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杀得热闹，邱林部有人瞅见和塔扎龙，惊得差点咬着舌头：“咋是你？！”
和塔扎龙掏出手帕擦了擦刀上的血：“哎呀，被认出来了？”
下一秒脸一板：“弟兄们，灭口！一个不留！”
那人哭丧着脸：“我不说出去还不行吗？”
和塔扎龙摇头：“晚啦！你刚才那嗓子，比草原狼嚎还响！”
半个时辰不到，邱林部跟遭了雷劈似的，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方平带来的人杀得最狠，一个个跟血人似的，连妇人孩子都没放过。
普西偌这边却留了手，见着孩子就绕着走——
为啥？后头有个主儿见不得杀小孩，上次砍了个十岁娃，被朱祐樘罚扫了三天马圈。
“你们不得好死！”剩下的邱林部人哭嚎。
满脸血污的张老三呸了一口：“涂尔干杀我全家时，我也这么骂过，你猜咋着？他现在还在喝花酒呢！”
正补刀呢，有个装死的突然蹦起来就跑。
普勃齐眼皮都没抬，“嗖”一箭射穿后心。
最近的骑兵上去补了三刀：“让你装！让你装！”
战事结束，朱祐樘踩着尸体进了村——
好家伙，横七竖八躺了百八十号人，比过年杀猪场面还热闹。
再看方平带来的人，百来号人剩了不到六十，个个跟仇人似的瞪着朱祐樘这边。
朱祐樘清清嗓子：“战利品你们先挑，能扛多少扛多少。”
方平旁边的大刘抹了把脸：“不要！你把伤员跟死人拉走就行，咱不想跟仇人埋一块儿！”
朱祐樘点头：“中！死人我给埋到向阳坡，伤员抬回谷里灌药——我可说好，不一定救活，但保准比你们土法子强！”
大刘眼睛一亮：“真的？那…那马厩里的粮食咱能扛两袋不？”
朱祐樘挥挥手：“扛！可麻溜的，等涂尔干反应过来，咱都得喝西北风！”
看着众人哄抢战利品，朱祐樘摸了摸下巴——
这拨人跟点着的炮仗似的，回头在哈密一通乱炸，够牙兰喝一壶的！
可不嘛，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了牵挂的人，比饿狼还狠！
……
与此同时，肃州卫热闹得跟炸了锅似的。
陈定安在衙门里急得直转圈圈，一拍桌子骂道：“这事儿闹的！朱祐樘那庄子让人端了，现在孙镗的人把庄子围得跟铁桶似的，我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说着扒着窗户缝往外瞅，正好瞧见孙镗的亲兵路过，立马堆出笑：“这位小哥，您给透个底，庄子里啥情况啊？我这连公文都送不进去呢！”
亲兵斜睨他一眼，抱臂道：“陈大人还是老实待着吧，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陈定安心里暗骂“闲杂人等你大爷”，脸上却赔着笑：“是是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转身对着墙根儿嘀咕：“老子操心的是自己脑袋！这要是在我地盘出事儿，轻则丢乌纱，重则掉脑袋，倒霉催的！”
孙镗那边却稳如老狗，翘着腿啃烧鸡呢。
一听庄子遇袭，头一件事就是把城里折腾酒楼开业的李大郎拎回来，往停尸堆前一推：“给老子认！认不出人别吃饭！”
李大郎哭丧着脸翻了半小时，满头大汗跑回来：“将军！没一个认识的！全是生面孔！”
孙镗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谢天谢地！那小子八成跑哈密啃沙子去了。”
正说着，亲兵慌里慌张冲进来：“将军！哈密来人了！”
孙镗猛地站起来，烧鸡都掉地上了：“人呢？快带进来！”
进来的是邵平，往地上一跪：“孙大将军，我家公子让我送马来了，还让我问问——”他压低声音，“肃州卫这地界儿，谁这么胆肥敢动他？”
孙镗挑眉：“你家公子……没事吧？”
“好着呢！能吃能喝能骂人！”邵平咧嘴笑。
孙镗摆摆手：“知道了，去歇着吧。”等邵平一走，他抄起筷子往桌上一拍：“给老子查！管他是谁家的祖宗，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动刀子，老子刨他祖坟！”
亲兵小声提醒：“听说大族的人也在肃州卫……”
“查！”孙镗瞪圆眼，“管他大族还是土拨鼠，敢碰太子一根毛，老子把他全家扔进黄河喂鱼！”
再说朱祐樘这边，正蹲在哈密啃硬饼呢。
普勃齐擦着刀上的血，嘿嘿直乐：“痛快！比追着狼跑还得劲！”
和塔扎龙翻个白眼：“杀魔转世吧你，砍人比吃饭还积极。”
朱祐樘踢他一脚：“给你个美差咋样？带支轻骑去草原撒欢儿，想去不？”
普勃齐眼睛立马亮了，跟饿狼见了肉似的：“公子说话算话？我现在就拎刀上马！”
“急啥！”朱祐樘往地上磕饼渣，“等歇够了，有的是仗打。回头给你拨十个机灵鬼，跟着你学本事。”
正唠着，万志贵扛着一堆箭支过来：“公子，东西捡完了，该兑现承诺了吧？咱们可等着报仇呢！”
朱祐樘嚼着饼含糊问：“你叫啥来着？万志贵？行，事儿记着了。但先说好——”他指了指方平，“这小子跟你们去，要是少根头发，我把你们全绑起来喂秃鹫！”
万志贵拍胸脯：“放心！方平兄弟跟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再说了……”他挤眉弄眼，“他背后有日月山撑着，咱们还指望跟您合伙干票大的呢！”
朱祐樘摆摆手：“少贫嘴，赶紧滚蛋。下次动手前让方平知会一声，老子带骑兵给你们压阵！不过丑话说前头，战利品得分我一半！”
万志贵咧嘴笑：“得嘞！谢公子大方！”
一挥手带人走了，方平冲朱祐樘抱了抱拳，跟着队伍晃悠到草原尽头。
等人走光了，朱祐樘跳起来大喊：“全体都有！扫战场！能扛的全扛走，别给老子剩一根箭！谁偷懒晚上没肉吃！”
众人哄笑着冲上去，跟抢年货似的搜罗战利品。
回日月山时天都黑了，李谦早带着人支起大锅，炖肉香飘满山谷。
姑娘媳妇端着盆跑，男人们围一堆吹牛，连空气里都飘着肉香和快活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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