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位者的手段
魏忠贤等人奔波数日,终于是返回了京城。
此时的魏忠贤看着面前高大的城墙,在岁月的侵蚀下虽然巍峨却也显得有些斑驳。
离开数日如今回来好似数年一般魏忠贤心里也不禁有些唏嘘。
“干爹,皇爷还在等您,我们还是快些入宫吧。”
王体乾骑马来到车架旁,对站在城墙外一动不动的魏忠贤凑近低声提醒道。
魏忠贤看了眼王体乾叹气道:“走吧,是生还是死就看我们皇爷的圣裁了。”
……
“皇爷,皇爷,许显纯带着魏忠贤回来了。”
收到消息的王承恩,快步来到朱由检的身侧,轻声对朱由检禀报道。
后者翻阅书籍头也不抬的对其吩咐道:“让魏忠贤进来。”
王承恩点头应诺。
稍顷,王承恩就引领着魏忠贤来到了冬暖阁。
“奴婢魏忠贤,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进入暖阁,魏忠贤当即叩首道。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书册,缓缓起身,踱步来到跪地的魏忠贤前面,此时伏地的魏忠贤缓缓抬头,只见朱由检却低头看着他。
魏忠贤刚想开口“砰!”
不等魏忠贤说话,朱由检一脚踹在了魏忠贤刚抬起胸口的上。
后者直接倒飞出去身体本能的咳嗽两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王承恩等一众太监宫女的表情都愣了,本能的看向朱由检。
另一边倒地的魏忠贤赶紧爬了起来,不敢站立一路膝行至朱由检的面前,连连叩首道:“奴婢有罪,奴婢罪该万死!”
“朕踹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朱由检此时的声音很是清冷,让魏忠贤不由感到一阵心悸。
“因为……因为……奴婢不知”
对于朱由检的询问,魏忠贤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朱由检冷哼一声挥了挥衣袖道:“朕的皇兄因为一次落水,竟让其驾崩,你要是说他年老体衰也就罢,可朕的皇兄当时正值壮年呐。”
“朕的皇兄落水之后,厂卫做了什么?”
“朕皇兄落水的时候,你魏忠贤当时又在做什么?”
“你个,混账东西!”
“砰!”
朱由检越说,情绪越是激动,最后竟是大声喊了出来。
接着又抬起一脚,踹在了魏忠贤的肩头上。
后者被踹的向后翻滚。
这次魏忠贤并没有起身,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起来:“先帝啊!是奴婢罪该万死啊!奴婢没有保护好您,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万死难自其咎!”
接着魏忠贤扑到朱由检的脚下,哭嚎道:“陛下,奴婢愿去九泉之下侍奉先帝!请陛下成全。”
朱由检没说话,转过身重新回到桌案后坐下。
“朕问你,进献宝灵露的那个人,你认识吧?”
朱由检的语气平淡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却让魏忠贤如同老鸭被卡了脖子,哭嚎之声瞬间停止。
“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对先帝的忠心天地可鉴,绝对不会做那弑君谋逆之事呀!”
魏忠贤满脸惊惧高乎冤枉对着朱由检解释道。
其实朱由检从对历史的了解来看,这一点魏忠贤没有撒谎。
包括魏忠贤在内,整个阉党的权势,都是依靠于皇权。
也就是自己那位皇兄,要说在这些党羽当中,谁最不希望自己那位皇兄有事的话,阉党绝对是第一个。
这样的情况下,说魏忠贤谋害了天启帝,简直无稽之谈。
“皇兄驾崩前,对朕说的你可堪大用,真的如此吗?”
朱由检许是有些口渴端起御案上的茶水,轻抿一口,语气一反之前的暴怒平静问道。
魏忠贤闻言,心下一喜。
他知道,眼前的皇帝需要自己所以自己不用死了。
“陛下,是先帝谬赞了,奴婢是皇族的奴婢,而奴婢的职责就是供陛下驱使的。”
魏忠贤忙是亮出了自己的态度。
“驱使你?哼!万一有一天朕也掉进水里了,会不会也像皇兄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朱由检这话说完,暖阁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接着,魏忠贤忙是以头叩地,大声道:“陛下放心奴婢定会护陛下万一,不会有任何闪失!”
一旁的王承恩也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又有些尖锐的喊道:“谁敢伤害我家皇爷,奴婢就是死也要咬他一块肉下来!”
“行了!朕不需要嘴上放屁的人”
“魏忠贤,皇兄既然临终前交代朕重用与你,那朕就重用你也不是不可。”
“魏忠贤你自己也说了,你就是我皇族的奴婢,可是如果你这个奴婢做不好那后果你是知道的”
“奴婢醒得!”
魏忠贤这下子彻底的放下心来。
朱由检满意的点头道:“这紫禁城看上去有点脏了,忠贤你辛苦一下把这紫金城好好打扫一遍吧。”
“奴婢下去就着手清理。”
听话要听音,皇帝说的清理打扫不是真的清理打扫,魏忠贤忙是对朱由检叩首道。
“好了,下去吧,厂卫司礼监秉笔,你接着做,好好干别让朕失望。”
敲打完了也需要恩惠,萝卜与大棒上位者不二的手段。
魏忠贤为什么能叫九千岁?,这两个职务有很大的关系。
东厂是杀人的刀,厂公是刀把子。
司礼监秉笔,属于笔杆子。
左手拿刀,右手拿笔。
有了这两样,魏忠贤才是九千岁,才可以和整个文官,乃至士绅集团相抗衡。
在魏忠贤得到这两个职位后,他就能替自己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像是天启皇帝所说:“吾弟当为饶舜”。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咋一听好似再说,我弟弟有圣皇资质。
可问题说的是“当为”这就需要琢磨了。
思来想去,天启说的这话,绝对不是说自己的弟弟可以成为尧舜那样的先贤。
应当是提醒自己的弟弟,要像尧舜那样垂拱而治。
作为一个国家的皇帝,最高统治者,如果自己都下场与文武百官相斗,不管胜败皇权都将会受到打击与挑衅。
第二句:“魏忠贤宜委用”,应该是可以用他做挡箭牌去拉仇恨,将来真有大事,可以用他的性命来平息朝野各方面的压力。
另一边的魏忠贤,只是嗷嗷两声摸了擦眼泪鼻涕就官复原职,心下也是高兴不已。
随后忙是扣头施礼道:“谢陛下隆恩!奴婢定当死而后已!”
说完,魏忠贤缓缓起身,佝偻着身体,向着殿外缓缓退去。
而就在魏忠贤快要出殿门时,朱由检忽的转头对王承恩问道:“大伴,客氏现如今在哪?”
听见这句话,门口刚刚抬脚的魏忠贤猛的一顿,条件反射地抬头想去看朱由检。
不过他强忍住没去看,旋即快速低头,脚步当缓。
魏忠贤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王承恩先是一愣,旋即恭敬回道:“皇爷,客氏被赶出宫后,目前在京城居住。”
这话说完,明白过来的王承恩微微抬头看了眼魏忠贤。
朱由检缓缓点头道:“不知皇兄在九泉之下过的如何,也没个知心人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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