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人是姜氏旁族?”
深夜,御书房里。
定帝皱着眉头,细细思索。
“空间灵术,这普天之下,应该就独姜氏一家。”
徐胜喝了口茶,老神哉哉。
【开玩笑,你亲戚搞你儿子,我救了你儿子!】
“也不见得…算了,让朕再想想。”
定帝欲言又止,不自觉地拿起一块面包吃了起来。
“好吃吗?”
渴望的声音突然传来,定帝楞楞抬头,看着徐胜。
“啊?”
徐胜一脸羞赧,直直盯着定帝手里的面包。
定帝低头看了一眼,把手里剩余的面包一口吃完,喝了口茶顺下后,拍了拍手,微微一笑:“好吃的!”
徐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定帝白了一眼:“别看了,吃完了!”
徐胜:“…”
深深叹了一口气,徐胜平复了一下心绪,继续聊正事。
“四皇子可能已经见过云院主了。”
定帝一愣:“什么?何以见得?”
徐胜也是皱了皱眉,似乎也很疑惑。
“我探查到四皇子体内,有灵剑术封印存在。”
“不过应该是善意的,那道封印若是插在正常人灵核上,那就是阻止灵核运转。但插在四殿下灵核上,却刚好把破碎的灵核给固定住了。”
“我观那灵剑封印上,灵力无比精纯,我敢肯定,是出自灵圣之手!”
定帝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对姜赦这个儿子,他好像越来做不了解了。
“可是…云院主为何要帮助赦儿,还是悄悄地帮。”
徐胜摇了摇头:“不,臣觉得是明着帮。”
定帝猛然想起,云尘清公开表示要收下姜赦,这么看来,确实是明着帮忙了。
徐胜脑中也疑虑重重,不明白云尘清此举的用意。
定帝倒是看的开。
“也好,我正愁要不要把老四灵核破碎的事提前知会一声学院。如今看来,既然云院主早就知道了,也算替我解了一块心病!”
“至于原因…”
“呵,他们这些圣人,整天神神叨叨,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东西。”
“我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老四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皇位我也不会传给他!”
“随他去吧,老四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看他自己造化了。”
定帝对于姜赦的未来,有着很多安排,但无一例外都是安排他做个一生逍遥的潇洒人。
简单来说,就是没期望姜赦有什么大出息,别惹大祸就行了。
徐胜也跟着点点头,还看了门外纪禄一眼。
你皇帝都不急,我急个屁。
“陛下,四皇子既然要拜师云尘清,那出圣都一事…?”
定帝叩了叩桌面。
“再看看吧,云尘清若是打算全力护着老四,想办法救他,那就让老四留在学院。”
“否则…”
定帝没再说下去,徐胜也没再问。
看夜已深,便行了个礼准备回去了。
“子川啊,老四可有真心道歉?”
定帝突然悠悠开口。
“臣谢陛下兵书,内子对臂钏也是爱不释手。”
“四殿下有心,带了面包给彤彤,臣女甚是喜爱!”
徐胜规规矩矩回答,不过提到面包时,明显语气有加重。
“昂,那就好,那面包你别说,还挺好吃!”
徐胜:“…”
【呵呵,明早我要吃十个!】
“那臣告退了!”
定帝摆了摆手,然后低头继续看公文。
但徐胜走后没多久,低头看着奏折的定帝一把扔掉手中奏章,双眼通红,面色狰狞。
压抑许久的愤怒彻底爆发。
“纪禄!去叫暗卫来!去叫暗卫来!!!”
“朕的同族!加入灵殿!还要伤害我儿!!!”
“朕对他们忍让多年,他们竟敢如此不知好歹!”
“叫暗卫盯紧司徒命!盯紧!”
“朕要杀了他!杀了他!!!”
纪禄伺候了定帝一辈子了,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定帝从不是喜怒无常的暴君,哪怕定帝元年时那样举步维艰,定帝也依然沉稳冷静。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纪禄低垂着眉眼,劝着定帝。
定帝发泄了一通,终于渐渐平复下心情。
“纪禄,拟旨。”
“告诉右卫军都统,朕赏他八十棍!”
“老四府上之人,赐张虎破空刃修行之法,把灵通境功法也一并赏给他!另准其传张豹灵合境功法。”
“赏徐胜奉节令,圣都配刀,辖制右灵卫军之权!”
纪禄听到对徐胜的赏赐,顿时一惊。
“陛下,若是让大将军再管辖灵卫军,朝中恐怕…”
定帝瞥了一样纪禄,眼中杀气沸腾。
纪禄顿时识相闭嘴。
“公告众臣,朕意已决。若有谁觉得不妥的,你告诉他们,朕赐其撞御柱,以成全其忠烈之名。”
纪禄觉得定帝疯了,多年待下宽和的定帝,竟然开始冷酷无情。
定帝最后吩咐纪禄,派暗卫守护四皇子府,有异动,直接格杀。
纪禄匆匆离开去准备旨意。
定帝召来暗卫首领齐玉成,然后开启了空间屏障。
“告诉那个人,朕要他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找出执事队暗部人马的名单!”
“大后天,三十三暗卫集结待命!”
“即刻去学院后山,告诉云尘清,朕答应把姜氏空间灵术全本给他参阅,大后天会让姜赦带去。一个条件:必要时让他出手一次!他会明白的。”
齐玉成听到这一个个匪夷所思的命令,惊地瞪大了双眼。
“陛下…”
身为暗卫令出必行,齐玉成迟疑再三,也只从牙缝里挤出了半句话。
定帝没有任何解释,继续问道:“魔教那边有什么进展?”
“回陛下,拓拔蛮想要云州!”
定帝嗤笑一声:“他倒是敢想,云州之事,朕已经暗地里放水,由着他传教。告诉他!这是朕退让的极限!”
“哼,难不成朕为了扳倒一个灵殿,还要成就一个混沌教不成!”
齐玉成一一记下。
“于同风最近有何异动?”
齐玉成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任何动静,自从兼任两君,他便只理政务兵事,对贺他的客人,一律不见。”
定帝笑了笑,开口道:“府君牧君,两君之职,一肩挑之。谁都以为大权在握好不威风,这回,于同风应该能明白朕的难了。”
“去吧!”定帝摆了摆手,撤掉空间屏障。
齐玉成却没有起身,思虑再三后开口道:“陛下,灵殿之事,臣以为再等等!”
定帝望着灵殿方向摇了摇头,满脸寒霜。
“忍的太久,朕总要伸一伸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