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在日月山刚有点话语权,草原上就闹得血雨腥风。
万志贵一伙从邱林部逃出来后,终于悟了个道理——有多大锅就下多少米。
本来想找涂尔干报仇,结果在邱林部捡了便宜后,众人学精了:拉倒吧!就咱这两下子,报仇?能活着就不错了!
现在他们在草原上就干一件事:杀人。
只要是投靠牙兰的部落,野外遇见打得过的,上去就是一顿砍,顺道还收留被涂尔干杀得无家可归的难民。
没想到越杀人越多,队伍跟滚雪球似的,把草原人吓得够呛——这边万志贵砍人,那边涂尔干也没闲着,两边跟比赛杀人似的,哈密没人能躲清净,阴兵的传说也传得满天飞。
牙兰坐不住了,给涂尔干下命令:去,把那伙阴兵灭了!
涂尔干无所谓:反正都是搅和哈密这摊死水,谁搅和不是搅和?
部落们听说涂尔干去打阴兵了,暂时松了口气:可算能歇会儿了!
结果大家正等着看这俩杀人狂魔谁更厉害呢,白灾来了——
漫天大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日月山的人正搬家呢,雪就铺天盖地来了。
普西偌叹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几年白灾闹的,部落里牛羊十只剩一只,老天爷这是要绝户啊!”
其他人也叹气:大部落有存货,小部落早被雪灾压得喘不过气了,难怪朱见深能灭吐鲁番,人家早被雪灾耗得没力气了。
朱祐樘一拍桌子:老天爷不让活,咱就自己争!在这地界,就得听咱的!跟天斗跟地斗,怕啥老天爷!
有人跟着喊:对!老天爷算个屁!
普西偌摇头:跟天斗?你还能把天捅个窟窿?
朱祐樘懒得废话,直接喊和塔扎龙:把之前做的火炬都搬出来!
和塔扎龙懵了:全点了?地上百来个火坑呢,得烧多少木头啊!
朱祐樘摆手:一天也就六百多个火炬,冷成这样,省啥啊!
和塔扎龙牙疼:“也就”这俩字咋这么扎耳朵!
火炬一点,小孩们围过来,胆大的伸手就摸——烫得直甩手。
普西偌撇嘴:烧这么多有啥用,地方太大,根本不顶事。
朱祐樘挑眉:急啥?把多余的帐房拆了。
普西偌跳起来:帐房就是家,说拆就拆?
朱祐樘指了指山谷两头的架子:把风堵住,能暖和点。本来想搭顶棚,怕积雪压塌了,先凑合堵风吧。
普西偌虽然心疼帐房,也知道堵风是正经事,只好点头。
这边忙着抗白灾,京城皇宫里朱见深却发火了——孙镗的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朱祐樘在肃州卫被死士刺杀的事曝光了!
乾清宫的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喘,消息很快传遍京城:
“太子被刺杀了?真的假的?”
“宫里传出来的,能有假?”
大家纷纷猜测幕后黑手,首先怀疑的就是朱见深的儿子们——朱祐樘要是凉了,最得利的不就是他们?
朱祐椋和朱祐极一听,吓得赶紧进宫——他俩也怕啊!朱祐樘没死,万一怀疑到自己头上咋办?
俩人在宫门口碰上,互相瞅一眼:得,都不是对方干的。
可越想越慌:不是我俩,那是谁?暗处还有这么个狠人?
进宫给朱见深请安,朱见深盯着他俩没说话。
朱祐椋咬牙先开口:爹,哥哥那事真不怪我!
朱祐极也忙摆手:跟我也没关系!
朱见深装糊涂:真不是你们?
朱祐椋急了:我是爱跟哥哥争,可都是亲兄弟,能下死手吗?哥哥要有事,月宁妹妹咋办?母后不得伤心?我图啥啊!
朱祐极也跟着表忠心:自打上次过后,我可佩服哥哥了!他敢去吐鲁番闯荡,我都想跟着去!男子汉就得自己拼!
朱见深乐了:他真这么说?
朱祐极挠头:原话记不清了,反正就那意思!
朱见深摆摆手:你哥哥现在可厉害了,在吐鲁番扎根了!孙镗说,他手底下有上千骑兵,连刺杀的死士都被他的人砍了,那些鲜卑兵临死还护着他呢!
“你们猜咋着?孙镗带人到的时候,你哥哥早跑没影了!”
朱祐椋和朱祐极瞪大眼:哥哥真去吐鲁番了?这才几个月啊!
朱见深得意:那当然!现在他手底下有千余控弦之士,还卖了战马给孙镗,听说弄了好几匹青海骢,把朕都眼馋坏了!
俩人听得目瞪口呆:吐鲁番这么好混?这小子咋做到的?
朱见深看着他俩震惊的样子,心里舒坦多了——哼,当初朕看到消息时也惊得差点掉下巴,总算有人跟朕一样没见过世面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