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之所以要来这应天府,本就是为的后续的事起事。
说实在的,当老朱家的官,朱云还真就没这个打算。
等待朱棣奉天靖难,他倒是有几分机会夺得天下。
但难度极大。
对于朱云来讲,获取人才,然后前往海外发展,或许更加合适。
将心学放出来,便是朱云获取人才的手段。
原本朱云是准备等上个几年再行动,但现在自家侄儿来了,倒是能剩下不小力气。
这侄儿瞧着有不小的势力,应该能为他后续成事,带来不小的帮助。
当然。
人能否能用,还需细细考察一番。
...
就在朱云暗自思量的时候,朱元璋耐不住性子道:“敢问叔父,这朝廷会有何等动荡?”
听见朱元璋的问询,李善长与二虎悄悄抹去额头上因朱云话语而惊出的冷汗,随后齐齐将目光落在朱云身上,等待其下文。
“边吃边说。”
朱云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夹了块肉给朱元璋,“侄儿你尝尝,保管叫你没尝过!”
朱元璋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思顾着吃食。
但见朱云这意思,怕是他不吃的话,恐怕这位叔父也不会开口。
耐着性子尝上一口,朱元璋顿时便觉得美味无比,是往日从未见过的味道。
“好吃!这肉片嫩滑无比,味道却是香的很,是咱没尝过的味道。”朱元璋赞不绝口。
见朱元璋开吃,朱云当即朝李善长和二虎示意,“二位也别光看着,吃!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闻言,李善长与二虎哪敢不从,连忙开始动筷子。
本是心中有事,但这筷子一动,两人却停不下来了。
“这等好东西,往后可得多找叔父要点。”老农民朱元璋心底打定主意。
朱云这时方才慢悠悠开口,语气严肃,“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侄儿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
朱元璋点头如捣蒜,“侄儿绝不外传!”
随后又将眼神调转在李善长和二虎身上,保证道:
“叔父您放心,他们也都是咱身边的老伙计,值得信任,也绝不敢往外传。”
闻言。
朱云眼神在朱元璋等三人身上流转,心思也转动起来。
对于朱云来说,这突然上门的侄儿,肯定是自家亲戚无疑。
毕竟,这些人连那便宜老爹的胎记都能说出来。
但该有的试探,还是要有的。
一是试探这侄儿是否可用,二是试探这侄儿是否有能力。
秀才造反,一事无成。
想要成事,钱财、人才、武备都必不可少。
其他的东西,朱云都可以通过系统从现代搞过来。
唯独这人,是无法通过系统弄过来的。
系统早有明言,处于大明世界的人有机会跟随自己前往现代。
但现代的人,是决计不可能通过系统来到大明的。
因此,朱云想要成事,亲族就是最靠得住的一群人了。
......
见朱云沉默不语,朱元璋的心底渐渐有些失望。
看来自家这叔父,是说不出所以然来了。
“这叔父有学问,还懂得新奇事物,就是嘴上浮夸了些,咱往后可得好好劝劝。”
朱元璋心底暗叹,却是半点都不生气。
好不容易找到自家叔父,他不孝敬谁孝敬?
反正这大明江山都是老朱家的,只要叔父不要他屁股下的皇位,其余的东西,他老朱都可满足!
朱元璋念头一转,想到先前听过的学问,便想询问一番。
就在此时,朱云开口了,“如果我所料不差,当今丞相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过不了两年,胡惟庸便会被老朱宰掉,然后老朱会借此机会,废掉这千年的丞相制度!”
“这胡惟庸一事,牵扯甚大!此人在朝中结党营私,行为日渐跋扈,必死无疑。”
“侄儿你最好是辞去朝中职位,蛰伏一番,否则恐遭殃祸。”
朱云不说则以,一说出来,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朱元璋瞪大了眼睛看着朱云,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心底却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怎么可能?
罢相一事,就连他朱元璋自身,都只是在心头想想。
别说是旁人了,就算是自家妹子,他也未曾透露过半句。
这叔父,是如何知道咱的想法的?
一旁李善长瞧见朱元璋的失态,便紧紧的将头颅低下,眉头狂跳,好似瞧见了什么大恐怖一般。
若是别的帝王罢相,或许是万不可能的。
但身为跟随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人,李善长很清楚,自家上位是绝对做的出来这件事情的!
至于二虎,此刻只顾着吃肉,半点不敢停歇。
只是吃进口的肉,二虎只觉苦涩无比,没有半分香甜。
真是要了老命了!
不过是陪着吃一顿饭而已,竟然听见如此秘密。
这岂是他二虎能听的事情?
二虎只觉前途暗淡,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
“侄儿,你一看就不是简单人,听见这么个消息,竟然还如此淡定自若?”朱云见朱元璋没反应,忍不住感叹。
“狗屁的镇定自若,咱这是被吓傻了!”
朱元璋心底咆哮。
“叔父,你莫不是在跟咱开玩笑?”朱元璋脸上挂着质疑,“那胡相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被罢相?更别说废除丞相制度了。”
“就算这胡惟庸结党营私,那也不过是换一个人当丞相,陛下怎么可能轻易罢相?”
“如此一来,那天底下的读书人,非得炸锅不可。”
朱元璋的质疑,在朱云的意料之中。
淡定喝了口酒,朱云方才开口:“若只是胡作非为,结党营私,陛下自然不可能轻易废除丞相制度。”
朱云一开口,现场三人眼光齐刷刷落在其身上。
紧接着,朱云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可若是胡惟庸造反呢?”
“这不可能!”
说话的并不是朱元璋,而是李善长,“如今陛下何等圣明,大明兵锋锐利,那胡惟庸敢造反,就是自寻死路!”
李善长满头大汗,插言也是无奈之举。
他与那胡惟庸关系可算是亲近,自家那侄儿,更是胡惟庸的女婿。
若是这胡惟庸造反,他这韩国公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朱元璋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李善长,随后按住心中骇然道:“是啊叔父,那胡惟庸莫不是自寻死路不成?”
“这可是应天府,叔父你这话,可千万不要对外人说了去,否则大祸临头。”
别说是李善长不信,就连朱元璋也不信这胡惟庸敢有这么大胆子。
胡惟庸的嚣张跋扈,确实是有他在有意放纵,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胡惟庸敢造反。
如此一来,那胡惟庸岂不是把刀子往他手上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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