我又没有说错,这老头水平太差了,根本教不了我,我不要他教!”
“陛下,请撤除张浩国子监监生的身份!”季征实在是忍无可忍,他的内心已经被愤怒与屈辱所填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坚决地说道,“若是张浩还继续留在国子监,微臣情愿辞去这官职!”
此话一出,郑坤也急忙上前,跪倒在地,说道:“父皇,张浩多次公然顶撞季先生,肆意扰乱课堂纪律。若是继续让他留在国子监,必定会对其他学子产生不良影响。季先生乃教书育人的一代名师,若是他的情绪一直受到张浩的干扰,又怎么能够全心全意地保证教学的质量呢?”
季征看着郑坤,心中不禁暗自点头,心想不枉自己平日里对他的悉心教导,关键时刻,还是这孩子懂得维护师道尊严。
四皇子郑泰也赶忙凑上前,跪倒在地,急切地说道:“父皇,天地君亲师,张呆子如此不尊重师长,确实应当受到严厉的谴责。但若是就这样将他逐出国子监,未免显得太过绝情与严厉。儿臣斗胆建议,不如单独让张呆子坐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这样既不会影响季先生授课的心情,也能让张呆子继续接受教育。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呆子就算再愚笨,只要长期在这良好的学习氛围中耳濡目染,想必也能有所长进!”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恰到好处地说到了郑世民的心里,让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实在不能真的就这么狠心把张呆子赶走。而且郑泰这番话既给足了季征面子,又巧妙地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决方案。
郑世民暗暗点头,目光转向季征,语重心长地说道:“季爱卿,你也看到了,这张呆子简直是无法无天,连朕的面子都不给。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倘若他日后还敢如此肆意妄为,朕一定不会轻饶他,定会狠狠地教训他!”
季征看了一眼郑世民,又看了看郑泰,心中满是无奈与感慨。如今陛下正值壮年,精力充沛,太子已然长大成人,羽翼渐丰,而四皇子又颇具才智,深得陛下的宠爱,明明都到了出宫建府、独当一面的年纪,却还是被准许留宿宫中。如此下去,朝局怕是要变得错综复杂,暗潮涌动。
他沉思片刻,心中清楚皇帝都已经如此表态,自己若是再揪着不放,也实在是不识时务。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呆子计较,若是赢了,难免会被人诟病以大欺小,有失身份;若是输了,更是颜面无存,成为众人的笑柄。既然皇帝已经给了台阶,那不如就顺势而下,也好保全自己的名声与尊严。
“也罢,微臣谨遵陛下旨意,只要这张呆子日后不再扰乱课堂纪律,微臣就权当他不存在便是了!”
郑坤心中暗自愤恨不已,满心的不解与怨怒。为什么父皇不听从自己的建议?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啊!难道,父皇已经动了易储之心,想要把皇位让给老四?
就在他满心狐疑,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浩却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彻底不干了。靠了,他眼看就要成功摆脱国子监的束缚了,却被郑泰这一番话坏了好事,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当下便不管不顾地嚷嚷起来:“不要啊岳父大人,这老头上课就跟苍蝇嗡嗡叫一样,枯燥乏味,我听着就头疼欲裂!让我离开国子监吧,这老头水平如此之差,万一把我原本聪明的脑袋给教笨了,那可如何是好?反正一句话,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众人听了,皆是一脸的无语与无奈,纷纷摇头叹息。季征更是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身子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
郑世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暴跳如雷,大声怒吼道:“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呆子拉出去,杖责二十!”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