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说了和没说差不多。
皇帝刘彻，身为皇帝怎么可能为臣子而折寿？
汉朝的皇帝，多是无情。
太祖高皇帝刘邦，太宗文皇帝刘恒，还有个景帝刘启。
其中包括他的父亲，刘彻。
都不是好人，但都是好皇帝。
至于母亲卫子夫，他自然是不可能让母亲折寿。
“父皇不可能会因为舅舅折寿，至于母亲，他有可能，但我不能让他折寿。”
“所以，那可否继续用我的寿命，给舅舅延寿？”
朱高爔微微摇了摇头。
刘据略有些沉默。
“为何？”
其实他从朱高爔的话里话外的意思。
都听得懂。
只要寿命足够，没有什么是朱高爔做不到的。
朱高爔随即说道。
“你想知道，你的未来吗？”
“先生的意思，我也会很早病死吗？”
只要朱高爔有足够的寿命，就是无所不能的。
而朱高爔的寿命出处则在他的身上。
也就是说，问题不是出自朱高爔身上。
而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这番推断下来。
便得出一个结果。
他可能会早逝。
不过当他望着朱高爔，想要验证自己推断的时候。
朱高爔却摇了摇头。
“除掉你刚刚用掉的两年寿命。”
“你还有12年的寿命。”
“但你的结局，并不是病逝，而是……自缢而亡。”
当刘据听着朱高爔讲述自己结局的时候。
也有些愣住了。
自缢而亡？
难道大汉亡了？
他成为了亡国之君？
想到这里，刘据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能力虽然比不上太祖高皇帝，比不上太宗文皇帝。
可也不至于被亡国吧？
“您的意思是说……我未来不是个好皇帝？”
朱高爔不得不承认。
刘据的思绪很敏捷，同时也不按照套路思考。
确实有些别出一格。
“你当真想要听原因？”
“这原因，恐怕会对你日后所造成巨大的影响。”
“你可考虑好了？”
朱高爔也不确定，刘据能否接受自己是被自己亲生父亲逼死的。
虽然在巫蛊之祸中。
刘彻从未明确要杀刘据。
可巫蛊之祸的源头，就是刘彻对自己儿子的不信任。
同样也是刘据对自己父亲的不信任。
当然，刘据也确实到了绝境。
没有办法。
在刘据起兵前。
整个长安城就已经陷入了混乱中。
巫蛊之祸祸及的不仅仅只有皇室和百官。
同样有百姓。
且，因为宠臣江充的酷刑和栽赃，强迫百官百姓认罪。
因此，百官和百姓在惊恐和恐惧下，都是胡乱指认他人犯罪。
整个巫蛊之祸，死了数万人。
没错，数万人。
在这个尚未普及造纸术和印刷术的时代。
几乎将朝堂上的官员杀了个干净。
且没有官员补充渠道。
这也是为什么说，汉武帝的巫蛊之祸，差点亡了大汉。
毕竟。
本就在高强度的北伐下。
百姓已经有不满情绪。
在这个时候，汉武帝还屠戮百官和百姓。
哪怕汉武帝最后下了罪己造，若没有后面几位皇帝擦屁股。
汉朝基本也就走到头了。
“先生，尽管说便是，刘据内心没有那么脆弱。”
闻言。
朱高爔便也就不再隐瞒。
“你身为皇太子，应该知晓陈阿娇的诅咒之事吧？”
刘据微微点了点头。
陈阿娇因为娇纵蛮横，导致失宠。
为了重新让刘彻喜欢自己，便让宫女用巫蛊之术，诅咒刘彻的那些嫔妃。
同时学习媚术。
最终东窗事发，被刘彻贬为庶民。
囚禁了起来。
“知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走上了他的道路。”
闻听此言。
刘据心中一震。
“这怎么可能？！”
“先生，我虽和父皇多有不和，可怎么会走上陈皇后的后路？！”
看着刘据如此反应，朱高爔并不意外。
“你的巫蛊之祸，和你没有关系。”
“晚年时，你的父亲略感身体越来越差，便心中生疑。”
“后来，有人告发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利用巫蛊之术诅咒你父亲，并和阳石公主通奸。”
“因此公孙贺父子下狱处死，诸位公主和阳石公主，以及卫青长子等等皆被连诛。”
“刘彻命宠臣江充彻查巫蛊这件事，牵连长安城数以万计的官民。”
“而你和江充不和，因此其栽赃陷害于你。”
“然，你几次想要进宫和你父亲解释。”
“都被拦在了屋外，最终，你被逼无奈。”
“选择造反，最终被你父亲无情镇压，后你到湘县农夫家中。”
“在求助的过程中，被发现，你在官吏的抓捕中，自刎而亡。”
朱高爔简单讲述了整个巫蛊之祸的过程。
但刘据听着这些，却沉默了良久。
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他们父子不和，可在他心里。
刘彻是个英明的皇帝，或许不是个好人。
可为什么晚年的父皇，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我母亲呢？”
“你兵败离开长安后，你父亲便让人收了你母亲的皇后印玺。”
“你母亲自知无以自证，便……以死明志。”
听完这些，刘据彻底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会这样？！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居然会牵扯到母亲。
事实证明。
刘据绝对是卫子夫亲生的。
都是性情刚烈。
都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刘据心中无比失望的时候。
却听见刘彻命人来给自己送消息。
让自己进宫去见他一趟。
“孤知晓了，等会孤变进宫……面见皇上。”
等送话的人走后。
刘据继续询问道：“那父皇后来……可曾悔悟？”
对此。
朱高爔微微点了点头。
“后来你父亲知晓了事情的缘由，知晓受小人蒙蔽。”
“于是将当初争对你的文武百官全部诛灭全族。”
“也向天下颁布罪己造，表达自己悔悟之心。”
“同样建了思子宫，来表达自己对你表示可惜。”
直到听到这话。
刘据的脸色才好一些。
朱高爔此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
看着朱高爔犹豫的模样，刘据心中困惑。
“先生，可否还有一些难言之隐？”
最终，朱高爔决定还是说了出来。
“虽然你父亲下了罪己造，可你和你母亲却并未得到洗脱。”
“你母亲的谥号为思后，而并不是皇后，且也并没有埋在你父亲的皇陵里。”
“而你的谥号则是为，戾，这个谥号是你的孙子给你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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