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娘娘,这种情况在医家是秘传,现在几乎没人知道。不知您二位是从哪里听说的,又怎么会知道太子殿下有这危险呢?”
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一眼,马皇后轻轻摇头,解释道:“只是听人偶然提了一句,因为担心太子的身体,所以才问问。”
“夏首尊,你能不能亲自给太子诊断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有这病?”
夏太医跪地磕头:“娘娘恕罪!老臣医术有限,治病还行,但判断不了这种没发作的病。”
“哦?为什么呢?既然损耗心血会折寿,身体上应该会有表现吧,不可能一点症状都没有吧?”马皇后毕竟出身书香门第,对这些道理比较明白,朱元璋就不太懂了。
夏太医苦笑着摇头:“娘娘,医道里有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的说法。老臣最多算个中医水平。”
“您说的身体有症状,那是欲病、已病的范畴。”
“但疑难杂症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没事,其实病根在里面潜伏着,一旦发作就很难挽回了。”
“能诊断出未病的高手,世上没几个,而且大多都隐居在山野。甚至可以说,现在根本没人有这个本事。”
朱元璋听得有点迷糊,催促道:“你别绕圈子了,直接说,标儿到底有没有病?”
马皇后这时笑了,让夏太医退下,然后对朱元璋说:“重八,这次我们可真是遇到能人了。”
“妹子,你别打哑谜了,我都听糊涂了。”
“你看,夏太医都看不出来标儿有隐疾,这说明妙云找的那个孩子医术高明得很。”
“那标儿怎么办呢?”朱元璋只关心儿子的事。
马皇后笑道:“他既然能看出标儿有病,肯定也有办法治。肯定比太医院的人强,我们问夏太医也没用。”
朱元璋恍然大悟:“对,还是你反应快。对了,那小子还说了治疗方案。”
“哦?怎么说的?开药方了吗?”
“没有用药。他说了两种办法:一是让标儿把所有的担子都卸下来,修身养性,或者就吃喝玩乐,只要不再劳神费心,慢慢就能调养好。”
马皇后点头:“有道理,心病还须心药医。就怕标儿不愿意,他一心想为国家做事呢。那第二种办法呢?”
朱元璋接着说:“我也觉得第一种不行,他又说了第二种。就是找一批能干的大臣,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他们处理,让他们给标儿出主意,标儿只要选个合适的办法,批准就行。这样既能处理政务,又能节省精力。”
“标儿现在比我这个皇帝还操心,可不行。”
马皇后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想偷懒,把事情都推给标儿,还说什么锻炼他。”
“不过,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一下子就说到了用人的关键。真的是那孩子想出来的办法?”
朱元璋点头。
马皇后夸赞道:“重八,这么看来,那孩子不仅医术高超,在政务上也很有才能。说不定是个当宰相的料,我们一定要帮标儿留住他。”
“一来能保证标儿的身体,二来能给标儿出谋划策。”
“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这件事,马皇后才想起:“对了,重八,你刚才说胡惟庸,他到底怎么了?”
朱元璋心里一动:“妹子,你帮我分析分析,今天这事儿是真是假?”
马皇后听完丈夫的讲述,也很吃惊,心想胡惟庸可是宰相,他敢谋害皇帝?
“他应该没这个胆子吧?太子还在外面巡查,他敢害你?这不是找死吗?”马皇后不太相信。
朱元璋无奈地说:“我也不信,但那小子说可信,虽然没什么证据。”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子虽然说话不好听,还爱骂人,但我就是愿意听他说。”
“妙云也劝我,说要多留个心眼。”
马皇后点头:“那就先别轻举妄动,观察他几天。”
接下来的两天,朝堂上一切平静,胡惟庸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朱元璋和马皇后都放松了警惕,觉得可能只是个巧合,那个受伤的人也许是为了报复才胡说八道。
可是到了第三天早朝的时候,胡惟庸站出来奏报:“陛下,前些日子臣家那口废弃多年的枯井,突然涌出了泉水,泉水甘甜可口,喝起来就像美酒一样。”
“这景象十分神奇,要不是臣亲眼所见,亲自品尝,真的不敢相信。”
“哦?竟有此事?”朱元璋惊讶地问道,心里却提高了警惕,眼神中透着复杂的神色。
胡惟庸说得头头是道:“千真万确,臣怎敢欺君?枯井生水,如涌醴泉,这简直就是上天降下的祥瑞。臣斗胆恳请陛下圣驾亲临,一同观赏这神奇的景象。”
满朝文武都惊叹不已,纷纷上前向胡相祝贺。
老朱脸上笑意盎然,可心底却如坠冰窖。瞧瞧这些手下,即便不全是死心塌地追随胡惟庸的,那也都是些随风倒的趋炎附势之徒。
哼,什么满朝文武,什么朝廷栋梁?他们哪像是在为朝廷尽忠职守,分明就是胡惟庸的家仆嘛!一个个仗着朝廷这棵参天大树,肆意瓜分着权力与财富。
此情此景,老朱的思绪飘回到了已逝的刘夫子身上。
实在是可惜啊,刘夫子竟被那胡惟庸给谋害了!朕如今还能依靠谁呢?若不是无人可用,朕又怎会让朕的标儿如此操劳呢?
一想到太子朱标,老朱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带着狡黠笑容的身影。
也不知为何,老朱竟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这臭小子,还真是误打误撞,竟救了朕一回。
嗯?
下方的胡惟庸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留意着皇帝的神色,生怕自己的阴谋被识破。
可皇帝这嘴角微微上扬的笑容究竟所为何意?他又想起了什么呢?
“诸位爱卿意下如何?”回过神来的老朱开口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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