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饶有兴趣的看着孙毅弼,没有开口,朝堂的气氛越发压抑起来。
“陛下!”
又有人站出来为江南士绅求情,他们明显是不相信江南士绅会造反。
“朕没有记错的话,你们都是南方人吧!想来求学之时受过江南士绅不少资助!”
“陛下!”
“不必急于反驳!是不是你们心里很清楚!但你们也给朕想清楚,你们拿着谁的俸禄,是谁的官!
如果连这一点都搞不清楚的话,朕想你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臣惶恐!”
几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他们也不傻,听得出来朱允熥语气中的杀意。
“哼!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都察院御史中丞!”
“臣在!”
“臣在!”
“臣在!”
“锦衣卫会配合你们三法司对江南士绅谋逆一案进行会审。
朕也会亲自监审,朕希望你们能给朕把这个案子办的漂漂亮亮的,明白吗?”
“臣,明白!”
“朕在此再强调一遍,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身在大明朝堂,就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真不求你们每个人都心怀天下,心怀百姓,但至少对得起朕给你们发的俸禄,朕可没有对不起你们。
如果有人两面三刀,拿着朕的俸禄,身在曹营心在汉,那就别怪朕的屠刀落的快!退朝!”
退朝之后,江南士绅造反一事,随着报纸迅速传播了整个京畿地区。
并且在有心之人推波助澜之下,江南地域也很快传开。
江南地域这些小家族才意识到,刘,李,赵,王,卢,崔六大家族许久没有露面了。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但他们的跟脚就在江南,想跑也跑不了,就算是想要丢家弃口的跑,也不可能,锦衣卫已经把他们定死了。
老朱这边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朱允熥行动的这么快。
“你动作这么快,会不会太仓促留下什么隐患?”
“不会!我的行动并不仓促!江南士绅的底气就是他们在海上培育的武装。
现在武装力量被我毁了,他们就只是待宰的羔羊!”
“但怎么做会不会引起江南的动乱,江南乃是富庶之乡,乱起来对大明的打击很大!”
“乱!呵呵!那要看是谁乱!如果是那些地主,小财主,他们可以试一试!
而那些老百姓,除非是到了吃不上饭的地步,没人会造反!
我已经将六大家族的粮仓,江南的官仓都接管了,绝不会让粮食出现任何问题!”
“那就好!不过,这件事上你怎么一反常态,按你的脾气应该会将这几大家族屠戮殆尽才对!”
“他们还有点用,我需要他们做引,推动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土地国有化!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实际掌握土地的大小地主,皇帝也不过是个地主头子。
皇帝,地主,百姓,这三层关系放在这里,皇帝就只是地主的皇帝,而不是百姓的皇帝!
皇权也就被制约,被代表地主利益的官员制约。除非非常强势的皇帝,不然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而强势的皇帝,结果往往都不怎么样!不是死的蹊跷,就是死后被黑。
我说皇爷爷,我说的这些你听得懂吗?”
“你也太小看皇爷爷我了!咱也做了这么多年皇帝,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但!真的做得到吗?就算土地分到普通老百姓手里,他们也有的是办法将百姓的土地夺走,让他们沦为佃户,甚至是流民!”
“呵呵!皇爷爷,我不是你!我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谁想和我对着干,先考虑一下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再说!”
朱允熥自信满满,意气风发,而与之相反三法司,刑部尚书侯泰,大理寺卿王昱,左都御史练子宁三人可谓是焦头烂额。
锦衣卫送来的有关江南士绅造反的卷宗堆成高高一摞。
他们分开查阅,越看他们越心惊,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表面上没有任何威胁的江南士绅们,背地里竟然干了这么多事情。
朱允熥命令三法司会审,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审理造反的事情,而是要把江南士绅的种种罪行都理清楚。
“侯大人,这一案涉及到的人员也太多了吧!如果将全部涉案之人缉拿,恐怕江南会不稳啊!”
“练大人,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只需要按照陛下的意思审案,定罪就行了,不要节外生枝!”
“这不是节外生枝的事情,王大人,你也不想看到江南生乱吧!”
“练大人,你想多了!江南没有那么容易生乱!如果你想求情就自己去,别拉上我们。我们可不想去触陛下的霉头!”
“我去就我去,你们只知道明哲保身,哪还有读书人的骨气!”
练子宁随即写了奏章就去进宫求见朱允熥。
“练爱卿,你怎么来了?案件到审理到哪里了?”
“陛下!江南士绅造反确实是罪无可恕,如何明正典刑都不为过!
但陛下不宜牵连过广,现在此案牵扯到了江南绝大部分地主士绅,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真的不宜大动干戈。”
“这就是你想说的?”
“是!”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陛下!”
“滚!”
朱允熥直接让人把练子宁给扔出了皇宫。
朱允熥挺讨厌练子宁这个人的,但却不会动他,他就是那种清流,他也贪只不过贪的不是财而是名。
对付这种人,不搭理他,冷处理就是最好的办法。
又过了不久,侯泰把审理意见呈递到了朱允熥手中。
朱允熥对于这份意见还算满意,于是下令摆架扬州!
朱允熥要以皇帝的身份巡视扬州,同时将这件事情彻底敲定。这件事情确实是不能拖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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