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栽赃嫁祸(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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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祐樘想搞事情吗?

当然不想。

但他得把话挑明了——普西偌那点小心思,他门儿清。

普西偌赔着笑抬手,身后普氏族人虽放下兵器,腰杆却挺得倍儿直。

“公子误会啦!”他打哈哈,“追得我部族气喘吁吁,生怕前边儿有埋伏呢!”

“哦?”朱祐樘冷笑,“头人该不会想把我们绑在普氏战车上吧?”

普西偌咳嗽两声——这小子咋把实话说出来了?

在他看来,朱祐樘掺和这趟浑水,最该做的是杀人灭口回大明。

可普氏刚折了三十多号人,没这帮狠人帮忙,咋扛牙兰?

他本想抖搂出朱祐樘的大明身份,逼双方死磕,又怕彻底闹掰,这才没敢干。

“瞧您说的,真没那意思!”普西偌死不认账。

朱祐樘挑眉,冲张猛挥手。

张猛等人收了马槊——自家殿下这招玩得太妙了!

放跑敌人看似吃亏,实则能把锅精准扣别人头上,还让人挑不出刺儿。

“战利品,我兄弟先挑。”朱祐樘甩下一句。

普西偌心里乐开花——只要不翻脸,几根破枪头子算啥?

“应该的!多亏公子救命,不然普氏要遭大难!”

朱祐樘没搭话,冲张猛使眼色。

张猛等人乐呵呵捡战利品去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普西偌凑上来赔笑:“是我考虑不周,公子别介意。”

朱祐樘叹气:“头人这招不地道啊。”

普西偌脸一红——草原汉子坑朋友,确实不光彩。

但他哪儿知道,自己早被朱祐樘算计得明明白白,这会儿还得谢人家!

“这下麻烦大咯。”朱祐樘摊手。

普西偌点头——放跑的人肯定会搬救兵,不搬家就得等死。

“收拾东西,赶紧撤!”他咬牙。

朱祐樘假装好奇:“头人有地儿去?”

普西偌嘴硬:“大草原还能没咱藏身处?”

实则早有退路——狡兔三窟,普氏咋可能不留后手?

但这事儿,他打死也不告诉朱祐樘。

回部落清点伤亡,见只有张猛几个轻伤,朱祐樘放心了。

“收拾东西,回肃州卫。”他突然下令。

普西偌急了:“这会儿走?牙兰能放过你们?跟我们一起走才安全!”

朱祐樘叹气:“头人有避难所,我们可没有啊,只能回大明保命。”

潜台词:你不说藏身处?那我逼你说!

普西偌纠结半晌,掏出张羊皮地图:“得,给你看个地儿!早年发现的山谷,荒得没人去,一起躲躲?”

朱祐樘看不懂地图,冲张猛使眼色。

见张猛点头,他撇嘴:“早这么爽快不就完了?”

普西偌转身安排迁徙,心里直犯嘀咕——祖上传下来的退路,就这么分人一半,咋想咋别扭。

但没这帮狠人护着,三百老弱病残拿啥跟牙兰斗?

朱祐樘扭头吩咐徐文昭:“先给张猛他们治伤,要快!完事儿帮普氏处理伤员……对了,别用酒精。”

徐文昭懵圈:“为啥?”

“让你别用就别用,哪儿那么多为啥!”

部落里忙得脚不沾地——普氏族人哭丧着脸搬家底,朱祐樘这边却乐开了花。

糙汉们捡了战利品又捞了人头,一个个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

折腾到天黑,普西偌来报:“公子,能走了。”

朱祐樘翻身上马——废话,再不走等着牙兰来砍脑壳?

出发前,普西偌干了件狠事:

十多辆板车装满石头,几个老人赶着车朝不同方向走。

朱祐樘愣了——这招够绝!

马车压出一堆车辙,牙兰就是长八双眼睛也分不清真假。

普西偌红着眼冲族人吼:“都把眼泪给我憋回去!他们是为部落牺牲的勇士!现在赶紧跑,别辜负他们用命换的机会!出发!”

……

这夜大伙儿脚不沾地赶路,累得直喘粗气却没人抱怨。

朱祐樘瞅着老人赶着装满石头的马车渐行渐远,小声嘀咕:“郑千你说,这些老爷子明知出去就活不成,咋还非去不可呢?”

郑千甩着马鞭笑出褶子:“公子您这问题问得——人活一世不就图口饭吃?跟着您混,指不定哪天能顿顿啃烧鸡呢!”

朱祐樘翻着白眼转向李谦,这位苦着脸搓搓手:“不瞒您说,咱抛家舍业来这喝西北风,不就想跟着您干票大的?将来回老家能立块碑写‘光宗耀祖’,给儿孙留点买糖的本钱嘛!”

朱祐樘刚点头,突然心里一揪——自己连让老人“发挥余热”都下不了决心,哪像个合格太子?

正琢磨呢,他突然喊:“张猛呢?赶紧给我叫过来!”

张猛一路小跑跑过来,朱祐樘压低声音问:“上次收拾牙兰那帮人的衣服,收着没?”

张猛秒懂,一拍胸脯:“早归置好了!公子是想……”

朱祐樘冲他勾勾手指:“让孙野打听下,附近有没有那种‘小猫三两只’的小部落?”

张猛挤挤眼转身就走,朱祐樘看着他背影直苦笑:昨天还心疼老人,今儿就琢磨着“栽赃嫁祸”,这脸打得可真响!

月上中天时,普西偌喘着粗气跑到朱祐樘跟前:“咱都走了五十多里地,鞋底都磨穿了!要不歇会儿?老弱妇孺都快累趴在地上了,我派俩兄弟放哨,十里内有只兔子蹦跶都能听见!”

朱祐樘摆摆手:“听你的!你在草原混得比我熟!”

普西偌乐颠颠去安排,朱祐樘往火堆旁一坐,越想越上头:“咋在这乱局里捞最大好处呢?”想着想着,眼皮子直打架,“扑通”一声歪倒睡着了。

天亮睁眼一看,昨晚居然啥幺蛾子都没出!

朱祐樘揉着眼睛瞅一圈:“咋感觉人少了?”

郑千撇嘴叹气:“普头人又把那帮老爷子‘分流’了,说是减轻队伍负担……”

朱祐樘嗓子眼一哽,想说点啥又咽回去——普西偌为了族人能活下来,狠下心做“减法”,自己昨晚不也在盘算“加法”?

这么一对比,自己才是真“狠人”啊!

三天后,众人累得腰酸背痛终于到了山谷。

普西偌擦着汗笑:“公子您瞧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都懒得飞过来!就是苦了您,跟着我们住。”

朱祐樘盯着两山之间的“裂缝”,突然一拍大腿:“这地儿就叫‘日月山’!东边看日出,西边赏月亮,多带劲!”

普西偌念叨几遍:“就听公子的,以后咱就住‘日月山山庄’!”

三天前,牙兰正对着涂尔干拍桌子骂娘:“你办的这叫啥事?让人发现咱冒充阿黑麻,这锅我可不背!”

涂尔干缩着脖子赔笑:“殿下消消气,我这就带人去把普氏一部‘团灭’!”

牙兰刚要开口,涂尔干又凑近嘀咕:“殿下,您说怪不怪?普氏那小部落居然有援兵,可附近部落都没动静,就之前有支明人商队晃悠过……”

牙兰耳朵一竖:“你是说……那伙人可能是朱祐樘?”

这时,一直闷头喝茶的赵天翁突然抬头:“要我说,朱祐樘怕是盯上咱们了!就普氏那穷酸样,能掏出啥好处请动太子?除非他想‘掺合’咱们的事儿!”

涂尔干急得直摆手:“不可能!我派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咋可能这么快露馅?”

赵天翁慢悠悠摇头:“没什么不可能,太子要真想管闲事,理由多的是!”

牙兰咬着牙琢磨半天,一拍桌子:“涂尔干!你赶紧带人去把普氏和商队都找出来!要是朱祐樘真知道了……咱就等着看他咋‘表演’!”

涂尔干一头雾水地走了,赵天翁突然笑了:“殿下别慌!咱不如将计就计,把‘整合部落’的事儿坐实了!到时候就算朱祐樘出事,咱也能说‘杀的是乱臣贼子’,跟咱没关系!”

牙兰眼睛一亮:“高!实在是高!就这么办!等查清那伙人身份,咱就明着‘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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