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富翁打开炉门一看,惊呆了: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足有一二十两。
他不由信服:“马老板真是神仙呀,能点石为金。马老板肯传授在下不?如肯,我倾家荡产,跟你学。”
马老板连忙摇手:“雕虫小技,不外传的。还请见谅。”
见马老板不肯传授丹术,庄富翁末免失望。他想了想,说:“既然马老板不肯传授,在下也不能勉强。不过,能否请马老板去我府上,帮我炼些银子出来呢?分成你说。”
想不到马老板听了连连拒绝:“不行不行!本来呢,凭我们刚才的缘份,这个忙我应帮你,我也只是举手之劳。可家里有八十多岁的老母,我们这次出来游玩已好多天,等去完壶口瀑布,就急着要回家侍候老母了。
庄富翁见口边的肥肉就要飞走,很不甘心,不禁苦苦哀求:“马老板既然出来好多天了,那也不在乎多盘桓几日。还请马老板多多成全。”
马老板只是微笑着连连摇手。
这时一旁的金莲媚眼朝庄富翁一扫,然后轻启朱唇,对马老板撒娇道:“老爷,你看这位庄公子多么诚心诚意,苦苦哀求,你就答应帮他一次吧。婆婆那如有好歹,你立马回去也不迟。”
庄富翁对金莲投以感激的目光。
金莲则报以妩媚一笑。
这一笑,差点把庄富翁的魂都勾走了。
马老板捻着胡须沉吟道:“也罢,既然爱妾帮这位公子说话,我就答应你吧。不过就炼一回。”
庄富翁见马老板答应了,高兴得连连称谢不己。
马老板喊来老憨和其搭档过来,指着那个搭档说:“小刘,你现在就赶回去,帮我去家里看看我老母可安康。回头你来这地方,找庄富翁家去见我。”
那个小刘点头道:“好的。”
可老憨一听,忙说:“老爷,你把我搭档叫走了,我一个人活怎么干?
马老板眼睛一突:“一个顶两个……”
我一听,大喜过望,从亭后跳出来:“马老板,马老板,还望你赏口饭吃,让我来做吧。”
众人见亭后闪出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我,都吃了一惊。
马老板指着我问:“你是谁?怎躲在亭后?”
我连忙恭身行礼:“马老板,我来自米脂,是个商人。昨天打这经过想去西安,遇到强盗,把我财物全抢光了。我拼死跳崖逃跑,才捡得一条小命。现身无分文,有家难回。正好来这亭后,听得老板缺少人手,还望马老板成全。
马老板对我这个来历不明的生人,充满警惕,显然不同意。
我未等他拒绝,就说:“马老板炼就点石成金神技,要银子轻而易举,您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在你手上打打工,挣几个盘缠好回家。想必马老板不会舍不得这几个工钱的。”
我说这些话,就是让马老板无法拒绝我。既然他说有生钱术,自然不在乎钱了。如拒绝我,就意味着他不舍得几个工钱,这岂非他自己打自已脸?
那个老憨听了,倒很高兴,咧着大嘴对马老板说:“老爷你就收了他吧,也用不了几个工钱。”
果然,马老板自觉不能在庄富翁面前拒绝我,说:“那好吧。不过我有言在先。一是你帮老憨做些粗活脏活累活,烧炉时不得在旁边,我的仙炉认生人的很。二是这边做完,拿了工钱,你就走!”
我连连答应。
除了小刘回转马老板家去外,马老板带着其他十余人赶去庄富翁家。
我帮着老憨把炼丹炉搬上一辆马车,一同前往。
庄富翁为求马老板安心炼丹,特意安排去了他的别馆庄园。
我和老憨按照马老板的吩咐,把炼丹炉安放在一个幽静的房间内。
庄富翁问马老板如何炼?
马老板说:“你把银子放在炉内,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修炼,银子开始生出黄芽,最后变成白雪样的粉,叫丹头。此时把这丹头撒在铅汞上,就能生出你想要的更多的银子了。”
庄富翁问:“那要多少银子?”
马老板说:“多多益善。我这一炉,可装三五千两银子没问题,银子越多,成色越足,丹头越有劲,产出的银子就更多。
庄富翁说:“那我去准备个三四千两银子,还请马老板费心。”
庄富翁倒很诚心。他安排马老板夫妇在一个小楼上住宿,六个歌妓则在楼下。我和老憨他们则住在偏房。顿顿好酒好菜款待我们。
第二日,庄富翁运来了三四千两银子。
马老板先将炼丹的房间的门窗全贴上他的符,关照除了他和金莲、烧炉的老憨及帮手我外,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入炼丹房内,包括庄富翁,说无关人员靠近后,会影响炼丹效果。
他亲自把银子装进炉内,撒上药粉,念了一通咒语,然后关上炉门,贴上符,然后手拎佛尘,绕着炉开始念念有词。
而老憨,则开始生火炼制。
就这样,马老板开始炼制他的丹头。每天上午、下午、晚上各一次,他带着金莲和庄富翁来察看下炉火,再作下法外,其他时间就是在一起饮酒作乐。
每次喝酒,马老板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庄富翁则与金莲慢慢开来眉来眼去。
几天一过,我发现庄富翁的心思渐渐不放在炼丹炉里的银子上了,而转移到风情万种的金莲身上了。
只是碍于马老板每次在旁,庄富翁不敢造次,只敢有时偷偷扯下金莲的衣袖下,有时挤眉弄眼对金莲做出挑逗状。
过了十余日,那个小刘突然跑来,急急告诉马老板说他老丹突然病故,家里叫他立即赶回去主持丧事。
马老板闻讯大哭。等哭稍止,他对庄富翁说,他得赶快回去。
庄富翁一听,急了,说那炼银子的事怎办?不半途而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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