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人没几个,大伙心里都透亮了:这波人必须解决!不解决后患无穷。
朱祐樘直接冲普纳托喊:“你们部族不是擅长骑射吗?给我顶最前头!”
普纳托回头看他,眼神带点怀疑。
朱祐樘立马骂:“看啥看?涂尔干冲你们来的!我们大不了被盘剥,他还敢动大明的人?不想上赶紧滚,等你们走了我还能跟涂尔干做笔买卖!”
这话把普纳托架住了——跑?跑了谁给山谷里的族人弄粮食?指望朱祐樘?拉倒吧!
“弟兄们冲啊!”普纳托一咬牙,带着人就往上冲。
朱祐樘冷笑:小样,跟我斗?送死的活当然你们先上!转头又交代张猛:“你们跟上,拉开距离别当活靶子!还有你们几个糙汉——咱们是来发财的,拼命得值当!别犯傻啊!”
别说,普纳托这帮人骑术真不含糊。
对面骑兵刚露头,这边五十多人箭就射出去了,跟黑云过境似的。
追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张弓就被冲脸。
张猛瞅准机会也跟着上,眨眼间就把追兵砍得七零八落,就跑了几个漏网之鱼。
朱祐樘骑马上前,还有点懵:这就打完了?
正琢磨呢,普纳托说想追逃兵,朱祐樘瞥了眼尸首,扭头问孙野:“咋暴露的?”
孙野一拍大腿:“别提了!普氏部落那小子非不听劝,非要凑近探情况,结果被发现了!”
朱祐樘瞪向普纳托:“这就是你族人?行不行啊?不行滚蛋!”
普纳托脸通红:“回头我肯定收拾,但咱有俩族人还没回来……”
孙野耸肩:“一个被射死了,另一个跑岔道了,死活不知道。”
正说着,张猛突然喊:“公子你看!”
远处又一队骑兵冲过来,朱祐樘心一紧:涂尔干不是走了吗?
普纳托眯眼瞧:“前头好像是咱族人!”
朱祐樘立马下令:“全体戒备,来者不善就先下手!”
张猛等人抄起刚缴获的弓箭,普纳托也带十多个人迎上去。
两边在十米外停下唠嗑,没一会儿普纳托回来汇报:“这些是涂尔干刚屠的部落幸存者,本来被五个追兵看着,结果咱普氏那小子摸过去,一箭放倒两,剩下的全被他们联手解决了!”
朱祐樘来了兴趣:“把你那族人喊来!”
一看这人,瘦巴巴不高个,朱祐樘纳闷:就这家伙这么猛?
“之前咋回事?咋就暴露了?”朱祐樘故意问。
这人支支吾吾半天,跟孙野说的一模一样。
普氏族人全蔫了——合着真冤枉孙野了。
朱祐樘摆摆手:“得了,谁还不犯错?人都没了还骂尸啊?对了,你说带了个消息?”
这人赶紧说:“涂尔干去屠和硕部了!那部落特能打,咱们要是救了他们,肯定能收编!”
朱祐樘眼睛一亮:缺人啊!正琢磨呢,获救的中年男人过来一抱拳:“谢救命之恩!若能帮我们复仇,我和硕部誓死追随!”
……
朱祐樘叹着气,“这世上,还真没一个傻子啊!”
“说吧,你们部落还有多少族人?我指的是那些妇孺。”他看向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有点尴尬地说:“没多少,就二十来个。”
他心里明白,自己那点小心思被这少年看穿了。
说什么誓死追随,好听罢了,他就是想给部落里的妇孺找个庇护所。
朱祐樘心里犯嘀咕,这人可真怪。
牙兰又是画大饼,又是亮实力,他们这群人宁死不从。
可这会儿,却愿意屈服于自己。
在这哈密的土地上,谁的大腿能比牙兰的粗?
他有时候真搞不懂这些人咋想的。
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好像也是人之常情,说白了,就是老子打不过你,但就是不服你,这种情况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当然,这只是朱祐樘自己瞎琢磨,其中还有些他不知道的内情。
“我能庇护你的族人,这没问题。你也看到了,我是大明人。实在不行,我能把你们族人迁到大明境内,这都不是事儿。但我们汉人有句话,你得记住。”朱祐樘分析了一番利弊后说道。
中年人一听,眼睛立马亮了,他看重的就是朱祐樘明人的身份。
一个少年,带着这么多厉害的手下在草原上闯荡,背景肯定不简单。
不管在哪,都是先看衣着再敬人,这可不是汉人的专利。
他连忙开口问:“啥话呀?”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管你说誓死追随是啥心思,既然说了,那在你死之前,都得给我当马前卒。”
朱祐樘语气严肃起来,“要是做不到,我今天能护着你们,以后也能让你们生不如死。你想好了再决定追不追随我。”
说完,朱祐樘就不再看他。
他知道,收服这些草原人可不容易,草原人虽说性子豪爽,可花花肠子也不少。
看来,不管啥年代,没脑子的人都混不下去。
中年人听了这话,有点骑虎难下。
他心想,我就说句漂亮话,听说汉人爱面子,我这么一说,你不得受宠若惊,对我嘘寒问暖?
咋变成谈交易了呢?
漂亮话和承诺那可不一样,朱祐樘这么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他们要是违背了,就算朱祐樘放过他们,他们在草原上也没脸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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