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夫人方要起身,白皙皓腕便被马霆擒住。
他猛地一拉,将她拽得跌进软塌,纱裙下温香软玉正撞进他怀中。
“掌柜的这般霸道?”她眼波流转,玉指虚点他喉结,“外头可是……”
马霆搂着她的腰肢:“天大的贵客,也抵不过夫人这盏解语花。”
大手轻轻抚过,触到一片温腻。
扶摇夫人吃吃笑着偏头:“若真是当朝大将军们硬闯进来呢?”
“那便让他们等着。”马霆头搁在她精致锁骨上,“昨夜荡平八百漕匪的煞气,正需夫人柔荑化解。”
她屈膝顶住男人腰侧:“当真不怕唐胜宗的刀架在你颈上?还有陆仲亨,廖永忠他们都来了。”
马霆攥住她作乱的玉足:“管他呢,都比不上夫人这绕指柔……”
尾音淹没在交缠的吐息间,纱幔被掌风扫得翻涌如浪。
“冤家!”扶摇夫人忽地嗔怒推搡,春衫半褪露出雪肩,“真要闹到前厅擂鼓寻人?”
马霆嗅着她颈侧异香:“那我陪你一起去会会这些淮西将军。”
扶摇夫人勾着他脖颈起身:“可不要像对待朱亮祖那样对待他们啊,否则,这怡红院迟早被拆了。”
“他们不惹我,我就是个和气生财的掌柜啊。”马霆摊手。
扶摇夫人瞋目:“你可比将军威风。”
……
一个大雅间。
马霆揽着扶摇夫人腰肢推门而入。
珠帘后琵琶女轮指如飞,《十面埋伏》的杀伐之音裹着酒气翻涌,纱衣舞姬们正翩翩起舞。
四五个粗狂男子,正在举杯豪饮。
“奴家拜见诸位将军。”扶摇夫人微微欠身。
唐胜宗抬眼看来:“听说夫人换了新主,这通身春色倒比李东在的时候更盛。”
马霆目光骤冷。
进来之前,扶摇夫人大概跟他讲过几人外貌。
他甩衣袖冷笑:“唐将军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
“放肆!”唐胜宗掀案而起,“区区商贾敢对本将无礼?”
“无礼?前几日,老子还把一个将军吊起来打呢,诸位都听说过吧?”马霆冷喝。
他浑身散发凌厉的气势,身旁的扶摇夫人不禁抓紧了他。
那股杀气,令雅间瞬间安静下来。
“马掌柜说笑呢!”陆仲亨脸上堆满笑,“咱们今夜是来赏扶摇夫人新排的《绿腰》舞。”
“那我自然欢迎。”马霆道,“毕竟我只是个掌柜,哪能老打贵客呢。”
众人面色古怪。
可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掌柜。
琵琶声再次响起,众人继续喝酒作乐。
马霆目光扫过席间众将,落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高鼻深目,髡发结辫,分明是北元贵族样貌。扶摇夫人察觉他臂肌微绷,倾身耳语道:“那位乃儿不花将军,如今颇得朝廷信重。”
乃儿不花?
马霆垂眸掩住眼底惊涛。
洪武九年漠北烽烟骤起,此人率部叛归北元官拜太尉。
案上酒盏映着烛火摇曳,他借着举杯动作整理思绪。
降将复叛古来有之,但能让洪武帝器重数载方发难,必非寻常投机。
乃儿不花是假投降?
那他什么目的?
检校一直要查的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不会就是他吧?
……
“廖大哥,漕帮被灭,不能就这么算了,说那劳什子龙鳞卫,宰了叶浪便敢在江面称王?”唐胜宗不屑。
陆仲亨捻着络腮胡冷笑:“八百漕匪算个卵,当年鄱阳湖水战,咱们砍的陈友谅精锐少说十万。”
“正是这话!”廖永忠冷笑,“待我奏请陛下,率水师去玄武湖练兵,顺便把他们剿了。”
角落里的乃儿不花用生硬汉话插嘴:“听说他们大龙头会妖法。”
满室顿时爆出狂笑。
唐胜宗拍着案几前仰后合:“妖法?什么狗屁明王转世?老子砍过韩山童的弥勒教,剁过张士诚的五斗米道,哪个真能请来天兵天将?”
陆仲亨鄙夷:“演练的时候,一定叫上我,老子倒要看看那什么龙鳞卫。”
众人又是大笑。
哄笑声中,马霆垂眸轻抚扶摇夫人腰间流苏。
烛影摇曳间,他嘴角掠过冰刃般的冷笑。
原来,廖永忠要打着练兵的旗号,去剿灭龙鳞卫。
那得做些安排,现在的龙鳞卫,肯定不能直接跟朝廷水师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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