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百万尸兵整齐划一的踏步声震得南京城地动山摇,它们腐朽的骨矛有节奏地敲击着青石板地面,每一下都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浪。城墙上的守军惊恐地看着砖缝间簌簌落下的灰土,那些沉积了两百多年的洪武砖灰,此刻如同下了一场诡异的黑雪。
李自成胯下的骷髅战马发出刺耳的嘶鸣,这匹没有皮肉的坐骑眼窝中跳动着三尺高的幽蓝鬼火。当它扬起前蹄时,露出的脊椎骨上还插着当年山海关大战时的断箭。
“朱皇帝!”李自成只剩白骨的手指“咔咔”作响,指向城楼上明黄色的华盖,“咱的弟兄们今日只要三样东西——”
腐尸方阵中突然竖起数十块斑驳的柏木灵牌,这些从坟地里挖出来的牌位上,用尚未凝固的黑血写着:【万历朝欠饷x200万两】。最骇人的是,那些数字像活物般不断扭曲变形,时而变成“300万”,时而又变回原数。
一杆由七百二十具完整骨架拼接而成的招魂幡缓缓升起,每颗颅骨的天灵盖上都刻着阵亡将士的籍贯姓名。幡尾系着的破布条依稀可辨是某位总兵的战袍残片,上面用骨灰写着:【崇祯朝抚恤金x50万具棺材】。
“哗啦”一声,一面由九百张人皮缝制的血书在阴风中展开,那些从文官们身上活剥下来的皮肤上,用肋骨磨成的刻刀写着:【诛杀九大欠饷文官】。每个名字都在诡异地蠕动,仿佛皮下还藏着未死的冤魂。
朱元璋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布满老茧的手掌“啪”地拍在城墙垛口上,震落三块砖石:“老四!给朕查账!”
朱棣手中的《永乐大典》残页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户部历年账册的幻影。当他翻到万历四十三年的军饷条目时,纸页突然自燃,烧出一个触目惊心的黑洞。
崇祯帝默默拔出那柄刻着“敬天法祖”的佩剑,在城墙砖上划破手腕。鲜血顺着砖缝蜿蜒流淌,最终在“朕认”二字上凝结成紫黑色的血痂。当他写到第三个“认”字时,失血过多的身体晃了晃,被朱由检一把扶住——后者龙袍袖口露出的手腕上,赫然也有同样的伤痕。
突然,天幕裂开一道横贯东西的金光,无数道闪电交织成一面方圆百丈的巨型投票面板:
【大明命运公投】
选项1:诛杀文官,即刻发饷(支持率42%)
——画面闪过锦衣卫的绣春刀,刀身上映出文官们惊恐扭曲的脸,背景音是诏狱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选项2:改革军制,分期付款(支持率57%)
——浮现出崭新的《军饷直达条例》,朱砂未干的条款旁还有张居正的批注幻影。
选项3:全体皇帝自焚谢罪(支持率1%·来自皇太极)
——角落里有个戴着满洲暖帽的Q版头像在偷笑,头像下方标注“来自盛京IP”。
“等等!”黑化崇祯突然暴起,一剑劈碎半空中的投票台,飞溅的电子碎片在空中化作无数“忠孝节义”的篆字,“凭什么要朕……”
尸兵群中突然传来窸窣的响动。一个只剩下半边脸的腐尸小兵蹒跚出列,它左眼眶里爬着蛆虫,右手的指骨缺了三根。当它摊开腐烂的手掌时,掌心躺着七块被尸液浸透的碎银,每块银子上都粘着一缕灰白的头发。
“陛……下……”它空洞的喉管里挤出破碎的声音,每说一个字就有黑色的尸水从嘴角溢出,“这是俺娘……临终前……缝在寿衣里的……她听说朝廷要抗清……把嫁妆都……”
整个战场陷入死寂。连李自成坐骑眼中的鬼火都凝固成了冰蓝色。不知何时,百万尸兵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它们腐朽的铠甲相互碰撞,发出如泣如诉的“咔咔”声。
朱元璋突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狂笑,他一手一个揪住双崇祯的衣领,将两人拎到城墙边缘:“选个屁!老子全都要!”
第一步:九名被玄铁锁链捆成粽子的文官被推上刑台,刽子手手中的小刀闪过寒光。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片剐下的血肉都在空中化作雪白的银锭,“叮叮当当”落入尸兵捧着的铜盆。最讽刺的是,这些银锭上全都打着“崇祯年制”的官印。(特效:血肉自动换算成军饷)
第二步:朱元璋咬破手指,在展开的《军饷直达二十二条》上按下血印。文书末尾的玉玺印痕,赫然是用李自成头盖骨雕刻的印章盖出来的——那颗头骨的下颌还在不停开合,似乎想说什么。
第三步:天幕上的投票面板突然弹出红色警告:【用户“皇太极”因境外势力干涉内政,已被永久封禁】,远在盛京的皇太极突然发现自己的奏折全部变成了“此内容不可见”的乱码,连御膳房的菜单都显示“404NotFound”。
李自成下巴骨“咔嗒”一声掉了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接住自己的下颌骨:“这老朱……不讲武德?”
就在尸兵们开始排队领饷时,东南沿海的三十六座烽火台突然同时燃起猩红的狼烟——那烟柱直冲霄汉,在云端凝结成“危”字的篆书写法。
巨幕自动切换成实时战况直播:
三百艘倭寇安宅船组成的庞大舰队正破浪而来,每艘船头都悬挂着绣有“清”字的龙旗。特写镜头给到一个正在擦拭火铳的武士,他腰间别着的肋差上刻着“崇祯十年登州府造”的铭文。
泡菜国使节踉跄着冲进午门,他的官帽歪斜,腰间的玉带不知何时断成了三截:“女真和东瀛结盟了!他们说要瓜分江南!”说着从袖中抖出一份血书,上面盖着多尔衮和德川家光的联名印信。
海平面尽头出现三艘葡萄国三桅帆船的身影,船首像闪着诡异的金属冷光。特效放大可见盾徽下方小字标注“总督府特许”,而甲板上的红衣炮手正在调整炮口仰角。
朱棣的永乐刀突然在刀鞘中剧烈震颤,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他抚摸着刀柄上缠绕的龙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爹!这下能打个痛快了!”说着“铮”地抽出长刀,刀身上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当年靖难之役时血流成河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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