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四皇子府。
“也就是说，我要是当了他徒弟，朝里一半大臣看见我得叫一声师叔？”
姜赦两眼发光地看着张虎张豹，兴奋地搓着手。
“殿下…我们什么也没说！”
张虎看着姜赦欣喜若狂的样子，满脸黑线。
“殿下！要不你再收我做弟子，那以后我不就跟那帮大臣是平辈了！哈哈哈！”
张豹兴冲冲地附和着姜赦。
“张豹！不得无礼！”
张虎看看弟弟，又看看姜赦，感觉头很痛。
“哈哈哈，小豹子这个提议本殿下很是欣赏！”
姜赦觉得张豹越来越对自己胃口，不禁昵称都用上了。
“嘿嘿嘿，到时候殿下带我上街，碰到那些大臣，看到你要行礼称呼一声师叔，看到我要客客气气叫一声师弟！想想都觉得神气！”
张豹畅想着，笑得极其猥琐。
张虎见两人越聊越偏，赶紧出口把话题拉回正轨。
“殿下，您见过云院主？”
“应该没有吧。”
姜赦在脑海中不知道搜索过多少遍有关云尘清的记忆，院主以前确实没跟云尘清有任何交集。
“那云院主为何突然要收殿下为徒？”
“请殿下恕属下无礼，实在是这事有些蹊跷。”
张虎并没有真心依附姜赦，但事有蹊跷，他提醒一句尽尽本分。
“哎呀大哥，这还用想吗？肯定是殿下打死灵卫，名声传去学院，让师祖也心生敬佩，定要把这英雄豪杰收入门下！”
张豹直接怼上了哥哥，把张虎气得心中白眼直翻。
【师祖你妹！我张家没这样不要脸的人。】
“你别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哥！”
张虎面色平静地对弟弟说道。
“？”
“？”
姜赦和张豹听得一阵迷茫。
“你别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弟弟！”
“…殿下！请恕属下在您面前执行家法！”
张虎被气得连连说错话，顿时一个头锤把张豹锤翻在地。
“行了行了，小豹子说得也没错，大虎你也别气了。”
“云尘清到底想干嘛，过两天见面就知道了，咱们在这想也想不出答案。”
姜赦开口宽慰张虎，也安慰自己。
云尘清是当今圣人，要算计也轮不到自己。
就算真的有阴谋，那去面对至少还能仗着皇子身份周转，总比被阴来得好。
“你们先去休息吧，张虎你空了去找管家老张，我已经让他准备好你们第一个月的饷银了。”
早上离开皇宫前，姜赦毫不客气地去了趟内务府，嚷嚷着是定帝的口谕，半拿半抢地领回来五百银，加上沈亿四送来的面包钱八十银，全都丢给了管家。
这点钱要扔进面包厂，水花都溅不起一点，索性他就让管家按照昨晚定下的工资，先预付给张虎他们。
剩下的采购面包原料以及家用。
管家看着姜赦递过来的银钱都快哭了。
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姜赦不停问他这个管家要钱，今天还是第一次从主子手里拿回钱。
其实姜赦还欠着长公主几千两，不过他自己不提，管家就当不知道。
送走张虎张豹，姜赦定下心神，开始在心中预演见云尘清时的各种可能。
而此时灵殿执事房里，司徒命正在大发雷霆。
“他算什么东西！堂堂学院之主居然收他为徒！”
“执事长，信是早朝时陆无为亲自呈上去的，定帝还让太监当众读了一遍，这事应该不假。”
一个执事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云尘清摆明了是要跟灵殿作对！”
司徒命愤怒咆哮着。
“大人，我倒觉得这是一个报仇的机会。”
一个执事走出队伍对司徒命说道。
司徒命面色不善地回问道：“怎么报仇？”
“姜赦仗着姜氏皇族身份，吃定我们不敢明面上动他，如今定帝又派了灵卫军日夜守护，我们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若是他真的拜入学院，那大人可将此事汇报给真律，由他老人家出面质问云院主，为张执事讨回一个公道！”
“你让我去找父亲，告诉他我没本事，让他出面替我找回面子？”
司徒命脸色阴沉，冷冷问道。
“属下的意思是这是一个机会…”
执事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司徒命的情绪爆发：
“他是灵圣！灵圣！普天之下唯一能抗衡真律的人！”
“你以为爹会为了这点小事去跟云尘清翻脸吗！”
“你有没有脑子！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司徒命不停怒吼着，一群执事都低下头，沉默不语。
“绝不能让他拜入学院，否则御书房所受耻辱，再难有机会洗刷！”
恢复冷静的司徒命喃喃自语道。
“姜赦最近都做了什么？”
“回大人，姜赦府里今天一大早就送出一个大箱，在酥香斋后院停留了一会后又返回皇子府，姜赦上午被定帝传唤进宫，回来后见了酥香斋老板沈亿四，两天人谈了有一个多时辰，沈亿四才离开，随后去了城东废弃军营。”
“他最近跟那个沈老板走得很近。”
负责盯梢四皇子府动向的执事开口回复。
“沈亿四？城东军营？”
“让暗队盯着沈亿四，弄清楚姜赦跟他在搞什么鬼，必要时直接出手。”
司徒命皱眉吩咐道。
“再去学院的必经之路上找几个埋伏点，姜赦如果前往学院，找机会半路劫来！”
“记住，我要活的！”
司徒命咬牙切齿道。
挥手屏退一众执事后，司徒命想了想，决定再去试着求见司徒参商。
从执事堂出来，走过空旷的灵殿广场，司徒命突然感觉被人注视。
瞥了眼高耸的承光台，司徒命冷哼一声，径直往承命宫走去。
“父亲！司徒命求见。”
站在承命宫前，司徒命拱手行礼，开口喊道。
“父亲！司徒命有事求见！”
见久久没有回应，司徒命又喊了一遍。
“何事？”
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着雄浑的灵力回荡在承命阁。
司徒命一喜，赶忙开口道：
“父亲，真知学院院主要收姜氏四皇子姜赦为徒，姜赦前几日当街杀害一名执事…”
“知道了，回去吧！”
司徒命话说到一半，就被威严的声音打断。
“父亲！”
司徒命一愣，又连着呼喊了几句，但司徒参商再没有回应。
该死！父亲为何就是不肯见我一面！
最终司徒命只能无奈离开，一路上忿忿不平。
又路过承光台时，眼神中冷光泛起，怒意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