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明,正处在一个王朝最关键的转折点,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尊贵的大明天子朱祁镇,带着大明横扫天下的三大营出门旅游,结果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
这一系列操作的后果就是,他本人被抓!
更是葬送了永乐皇帝一手为后代安排军勋集团,文武的平衡第一次被打破。
而且这个恶果会绵延很久!
但是大明依旧强大!
历史上每一个被俘虏的皇帝下场都挺惨,即便没被弄死下大多都是苟延残喘。
晋怀帝、晋愍帝都被毒死,徽、钦二宗更是活的猪狗不如,被金人肆意凌辱,最后客死他乡。
都是皇帝,但是他朱祁镇却还活着,瓦剌人抓了他,还得好吃好喝供着他,因为大明很强,瓦剌人不敢轻易弄死他,也不敢肆意折辱他。
大明强到皇帝被抓,精锐白给,依然还能力保边镇不失,依然可以做到随时调动十余万兵马拱卫京师,同时还能不影响大明其他地方的防务。
大明强到可以随时调动近千万担粮食进京,而其余地方还有余粮。
朝廷三品以上大员死了一半,但是立马就有无数人才进行补充,朝政依然运转。
这些种种的原因,保证了他朱祁镇还活着,更保证了他以后能回来。
但是大明总会衰弱,因为无论多好的制度,总需要人来执行,总需要新鲜的血液来补充。
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上升渠道,阶级的迁跃。
读书人凭借科举鱼跃龙门,普通士卒则依靠军功封侯拜相。
如果这些上升通道被堵死,才是大明最大的危机,这也是朱祁钰想办演武堂的根源。
这会只剩下朱祁钰和于谦二人,两人信不朝着宫外走去,一路闲谈。
朱祁钰问道:“于尚书,朕久居王府,对于军伍之事,还是有许多不懂。”
“朕曾经听闻,贼来如梳,兵来如篦,官来如剃,官兵在百姓眼中,为何形象如此之差?”
听着皇帝突然的提问,于谦犹豫了一下说道:“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官兵大部分在百姓眼中就是很差。”
“这也是臣前几日要,亲自带兵前去征粮的原因。”
从于谦口里取得答案,朱祁钰还是不解,大明军律严苛九杀八斩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皇帝的神情,于谦轻轻笑了笑,说道。
“陛下以为,这维护军纪难在何处?”
看到朱祁钰摇头,于谦继续说道。
“无非确军纪,行公正,明奖赏,军律中其实都讲的明明白白。”
“但是啊,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其中最难的就是,明奖赏,行公正,尤其军队之中,奉行强者为尊又缺乏有效的监督。”
“将官对士卒盘剥严重,常有喝兵血的事发生,屡禁不止。”
“这也是臣觉得陛下办演武堂是个好事,士卒与百姓一样,所求不多。”
“没有那个将军愿意纵容自己的部下烧杀抢掠的,这种军队将不存在任何凝聚了和战斗力,陛下只要记住无论日后所行何事,做事情在前、喊口号在后即可!”
于谦说的很认真,这是他在外巡抚十九年的时间里,平叛安民总结下来的治军之道。
朱祁钰听完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多谢于尚书赐教。”
看着皇帝听了进去,于谦也是倍感欣慰,能听得进臣子劝诫的皇帝,总归是不会太差的。
两人交谈之间,已然走到了宫外,分别之际于谦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陛下,眼下是京师之战即将打响,臣想举荐一人,此人名叫范广,现居宁远卫指挥使。”
范广为人性情刚毅果敢,而且精于骑射骁勇善战,每次上阵,总是身先士卒,在辽东素有威名,正是朝廷急需之人。
“于尚书,拟好折子,调人进京即可,至于职务么,可暂定为石亨的副手。”
听到范广的名字,朱祁钰一下便想了起来。
因为在后世的记载中,他的名字总是和于谦一起出现,甚至他比于谦的结局还惨。
范广半辈子都在跟蒙古各部族作战,后来京师保卫战中,也是战功赫赫,结果朱叫门复辟之后杀害了他不说,妻子女儿还被送给了瓦剌人任意凌辱。
想到这里,朱祁钰又感觉胸口憋闷不堪,对于朱祁镇的恨意又重了几分。
范广、杨洪、郭登、石亨这些都是当世之名将,声名远播于塞外。
在历史上,他们的下场也都不好,范广身死家人还被羞辱,杨洪则是年事已高没活到夺门之变,郭登则是远贬甘肃,二五仔石亨也不过多活了两年而已。
这些人就是眼下大明所余不多的良将了,他们越能打,日后受到的清算就越厉害,毕竟他们保卫了北京,见证了朱祁镇的无能,即便投奔了朱叫门的石亨,也没蹦跶两年就被他弄死了。
只要朱祁镇活着回到京师,那么党争立马浮现,他周围就会围绕一堆等着求取从龙之功的投机者。
朱祁钰得为所有人负责,得想方设法保证每一个有功之人,没有后顾之忧!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朱祁镇别回来,他活着,大家都不开心!
(还有观众老爷在看么?说个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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