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应。
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和海鸟的鸣叫声传过来。
程光不禁哑然失笑:“这荒岛,哪有人来恶作剧我?”
“但这是什么东西,太阳光一照反射光这么强烈?
程光立即提上裤子。
说也奇怪!
他从小便站的位置往左走两步,这镜子般的反射光就没了。
他回到原位,那道光又毒辣辣地射到他眼睛。
他再向右走两步,光又没有了。
好邪门!
他忽然想起我给他说的那句“撒尿捡到金疙瘩”的话,心动了下:“难道那是金疙瘩?”
可金疙瘩应该是金光呀,而这光白晃晃的。
程光立刻推翻了金疙瘩的判断。
“不行,我一定得去看看!
这时,李老大的声音远远地从树缝中传过来:“小老乡,快点回船,要开船了~~
程光双手张成喇叭,放在嘴边,对着停船的方向喊:“好,老板,等会就来~~
程光赶紧循着那束反射光,向前探寻。
地上都长满了杂草灌木。
程光不管,矢志向前,手和脸都被划破了。
走了几十步,下到一个小山坳。
一个一张床那么大的明晃晃的东西呈现在前面的草丛里。
他凑近一看,大失所望,哪是块金疙瘩,分明是个败龟壳。
李老大叫声又传来。
程光转身便要离去。
可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龟壳:“这东西虽不是啥金银财宝,但这么大,也算稀罕。”
他转念又想:“不如带回去。一来拿回去支上四个脚,说不定好当张茶几用。二来他们出海来,都大包小包东西带回去,我两手空空,把这个带回去,也不逛出海这一趟,留个念想。”
这样一想,他立即回身走到那个龟壳边,想举着走。可面积太大了,不好拿。
见龟壳上有洞,他一想有办法了。
他解下脚上的绑带,两根结在一起,一头从龟壳的洞中穿过把龟壳系好,一头箍在手里,手放在肩上拖着走。
这办法省力不少。虽磕磕碰碰,但终究他把龟壳拉到了船边。
那些客商货物被泡亏了本钱,本已心里不爽,又见程光磨磨蹭蹭,半天了还不回船,便一个个等得很不耐烦。
见到程光拖了个龟壳过来,各种话句子就扔了过来。
“这人好不利索,叫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人。”
“还拖了个死龟壳来,难道想放船上带回去?”
“这小子真是穷疯了,捡个龟壳还想回去换钱?”
“喂喂喂,你那东西别拿船上来啊。舱里我们的货都塞满了。”
程光见大家一致反对他把龟壳拿上船,就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李老大。
李老大微笑着说:“你这龟壳也不值啥钱呀…”
程光像个向大人讨糖吃的孩子样:“老板,我只是稀罕它这个大……还有他们都从海外带了那么多东西,我两手空空,就想把这带回去,今后也能念想下这次跟着老板您出的海,也不虚此行……”
李老大听了程光的话,就对众客商说:“大家行行好。我这小老乡也不容易,大家出门在外互相行个方便。何况大家刚刚扔了不少泡过海水的货,船舱里空着呢。”
我一看,海面上飘浮着许多货,估计是这些货泡过水只能扔了。
客商见李老大这么说,他是一船之长,再说这龟壳拿上船真不影响他们什么,他们这么说也只是出出气发发牢骚,所以也就都默不作声了。
李老大帮衬着程光把龟壳安顿在船舱里后,就启航了。
再过几日,他们终于看到了海岸,回到了杭州。
杭州是个富庶的地方,人口辏集,商业发达。
李老大的船每次出海回来,都是先在杭州停留,把大部分货物在这卖掉,留小部分再回常州卖。
客商们都赶紧下船,联系卖主。
由于路上损失了不少,客商都想把剩余的货物卖个好价钱,好挽回些损失。
这也就是出海经商的风险:利润固然很高,风险也大,弄不好也会血本无归。
客商们讨价还价,这样船在杭州停留的时间就长了点。
程光除了头两天还有初逛杭州的新鲜外,到第三天他就只躲在船里睡大觉。
他又没有啥货卖。
船舱里的货逐渐减少,他的那个龟壳倒成了主角,突丌地躺在那。
下午,那个奸酸的客商居然同着几个波斯人来船上看货。
程光还是第一次看到波斯人,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波斯人长长的茂密的胡须,心想这满嘴的大胡子可怎么吃饭呀。
奸酸客商这次海损最重,再加上这几天生意谈得也不怎么好,一直挂着个寡妇脸。
波斯商人是来看他货的。
奸酸客商去船舱里拿出样品,给为首的一个波斯商,叫做莱希的(和刚直升机失事的伊朗总统莱希同名)看样。
莱希对样品或是价格好像不满意,一直摇头。
有一个当地人,作翻译。他听莱希咕噜了几句,就问奸酸客商:“这还有没有别的好货?”
奸酸客商见自己的生意又要黄,哭丧着脸说:“就这些,没别的货了。”
莱西似乎不甘心空手而归,他朝翻译呶呶嘴,又朝身边的两个随从挥挥手,示意他们去船舱看看。
李老大见奸酸客商生意又要泡汤,于心不忍,便热心地陪着波斯人和翻译进到船舱看看还有什么货不。
没多久,几人边摇头边走出船舱。
翻译朝莱西说:“就那几样东西,真没其他好货了。”
莱西听了,失望地转身就要离去。
奸酸客商看到莱西离开,瘫坐在地上。
一同进舱的其中一个波斯人,不经意地对莱西说:“船舱里有个龟壳倒大的,有床这么大,平生没见过有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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